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河市、禾高酒店。
经过张玟的不懈努力,田建地产公司总算答应与高良安进行一场和谐的商业洽淡,谋求共同利益,创造互帮互助的友好局面。
然而。
啪嗒!
一份白纸黑字的文件,摔在圆桌上。
田建公司的核心业务总监,乃是董事长的儿子齐英哲,年纪轻轻便有雷厉风行的精英气质,皱眉道:“高董,既然合作,你们是不是应该拿出一点诚意?”
“哦?”
高良安眯着眼睛,装作听不懂。
齐英哲眨了眨眼睛,嘿嘿一乐:“高董,你跟我装糊涂?云通河附近的那片商业用地,理应归我们田建公司。”
“无论怎么着,今天必须给我定了”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目光横扫全场,令高良安这边的高管们面色微变,尽管事先预料到了田建公司的嚣张猖狂,也着实出乎意料。
这是商业上的竞争。
但齐英哲却仿佛强权在握,并非商量,也绝非谈判,而是直截了当的宣布结果。
“凭什么?”
张玟气的离座,起身质问。
“呵呵。”齐英哲嗤笑两声,面带不屑,冷冷扫了两眼高良安这边的高管们,索性挥了挥手:“高董,让你的人全部出去,咱俩单独聊聊。”
张玟等人看向高良安,面色不忿。
寂静。
全场目光汇焦之间,高良安张了张嘴,最后叹了口气:“你们先出去吧。”
须臾后。
田建公司与高良安这边的高管们,等在门外。前者气势昂扬,后者面色难看,浮出颓然的神态。
而在包间内,同样如此。
啪。
齐英哲敲了敲桌子,声音低沉:“高董,此次向苏河市扩张,是我父亲齐田建的意思。”
“我们只拿这一块地,不过分吧?”
“已经过去一周多了,到底行不行,你给个痛快点的回答。别等我汇报给父亲,你再后悔。”
言罢。
齐英哲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优哉游哉。
他属于单亲家庭,父母早已离婚。亲生父亲齐田建乃是武者之上的武将境,住在江南市的净庭湖别墅区,地位显赫。
但他志不在练武,在于经商创业。
“哼。”
“此次扩张比较简单,没什么问题。”
齐英哲眯着眼睛,暗中观察高良安的脸色:父亲曾嘱咐我,在苏河市务必谨言慎行,这座城市的守护者非常凶残。幸好高良安不认识那位宁老先生。
想到这里,他松了口气。
“咳咳。”
齐英哲理清了思绪,淡笑道:“高董还没想好?”
“够了。”高良安咬了咬牙,脑海中回荡韩东的淡然声音,忍不住开口道:“我认识韩东,江南学府的韩东!”
之前的那句微信语音,高良安听了足足十余遍。
他自认心思细腻,隐约感觉到了自信昂扬的内敛气概,仿佛波澜宁静的海域,再怎么平静,本质上仍然是一片大海。
言罢。
高良安抿了抿嘴,心生期许。
可不曾想,齐英哲却脸色古怪的盯着高良安:“韩东?江南学府的韩东?呵呵,听都没听过的名字,你想吓唬谁?”
来此之前,他曾问过父亲。
自己在苏河市需要忌惮的人,仅有守护者宁老先生。
什么?
怎么可能?
高良安也有点懵,面色艰难的张了张嘴,难道猜错了……铁青面容登时憔悴了数分,再无半分自信。
如此状况,除非搬出宁墨离!
但宁墨离凶名昭昭,宁可造成数十亿的损失,高良安也不敢冒用宁墨离的名号。
“想来也是。”
“韩东仅仅是江南学府的武术生,哪能有什么威慑力。他毕竟只是大一武术生。”
高良安暗暗叹息,内心感到疲惫。
另一侧。
齐英哲敲了敲桌子,拿出兜里的电话,慢条斯理的开口道:“既然你冥顽不灵,休怪我不留情面,我立即向父亲作出汇报。”
言罢。
他看也不看脸色狂变的高良安,拨通了齐田建的号码:“父亲,高良安实在不识抬举,刚刚还在编造一个名字,企图吓唬我们。”
电话内传出平静如水的声音:“哦,谁给他的勇气。”
嘶!
高良安急得站起身,欲要解释。
“一个江南学府武术生,似乎叫什么韩东。”齐英哲嘿嘿乐道:“我也好奇,到底谁给他的勇气?”
刹那间。
电话内传出稀里哗啦的响音,旋即才是武将齐田建的声音,带有一丝明显的震骇:“盖世韩东?”
“啊?”
刻意点击音量外放的齐英哲,有点懵了。
“英哲,可是江南学府的武术生韩东?”话筒内传出急促声音,甚至带有颤音:“惹不起,万万惹不起,你立刻给那位高董道歉,韩先生威震南北,我们绝对不能冒犯。”
“啊?”
齐英哲脸色凝固了。
话筒内传出急不可耐的吼声:“给高董道歉,争取原谅,弥补之前的罪过!”
咯嗒。
齐英哲骇得手掌颤抖,苹果手机掉落圆桌边缘,紧跟着啪的一声摔在地上,传出一声脆响,屏幕似乎碎了。
旁侧。
高良安也有点茫然,盯着目瞪口呆的齐英哲,脑海中不断回响那句风轻云淡的微信语音。
应该?有点?作用?
咕咚。
他勉强咽了口唾沫,脑海混乱,仿佛有汹涌澎湃的海浪,毫无限制的翻腾,既是狂喜,也是震骇。
仅仅一个名字,如此可怕的威慑力?
亏自己殚精竭虑了这么久,苦恼忧愁了这么多,韩东根本不曾出面,单单名字,便已经活生生吓退了位列武者之上的齐田建。
“呵。”
高良安自嘲一笑,正好对上了齐英哲的精彩脸色。
“高,高董。”齐英哲强挤一丝微笑,磕磕巴巴的开口道:“误会,这都是误会啊,我恰巧昨天吃了点熊心豹子胆,脑袋有点犯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