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惠凯听着身边没了动静,回头一看,王冬冬目光呆呆的,问道:“想什么呢?”王冬冬回过神来,见他已经采了一袋子,说道:“你说老百姓们一点生财的意识都没有,把这些榛子卖到县城,怎么也能挣点小钱吧?”估计是不多,不值得吧?梁惠凯笑笑说:“还是你聪明!”
王冬冬咯咯一笑,勾勾手说道:“乖乖,过来休息一会儿。”看着慵懒的女人,妩媚的让人心颤,梁惠凯放下袋子,乖乖的过去趴在女人的身上,问道:“让我过来干什么?”王冬冬抱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口,眯着眼娇滴滴的说:“让你休息呀。”梁惠凯说:“在你身边我没心思休息。”“厚脸皮!嘻嘻,不会来人吧?”“这破地方谁来呀?”“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王冬冬的思绪飞舞着,湛蓝的天空是他们温馨的爱巢,漂浮的白云是他们挂起的遮羞纱帘,满山的红叶是被随手丢弃的衣裳,天地之间任翱翔。小松鼠也来凑热闹,发出“叽叽”的嘲笑声,大摇大摆的衔走了几颗榛子;鸟雀们不知疲倦的发出了“羞、羞”的叫声,终于点燃了王冬冬几次压抑的激情,在一阵儿高亢婉转的和鸣中,把鸟儿们惊得四散而去。
风平浪静,王冬冬浑身没了力气,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等她睁开时,梁惠凯已经把她的背肩包装满了榛子,两人牵着手往山下走去。
快要走到工地时,忽然一声凄厉的叫声撕破了天空,紧接着有人喊道:“蛇!蟒蛇!快跑!”梁惠凯吓了一跳,如同踩着风火轮一般,一溜烟冲了过去。
等他跑到工地上,见苏得贵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嘴里还念念有词。而李秀莲则一动不动躺在地上,她的不远处一条金黄的巨蟒,翘着头,张着大嘴,对着李秀莲发出沉闷的声音。那蟒蛇身上像是有鳞一般,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蛇信子越吐越快!
梁惠凯老家蛇更多,他知道,吐信频率越高表明蛇越紧张,越容易发动攻击。公路靠近坡跟处,被挖了一个三米来高的台阶,梁惠凯来不及多想,从坡上飞身而下,朝着那条蟒蛇的身上踢去。蟒蛇灵活极了,身子刷地甩过去,脑袋像鞭子一样就抽到了身前。
此时,梁惠凯双脚落地,挥起登山杖,点向那长长的蛇信子,不偏不倚点个正着。蟒蛇的信子像弹簧一样缩了回去,梁惠凯顺势把登山杖塞进了它的嘴里。蟒蛇吃疼,咔的一下就把登山杖咬断了。梁惠凯脚下不停,飞起一脚踢在它的下颚,蟒蛇在空中打个滚,摔在地上逃走了。
这条蟒蛇有三米多长,碗口粗,通体金色,梁惠凯生平未见。像这种动物长这么大一般都有灵性,所以梁惠凯没有追赶,赶紧蹲下来看看李秀莲有没有被蛇咬伤。见李秀莲只是昏迷不醒,衣服好像没有破损,便伸出大拇指掐住了她的人中。
不一会儿,李秀莲睁开了眼,却是一副惊恐的样子,抱住梁惠凯的胳膊歇斯底里的喊着:“蛇,蟒蛇!”苏得贵这时站了起来,哆哆嗦嗦的走到近旁说道:“蛇已经跑了。”李秀莲这才渐渐的平静下来,苍白的脸上飘起两朵红云,松开手,坐起来扭头来回看看,问道:“赵小军呢?”
梁惠凯站起来一看,见赵小军正从公路的拐弯处探头探脑往上看,心里一乐,这小子,跑的比兔子还快!可是你媳妇也不要了?就听李秀莲恨恨的骂了一声:“怕死鬼!”
这时,王冬冬也来了,站在山坡上喊道:“梁惠凯,看看司机怎么了!”众人这才注意到,司机半天没动静!梁惠凯连忙向钩机跑去,却见铲斗下还有一条金色的蟒蛇,只是被铲成两段,地上一片血迹!不由得有些心慌,跳到了钩机上,就见司机靠着座椅,两眼发直,一动不动!
梁惠凯赶紧打开车门把他抱下来,放在地上,如法炮制用力掐着他的人中,可是怎么掐司机也没有反应了。这时王冬冬从山坡上绕了下来,说道:“让我看看。”然后蹲下来,先把手放在司机的脖子上,摸了摸颈部脉搏,然后扒开眼睛,把他的脑袋对着阳光一看,说道:“瞳孔没有放大,还有救,赶紧做人工呼吸!”
王冬冬一边指挥着梁惠凯做人工呼吸,一边给司机做胸外心脏按压,同时让李秀莲在司机的耳边喊着司机的名字,吩咐苏得贵打120、110。
按了十多分钟,司机还没有反应,王冬冬脸上的汗水滴滴答答往下流。苏得贵说:“我替你按一会儿?”王冬冬不放心,说道:“心脏按压很危险,按不好就把病人的肋骨压断了,还是我来吧。”
梁惠凯喘口气问道:“还有救吗?”王冬冬说:“有时候人工呼吸的时间会比较长,只要病人有可能出现生命体征,就有一线生还的希望,急救就不能停止,就要持续下去,哪怕是两三个小时,甚至更长的时间也不能轻易放弃,直至等到专业急救人员的到来。”
梁惠凯见王冬冬已经累得直喘粗气,汗水在她精致的脸上肆意的流淌,目光却还是那么坚毅,不由得赞道:“宝贝儿,你真美!”“干/你的活吧!”王冬冬羞涩一笑,却像打了鸡血一般浑身充满了力量,按压的频率也快了起来。
救护车还没来,警车鸣着笛声上来了。好像是警笛的蜂鸣起了作用,司机缓缓的睁开了眼,众人惊喜的叫道:“醒了!醒了!”王冬冬再也只撑不住,一屁股瘫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