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承骁的心里咯噔一下，他抬头看着她，她的脸庞上笼着虚浮无力的笑，像是一根软刺，刺得他有些不舒服起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辩驳和发泄。

沉默了会儿，他才开口，命令似的道：“你把称呼给我改一下！”

她问，他不答，反而还在这里命令她，她便有些不高兴了，咬着唇，就是不肯改口！

“我不喜欢你连名带姓的叫我，仿佛是在叫仇人似的！”

厉承骁说完，沉默了会儿，见她不动，索性绕过办公桌，双手将她按在椅子里：“把称呼给我改一下，该叫我什么？嗯？你现在该称呼我什么？”

她像是跟他怄气似的，死活不肯叫老公，他脾气很好的俯下头，想凑过去吻她。甚至，还有了进一步行动的打算！

顾清欢不肯给他亲，扭着头躲闪：“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让谁回答？”

顾清欢哭笑不得：“当然是你，这屋子里还有别人吗？”

厉承骁被她勾起火来，一时间心痒难耐，又被她左右躲闪着，心里也有些毛躁起来，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有些咄咄逼人的问：“我是谁？我是你什么人？”

他有些生气了，她也固执的不肯退让：“那要看你怎么回答我这个问题！”

厉承骁轻咬着唇，看了她良久，却忽然轻笑了声：“两年前，你让老大给我留了一个骨灰盒，然后就去了苏越笙那里，甚至还做好了一去不复返的打算——现在你过来质问我，有没有对米娅动心过，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聪明还是傻！好，既然你问了，那我不妨告诉你：如果你不回来了，我也不确定我跟米娅到底会进行到哪一步！”

说完，他看着顾清欢变得有些泛白的面孔，余怒未消，继续问道：“怎么？这个答案你还满意吗？”

顾清欢的脸色变成了一种很难看的灰白色，连嘴唇都渐渐褪去了血色，全靠着口红的颜色在撑着，抵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也松懈下来，缓缓道：“满意，多谢你！”

然而，厉承骁却似乎并没有放过她的打算：

“除了这次，还有上次，你怀着俏俏，远走美国，骗我说孩子已经打掉了，甚至还拿着小查理来鱼目混珠——你每一次都把事情做得这么决绝，决绝得不给我留一点余地，更不在乎我的心已经被你给伤得千疮百孔！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每次都这样，是因为你原本就狠心，因为你根本不在乎我，还是你太过自信，觉得我没有了你真的活不下去，所以才用这种方式，肆无忌惮的惩罚了我一次又一次！”

他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已经完全是一种斥责的态度！

厉承骁其实也有些意外，没料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像刚刚那样，像发泄似的，将这么多年的心里话全都跟她说了出来！

只不过，说出来之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轻松，反而变得更加沉重和愧疚起来。

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也就是她看到米娅的照片，再加上她们长得很像，所以就随口问了那么一句。他说两句甜言蜜语，糊弄过去也就算了，想必她也不会跟他较真！

可是他长篇大论说这么一堆，就等于是将两个人的过往全部都给摊开来看了。

激动过后，理智慢慢回归，他内心悔恨交加，甚至有些不敢看她！

顾清欢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竟微笑了下：“你说的那些原因，每一种都有——这个答案，你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