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忍冬从断子绝孙之痛中缓过劲来,猛然察觉自己手脚被绑,登时怒不可遏。他张牙舞爪地又要往连乔身上扑,却碍于手脚被缚,一扑之下失去重心,变成软绵绵地跌向连乔怀里。
——乍一看,倒跟撒娇似的。
要不是他一口咬向连乔的脖子,连乔都以为他已经醒了。
被登山绳捆得严严实实的徐忍冬毫无攻击力,连乔轻轻一推,他就跌回远处,任凭牙齿磨得咯咯作响,却是怎么都咬不着人。
连乔到底还是心软。把他端端正正地扶好,扭头又从背包里掏出一卷胶带。撕拉一声扯下一段,啪地贴在了徐忍冬嘴上。
“呜?呜呜呜!”徐忍冬暴怒,这下却是连嘴也张不开了。
连乔终于把他揽进怀里,爱抚着他的脑袋:“乖,别闹了。”宛若在安抚一只暴躁的小老虎。
“呜呜呜!”徐忍冬从喉咙里发出不那么温顺的声音,脑袋一顶一顶,想从他怀里挣脱开去。
连乔突然“嘶”了一声,倒抽着冷气道:“别乱动,你刚踢我那儿还疼呢……”
徐忍冬听了这话,像是突然清醒了些,猛然抬起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连乔大喜:“忍冬?”
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连乔只觉忍冬的脸忽然拉近,紧接着砰地一声,脑门儿眼眶传来剧痛——徐忍冬居然给他来了个头槌!
这他妈明显还没醒啊!
连乔赶紧摁住活蹦乱跳的徐忍冬。徐忍冬一击得逞,显然是十分得意,血丝密布的眼睛里也露出了促狭的笑意。
连乔对着这样的忍冬,实在无计可施。他叹了口气,抚了抚忍冬凌乱而汗湿的发丝,又怜又愁地叹道:“你到底是怎么了……”
徐忍冬一双眸子亮如秋水,眼皮都不眨一下地盯着他。连乔正欲将他扶起,忽听背后传来哐哐两声响,屋内尘土碎木骤然飞起,竟是两扇木门轰然倒地!
什么东西?!
连乔只觉白光一闪,手上便是一空。哪里还有徐忍冬的影子?
连乔大惊:“忍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