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允许后，乔尔推开了房门，费曼院长正在把乔尔整理好的名单传真到社会保障咨询委员会。

“乔尔，帮我把柜子里的档案搬过来吧，过两天政府要派专员来核对上报。”

二人合力将档案和账本理清、确认无误后方才坐下来休息。

费曼院长泡了一壶红茶，氤氲热气弥漫在狭小的办公室中，加上红茶的芬芳气味，催人昏昏入睡。

乔尔觉得这是一个谈话的契机。

他主动为费曼院长倒了一杯热茶，“您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当然是等到伍氏孤儿院的孩子彻底安顿下来，”费曼院长叹了口气，吸吮一口热茶，“我放心不下这些孩子。”

“我今天早上整理档案时看到了他的资料，”乔尔从档案堆里把汤姆·里德尔的抽了出来，嘴角噙着不明笑意，“费曼院长您知道他的父亲在什么地方吗？”

“这是……”费曼院长接过档案袋看了一眼，“汤姆·里德尔，我记得这个孩子，他留给我的印象非常深刻。”

“我大学毕业的那个夏天便怀揣着满心热忱来到伍氏孤儿院，想要大展拳脚，汤姆当时就住在这里，他比你现在要大上一些。”费曼院长敞开心扉开始回忆。

“他从不给大家添麻烦，和你一样乖巧懂事、善解人意、英俊潇洒，当时的院长科尔夫人很喜欢他，”费曼院长看了一眼乔尔，“嘶……我方才想起来，他当时和你在同一所学校。”

乔尔挑挑眉毛，眼睛一眨不眨紧盯着费曼院长，“是吗？”

“我记得名字有些拗口，还是私立寄宿学校……”费曼院长看着乔尔帅气英俊的脸庞，发觉这个男孩和五十余年前的汤姆颇有几分神似，完美无瑕的脸、嘴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的表情，遇事处乱不惊的气度……

乔尔点点头，猜想是邓布利多当时来接汤姆入学时用的学校名称和麦格教授接他时的相同。

“还有呢？”乔尔轻声追问，“汤姆后来去什么地方了？”

费曼院长沉吟片刻，“他从那所寄宿学校毕业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适逢战争爆发，科尔夫人没有去找他，没准是去参军死在前线了呢？”

“我看档案上写着汤姆的母亲死于大出血，他的父亲呢？”乔尔眉眼低垂看着手中的茶杯轻声问道，杯中的橙片盘旋着撞到杯壁上弹了回去。

“当时的社会条件可不允许我们通告全国去寻找一个孩子的父亲，”费曼院长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在大街小巷通告两次，找不到亲生父亲就把他收进孤儿院。”

“现在的孤儿院条件要好上不少，你看过《雾都孤儿》吗？五十多年前英国的孤儿院还是那副样子。”费曼院长不屑一顾的说。

有关汤姆的谈话到此告一段落，费曼院长话题一转，“你呢乔尔，伍氏孤儿院被接管后不打算找个家庭领养你吗？”

“以你的条件，完全可以找到条件优渥的人家，很多上层阔太太都没有子嗣呢。”

乔尔摇摇头，“我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

夜已深，倚在墙根罚站的两个男孩揉着酸麻无力的腿回到自己的房间，乔尔看时间不早便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