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2 / 2)

“不行啊!!”蒙多也焦急慌张得很,“还没有到固定的虫洞路线,这边的几个虫洞都是“乱洞”,根本不知道会被传送到哪里!

“快跳!我撑不住了,如果你不想死,你就跳!!!”

对面的怒吼吼得蒙多一激灵,他颤抖着手,看着前面突然出现的一个虫洞,咬牙冲了进去。

第80章

飞行舰转眼间就被虫洞吞噬, 混乱的气流狠狠地撞击扑打在飞行舰上,金色的火花在飞行舰表面噼里啪啦地爆开, 仿若一只闯入深渊的烟花弹, 拖着一串璀璨明亮的火星划空而过,映衬得整个虫洞都明亮了半分。

白榕紧紧握着操纵杆,控制着机甲贴在坚实的飞舰板上, 眼睛微微眯起,考虑着在虫洞中逃脱的可能性。

这个突然出现的虫洞不大,飞行舰颠颠簸簸地颤抖了一分多种, 便全身跳跃了出来, 可不等蒙多松开一口气,看往前方的瞳孔突然惊惧地一缩, 森冷的凉意和绝望瞬间从心底迸出, 一点点吞噬弥漫遍了全身。

远处赫然是一片灰黑中透着隐隐暗红的废星云团, 模糊不清的边界四周飘荡着细细长长的灰黑气团, 像是无数只可怖的灰色触手,拖着飞行舰向里吞噬而去。

“不好!!!!”

蒙多连忙从惊惧中回神,额头上迅速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脸色一片惨白, 嘴唇哆嗦着猛地将动力加到了最大, 艰难地将飞行舰掉了个头, 拼命向虫洞的方向逃离。

然而,这在一千年前能生生吞掉一个高等星球的废星云团吸力何其可怖,不管蒙多如何操作, 飞行舰依旧不紧不慢地一点点被拖了过去。

蒙多绝望得浑身冰凉,惊慌无措的视线四处乱扫,一个血红色按钮突然闯进了眼里。

蒙多登时面色一怔,紧接着却眼色骤亮,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的濒死之人,面上闪过一丝狠意,果断伸手狠狠地砸下了那个按钮。

“咔哒,砰——!!!”

整个飞行舰后半部分突然被切断了似的,与前半部分完全分离,紧接着一股强悍的气流突然从前半截飞行舰中喷射而出,将那后半部分大力喷射进了那片灰黑色的废星云团!

而另一半幸存的飞行舰则靠着喷射的反作用力,将动力提高道极限,冲回了虫洞!

与此同时,牧崇衍终于将那挡路的伯鲁特彻底解决,跃进了虫洞,虫洞之间光影交错,深蓝色的机甲与半截飞行舰处在不同的时空支流,两架大型战斗机械一直到跃出虫洞,都未察觉到彼此。

不过,在跃出虫洞的瞬间,牧崇衍一眼就看见了那被灰黑色的废星云团吞噬地只剩下一个浅影的飞行舰!

登时瞳孔一缩,牧崇衍眼睛怒红,急忙操纵起机甲紧跟着那道浅影冲向了那旁人避之不及的废星云团......

******

飞行舰突然自断两截并将后半截反推进了废星云团,白榕并非察觉不出,天知道刚刚将墙壁轰出一道半掌宽的裂缝就看到自己脚下的飞行舰急速向灰黑一片的灰洞似的星体坠去是什么糟心感受!!!

白榕急忙驾驶机甲继续轰炸那道裂缝,在迅速连续轰炸了十几下后,那道裂缝终于扩大到了足以机甲跃出的大小,白榕眼色一凛,连忙操纵机甲一跃而出!

可一出去,白榕就霍然发现了这处星体的不同,这星体的引力大到可怕,即便他全力加速,也只能被拖拽着往下坠去!

这下还不清楚自己这是被当做了脚下石替死羊,他就是个傻子!可白榕心里也知道这不是暴怒的时候,急忙转动脑汁思考对策,否则这样下去他摔不成酱也得摔成饼!

