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山里跑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到了一个院子,梁惠凯他们像被赶猪一样赶了下来,排成一排。接下来的事儿和平头哥讲的一样,开膝,抱头,蹲下,棍棒教育开始。旁边有手持大棒监督的老犯人,谁动作慢,上去就是一通乱砸。
梁惠凯一看这阵势就知道不妙,脱衣服比谁都快。本以为自己做得够好,哪知没有挨老犯人的打,却被身旁的狱警打了一棍。这一棍毫无防备,打得他一个趔趄,肝胆欲裂。太狠了!这得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呀?梁惠凯不敢吱声,赶紧蹲在地上。
“双手抱着膝盖,然后用力咳嗽两声。”老犯人马上反应过来了,狱警讨厌梁惠凯!一边喊着,一棍子打在梁惠凯的后背上,骂道:“他妈的没吃饭呀!使劲咳嗽!”连着挨了几棍,虽然没有狱警打的狠,梁惠凯也有些发懵,难道是自己经揍,他们看不过眼?思量间又挨了一棍,顺势趴在了地上。
刚趴下,老犯人喊道:“穿衣服!”梁惠凯匆匆忙忙的又爬起来穿衣服,一边穿着又挨了几棍才算完事。然后领了一双棉鞋,两双布鞋,两身夏装,两身秋装,一套棉衣棉袄,这次是蓝色的马甲,编号250!梁惠凯心想,自己和250有缘分!
接下来他们被分别赶进了囚室。别人都是老犯人领着,唯独他还有那狱警跟着。到了门口,老犯人说:“喊报告。”梁惠凯连忙大声喊道:“报告!”里边传来一个声音:“进来!”进去一看,其他十几个犯人都站着,只有一个犯人坐在床上,这个人就是这个囚室的老大,叫胡海龙,人称胡爷。
胡海龙见狱警跟着进来,像猴子一般利索,噌地跳下床,站的笔直,大声说道:“警官请指示!”那狱警说:“你们知道这位帅哥为什么进来吗?胆子老大了,都敢破坏军婚!所以,我好心劝你们,以后可要小心了,有老婆的把老婆看好,有闺女的把闺女看好,小心被他骗走了,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胡海龙高声说道:“警官请放心,我们一定牢记你的教诲!”
梁惠凯心道,我说他这么恨我,原来这样啊!哎,这总是一件丢人的事,更是一件不道德的事,恐怕在监狱也会受到鄙视!心里惭愧,反倒认为挨着几下也是应该的,只是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了!
狱警出去后,胡海龙坐在床上,冷笑一声问道:“叫什么?哪儿人?”梁惠凯连忙答道:“报告老大,我叫梁惠凯,湖北人。”胡海龙又问:“你来我们这儿干什么?”梁惠凯如实说道:“开矿。”胡海龙打量了梁惠凯一眼,又问道:“你是挖矿的?还是矿老板?”
这就别谦虚了,赶紧讨好吧!梁惠凯说:“兄弟我有个矿,有点小钱,以后弟兄们谁用的着就说话。”胡海龙破口大骂:“*的放屁!你有钱关我屁事?我还用得着你的钱?出去后你还认识老子吗?”梁惠凯讪讪说道:“老大,我是真心的!”旁边一人喝道:“叫胡爷!”梁惠凯赶紧改口:“胡爷好!”
胡海龙嘲笑道:“你小子牛逼啊!是不是觉得自己长得帅,又有钱,就为所欲为?告诉你吧,这里最瞧不起的就是你这种人!看你还算诚恳,我也说句诚恳的话,你别怪胡爷我无情,刚才的张警官就是从部队转业回来的,你让他讨厌了,我不把你伺候好了对不起他,知道不?弟兄们,先招呼招呼他!”
这些人长期在监狱里住着,心理已经严重的扭曲,找不到发泄口,哪有什么同情心可言?又是张警官亲自发话,不打白不打。所以,见了梁惠凯像小孩见到了玩具一般开心,争先恐后的冲上去一顿乱打。梁慧凯心想,既然是张警官让他们招呼自己,不让打一顿恐怕也过不去,便护住要害部位,随他们拳打脚踢。
可他忽视了这些人的狠劲,个个往死里招呼,虽然护住了裆部、脸,但是小腿迎面骨上、脑袋上、手上这些脆弱的部位也没少挨揍。梁惠凯想着示弱倒在地上,可又担心这帮疯子把他的脑袋踢坏了,只好硬挺着,假装跌跌撞撞的避开那些狠人。
打了半天,见梁惠凯没像其他人那样躺在地上哀声求饶,胡海龙看出点味道来了,说道:“住手!”虽然他的声音不大,但其他人像听到圣旨一般,马上停止了攻击,转头看着他。胡海龙问道:“你小子练过功夫?”梁慧凯说:“胡爷,我只是会一点,不上台面。”
胡海龙说:“我不管你会一点还是会两点,不管你有多少钱,那都没关系,到了这儿,虎爷我说了算!”梁惠凯连忙说:“是,是,我知道。”胡海龙说:“看到这个床底下没有?给我钻下去,不准坐着,不能躺着,只能蹲着!”
梁惠凯想起平头哥说过的“酷刑”来了。可床铺只有半米多高,梁惠凯个子高,哪能蹲得下去?钻进去后,把脑袋蜷缩到两腿中间,就这屁股也快挨地了。马上就被人踢了一脚,骂道:“不准坐!”梁慧凯说:“我没坐!”那人一边踢着一边骂:“还敢犟嘴?我说你坐你就坐!”
梁惠凯只好把屁股往上翘了翘,那人才停止了殴打。可蹲了十几分钟,饶是梁惠凯一身功夫,可也管不了血液流通不畅,照样腿脚麻木,忍不住就坐了下去。刚坐下又被人又踢又骂,这下可好,躲无可躲,腿上、肋骨上又被踢了好几脚,梁惠凯赶紧又翘了翘屁股。
炼狱般的日子就这样开始了,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床底下蹲着。这一蹲就蹲了一个星期,梁惠凯腿脚浮肿,实在蹲不下去了,忍无可忍坐了下来。心道,这日子生不如死,还能比这更坏吗?我看你们能把我打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