第611章(2 / 2)

官道之步步高升 北岸 2875 字 1个月前

“哈哈,我说小楚书记,”付大木笑了起来:“那你就放下身段,去给黄老邪认个错,陪个不是,这家伙邪是邪,还是挺讲义气的,我想,你初来乍到,这个面子他还是会给的。”

奶奶个熊!听这口气,付大木和黄老邪已经窜通一气了。

楚天舒不由得气往上涌,现在几乎可以肯定,昨晚上的这出戏,是付大木授意郑有田和黄老邪等人联袂出演的,付大木是幕后总导演,郑有田和黄老邪充当的是剧务和制片人,护矿队担任主演,山坳村的村民稀里糊涂地本色出演了群众演员。

楚天舒压住火气,继续向付大木请教:“大木兄,那受伤的村民怎么办?”

“他们还想怎么样?”付大木气呼呼地说:“他们要是想闹,没问题,先让他们拿几十万来,赔了人家挖掘机的损失再说。”

楚天舒说:“县长,这恐怕不合适吧?好几个村民受了伤呢。”

“活该!”付大木气势汹汹地说:“你不用担心,这帮刁民,皮糙肉厚的扛得住,如果非要赖来医院里,那你就告诉他们,不赔人家的挖掘机,住院的钱自己掏腰包。让他们往外拿钱,那比割他们的肉还疼,只要一吓唬,保证蔫吧了。”

我靠!这他妈的还是人民政府的县长吗?屁股坐歪到哪里去了?县里的老百姓到了他嘴里,竟然就成了刁民,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受了伤,竟然被他骂作活该。

搁在以前,楚天舒恨不得甩他两个耳刮子。

“小楚,就这么办了。你赶紧想办法平息事端,把黄福霖从矿上弄出来。你告诉黄老邪,啥事都别过分了,如果他执意要把事情往大里做,我付大木奉陪到底!”不等楚天舒再说什么,付大木啪一下把电话挂了。

靠!明明是狼狈为奸,还他妈的虚张声势。

揣着一肚子的气,楚天舒回到会议室,郑有田还在大谈特谈如何带领全乡人民与浮云矿场斗争到底。

楚天舒恼怒地打断他,直截了当地布置任务:“柳主任,你跟刘副乡长去浮云矿场,找黄固要人,先摸摸情况再说。郑书记,你带乡里其他领导全力做好山坳村的工作,要保证不再发生新的冲突,让村民们不要感情用事,一切由组织出面解决。杜局长,你和乡派出所的人一起,抓紧调查事件发生的过程。黄村长,你和我去乡卫生院看望受伤群众。”说完,不待宣布散步,出了会议室。

乡卫生院离乡政府不远。

楚天舒带着黄腊生和王永超赶到时,乡卫生院唯一的一名医生正在忙乎。

受伤的村民中有黄铁栓。不过,他只是头部破了皮,流了一脸的血,很是吓人,并无大碍。头部包扎了一下,看见黄腊生来了,忙迎过来喊了一声叔。

另外一位村民腿上挨了一棍,走路稍稍有点不方便,也不算太严重。

只有一名老一点的村民受伤比较重,断了两根肋骨。

介绍完情况,医生指着老者对黄腊生说:“黄村长,快送县医院吧,他的伤我真治不了。”

黄腊生黑着脸,说:“你是不是医生?是医生还有治不了的病?你是不是怕我们出不起钱?没关系,人是矿上打伤的,肯定该他们掏医药费,你只管打针开药就是了。”

医生苦着脸说:“黄村长,这不是钱不钱的事,他伤了两根肋骨,必须要动手术,我这里连个手术台都没有,你让我怎么治?”

“他妈的,”黄腊生狠狠地骂了一句,说:“楚书记,你看看,他们心狠不狠,下手重不重?六叔就是个值夜的,拦在挖掘机前不让他们挖,他们就往死里打啊,我们要到晚了,怕是要被他们打死了。”

楚天舒没好气地呛了他一句:“你叫个鬼啊叫,打死人是要偿命的。”

第867章 抢粮对峙

医生大概也猜出了楚天舒是个不小的领导,他抢着说:“领导啊,这还算好的啊,假如打坏了内脏,就是送到卫生院来我也一点招儿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了。”

黄腊生吼道:“哼,人要是死在了你卫生院,看我不把你这里砸个稀巴烂。”

医生嘟囔了一声“土匪”,忙着去给另一位村民处理腿上的伤。

黄铁栓突然问:“叔,玉米,今天还搬不?”

“搬,当然要搬。”黄腊生一拍大腿,叫道:“妈的,这一急一忙的,差点把这茬儿给忘了。”说完,掏出手机来,给山上的村干部打了个电话,让他把青壮年劳力都带下来,准备往家搬玉米。

打完电话回来,黄腊生又对黄铁栓说:“你去找辆拖拉机,把你六叔送县医院去。”

“我没那么金贵,回家躺几天就好了。”六叔挣扎着站起来,看了楚天舒一眼,说:“腊生啊,听领导的吧,不能再打下去了,再打,会害了一村人。”

黄腊生赤红着脸,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却没有做声。

楚天舒上前扶住六叔,难过地说:“老哥,你说得对,打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不管怎么说,伤还是要治。”说完,吩咐王永超,让马国胜开车,将六叔和腿上受了伤的村民送往县医院,治疗的费用由县里先垫着。

六叔听了,激动得直哆嗦,拉着楚天舒的手,眼里噙着热泪,半晌说不出话来。

王永超和另一位受伤的村民扶着六叔先走了。

楚天舒跟医生又聊了几句,问了问乡卫生院的情况,了解到杏林乡卫生院的基本医疗器械也十分匮乏,全院也只有他这一名医生,如果不是因为父母就在杏林乡,体弱多病需要照顾,估计他也早就离开了。

楚天舒出了卫生院,黄腊生和黄铁栓跟在了身后。

路上,黄腊生很是内疚地说:“楚书记,怪我没把群众情绪稳定好,你就批评我吧。”

楚天舒剜了他一眼。

黄腊生一缩脖子,难过地垂下头。

又走了一段,黄腊生大约觉得再不说实话,楚天舒不会轻饶他,不过,他还是耍了滑头,只是告诉楚天舒,黄福霖听到消息赶来时,群架已打完,一台推土机正燃着熊熊大火。

黄福霖二话没说,带领村民把火扑灭了。

村民们往回撤的时候,护矿队的人趁机就把黄福霖抓走了。

“护矿队的人早有准备,我们上当了。”黄铁栓补充说。

“早有准备?”楚天舒本来在梳理事件的过程,一听黄铁栓说出护矿队的新情况,禁不住又问道:“铁栓,是不是你最先到的现场?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铁栓说:“开挖掘机的人根本就不是司机,一开始就是护矿队的队员。以前的司机只要我们把他们围住,怕挨打吃亏,一般都会住手,可这回不一样,不仅不住手,还恶语伤人,要不也打不起来。”

楚天舒的心又是一阵发紧,脸上冒出了汗。现在基本上可以断定,这场戏经过了精心策划,表面上是浮云矿场要抢夺放马坡,暗地里就是冲着给他制造难题而来的?他摇了摇头,努力想将这个念头从脑子里轰走,可是,却怎么也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