数条计策飞速在脑海里显现又被白榕一一否决,三秒后白榕勉强瘸子里拔将军地选了一个计策,小手飞快地操作起机甲,向下斜方连续发射了大量空爆弹。

空爆弹在空中炸开的能量有一小部分冲击到了机甲上,让白榕的降落稍稍缓慢了几分,同时也在机甲造成了不不小的损伤,但白榕无从选择,只能不停地发射着大量空爆弹。

机甲破损得越来越厉害,这个灰洞似的星体仿佛没有尽头,白榕足足坠落了十分多钟,依旧连地面的影子都没看到。

机甲的驾驶舱被不断的爆炸能量轰地破开一个大洞,刀子似的气流夹杂着大量不知名的射线不停地灌进驾驶室,白榕闷哼一声,脑袋连同四肢突然密密麻麻地爬上一层疼痛,仿佛有无数条细长的针在身上横穿斜刺,想要穿破皮肉冲出来!

眼睛里浅浅渗出一层红色,白榕紧紧咬着牙,手死死地攥着操作杆,小脸儿上渗出一层细汗,这星体里的各种粒子辐射刺得他浑身细胞都在发疼,而且这疼痛完全没有极限,没有边境,甚至指数爆炸似地愈发剧烈,直直疼得他手臂发颤,眼前也渐渐蒙上了一层黑色......

意识到自己这样下去准会和机甲一同坠落炸毁,白榕狠心咬破舌尖,眼前清明了一瞬,死撑着再次按下按钮,连连发射了十几枚空爆弹,接着便无力地滑落下座位。

在意识彻底归于黑暗前,手指一颤将空间钮晶璃箱里的库库放了出来。

“榕?!!!”库库一出来就发现了昏迷在地上脸色惨白的白榕,顿时急得扑上去将人抱了起来,可下一瞬,不断往里灌着的刀片似的气流却斜着刮了进来,一道突然打到了白榕的手臂上,流出了鲜红的血......

血?!!!

库库瞪圆了眼睛,脑袋里闪过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测,可不待他细想出什么,因为没了空爆弹掩护的机甲突然加速往下坠去,他身子一沉,终于意识到现在的情况是如何危急!

连忙将白榕轻轻放到地上,库库拳头紧握眼色一厉,坐到了驾驶座上,按照曾经训练的那样,飞快地操作起来......

******

针扎般的疼痛仿若没有尽头,白榕紧紧闭着眼,身体不时地抽搐一下,惨白的小脸儿上冷汗涔涔,衣服也被汗水浸得湿透,原本强悍的意识被无边的黑暗禁锢住,整个人仿若一只被锁链锁住施刑的幼兽,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出这座可怖的密闭刑室......

身体里一直横穿斜刺的无数细针愈发尖利,甚至针头上还渐渐带上了暴烈的火焰,密密麻麻狠刺他的同时又灼得他浑身仿佛被烧焦了一般,全身剧痛地连抽搐都没有了力气......

这种煎熬不知过了多久,白榕反反复复稍稍恢复意识又彻底沉入黑暗,各种乱七八糟的梦做了成百上千,一直到梦里的牧崇衍突然穿上了拖地婚纱,羞涩地拉住了一个陌生男人的手,欢欢喜喜地跃上一对情侣机甲飞走结婚,一股无比强烈的气怒携着委屈狠狠地冲击上了白榕的喉头!

“......咳......咳咳......”

“榕!!!”一直不眠不休地守在一旁的库库惊喜地瞪大了眼睛,急忙大喊:“榕!榕你快醒醒......快醒醒!!!”

??!!

牧崇衍的婚礼上怎么有库库的声音......?

“榕......你快醒醒......快醒醒......”

白榕乌黑长翘的眼睫毛颤了颤,眼皮下的眼珠微微转动,片刻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睛的是一张花猫似的小脏脸。

“......库,库库?”

“呜哇——!榕......榕你终于醒了......”库库再也忍不住了,哇地一声哭出了声来,眼泪瞬间蓄满了眼眶,又结成珠子哗啦啦地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