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呀,谁是翼王爷的心上人?”男人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怪怪的。
听到这个声音,三人都停住不再闹,翼和烟给野狼风施礼,落心一抖折扇故作镇定慢慢转身,自从洞房花烛夜被他扔出来后,俩人还没见过面,落心需要组织一下语言。
“今天是节日大家就不必拘礼了。”
野狼风笑着对翼和烟说完,转而直视着落心,只见他一身玄色的便装,整个人看上去柔和了许多,深邃的眼眸中散发出幽幽紫光,脸上好像在痛苦的忍受着什么,样子很辛苦,“落心,本王问你谁是翼王爷的心上人?难道没听见吗?”控制住自己脸部的肌肉,他继续咄咄逼人。
落心手持纸扇慢慢摇着,柳眉轻挑,声音不卑不亢:“大王不认为,这个问题您应该直接去问翼王爷本人吗?”
男人的眼中开始冒火,这么多天不见,她居然如此潇洒开心、毫无牵挂,野狼风真想掐死她。可刚才她唱的那歌儿,他使劲儿憋着,隐忍住快要迸将出来的爆笑,一把拉住她,“你给我过来,本王有话对你说。”
“大王有话慢慢说,别这么拉拉扯扯的,要是不想被传有什么恶习,最好放开手,落心现在可是男儿身。”不情愿地松了手,野狼风把落心拉到了附近的一辆马车里。
刚一坐定,落心表情严肃地等着他的质问,谁知,他脸部紧绷的肌肉一松,咧开嘴,“哈哈哈哈……”肆无忌惮地大笑了起来。落心意识到他在笑自己,扭过脸去不看他。野狼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捏住落心的肩膀,把头抵在她的肩上笑得浑身乱颤……
好半晌,他才顺过气来,道:“落心,你这臭丫头,在宫里给我丢人现眼还嫌不够,现在居然还敢跑到外边来混。”
搞得那么严肃闹了半天就为了这个,落心不服气地顶道: “大王凭什么说落心丢人现眼?”
“你自己到外边去看看,有多少人被你的琴技和歌艺撂倒了。”言罢,他又呵呵呵地笑了起来,想想刚才的情形,落心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一通大笑之后,好像隔在俩人间的冰山裂了个口,空气能够流通了,野狼风安静地看落心,心底又是不能控制地有缕缕柔情涌动,他真是不喜欢这种感觉。
那天圆房之后,看在落心是南礼的和亲公主,两国暂时还要交好的份儿上,野狼风决定先不把她打入冷宫,不过对这个不识抬举的丫头,他决定彻底冷落她,让她自生自灭,却是没有忍心撤销答应让她享受只有北格公主才能有的自由。
野狼风一直都不明白,那晚之后,每晚他都觉得很空洞,于是他好像发了情般拼命地宠幸后宫的嫔妃,希望以此来打发心中的寂寥,其结果却是越发觉得空虚。在他的征服与被征服的游戏中,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怪异而不能控制。
看落心笑够了就低头不语,野狼风的心猛地一动,暗想:这可恶的丫头还真是对什么都不上心呢,在王宫里装傻,她不怕丢人。现在跑到外面玩儿,依然是什么都无所谓,看来她根本就不在意任何人的眼光。如此我行我素女人,恐怕在整个儿冥野大陆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愈发浓郁的好奇心让野狼风审视落心的眼神儿更加专注,突然看到她长而翘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忽闪来忽闪去,野狼风莫名地一冲动,蹭地一下就把落心拉到了怀里,越抱越紧。
落心吓了一跳,刚一反应过来,她用力推他,感觉到落心的反抗,野狼风的胸口好像被什么堵住,手上的力气更大了,糟糕,落心痛地直咧嘴,估计再让他抱下去,自己的小腰儿真得得粉碎性骨折了,“很痛也!”没办法,落心继续推他。
野狼风松了手,轻轻地勾起落心的下巴,突然发现原来这些天他真得很想她,吐了口气,他轻叫:“落心!”
这男人真是喜怒无常,落心快被他烦死了,一推他的手,她很不耐烦地答道:“大王有话快说。”
该死的!
可恶的女人!
她还真有本事,总能在瞬间挑起他的怒火,刚才想吻她的冲动也没了,野狼风粗声问道:“你准备把那沈家丫头怎么样?”
“啊?”
落心想起了自己闯得祸,仿佛看到宫里女子们从此不能出门,自己被唾沫淹死不说,她暂免嫔妃之礼的待遇恐怕也不保了。咬了咬牙,落心得为民,为自己请愿呀!想到这儿,她马上装出乖巧样,柔声道:“大王,您该不会为此让宫里的姐妹们禁足吧?”
“禁足?”
野狼风有些疑惑,然后嘴角露出一丝邪气,笑容似有似无,他道:“落心,其他人当然不用,但对你,就没准儿了。”
玩儿完,刚爽了几天,又被囚禁了,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为上,落心赶紧陪笑道:“大王,刚才这事儿不能全怪落心,监国大人也没给我解释清楚,要不,大王把那沈家小姐赐给野狼烟为妾如何?”落心暗骂自己出卖朋友,不过也是没办法。
“不行,书烟相信一夫一妻,他帮我监国的条件就是不可以逼他娶他不愿意娶的人。”
听了野狼风坚定地回答,落心暗叹命苦,上帝把这么多好男人放到她的身边却偏偏让她嫁了个最差的,叹气也没用,她赶紧补充:“要不,大王把她娶了得了。”小声嘀咕完,落心意识到这个主意好,主动拉住男人的手,落心哀求:“大王,您就帮帮落心,把那女子娶回家吧,我刚才听说她家富可敌国,大王娶了她还能发笔财,何乐而不为呢……”
“住口!”
野狼风用力地摔开了落心的手,胸口又被什么堵住了,心隐隐地刺痛。这个女人不是真傻就是不爱他,不仅不爱而且一点儿也不在乎,攥紧拳隐忍着怒气,野狼风要报复:“落心,今天这事儿是你自己惹的,你别想得到我的帮助。”
“随便!”
落心也来气了,自行跳下马车往回走,不就是让你多娶个女人吗,耍什么脾气,还以为自己是什么纯洁处男不成。
惺惺回到了表演场,落心一脑门黑线。
“落心,别苦着一张脸,再抢个绣球上去迷倒十个美女不就得了。”烟和翼上前安慰她。
“那你们还站着干什么呀?快抢呀!”一挑眉,落心河狮东吼。
又站到了台上,这一次的待遇跟上一次可是大大的不同了。他的美色只迷倒了一小撮人,大部分人在窃窃私语,不明白他怎么又上来了。沈家小姐的脸色很难看,要让十个美女上来献花,这回还真得露一手,从偶像派向实力派转变。
没有刻意摆什么架势,落心从袖口里掏出她的小玉笛轻轻地吹了起来,顿时款款的深情缓缓地涌出,漫舞绿绮,钻心沁脾。笛之婉转悠扬让寒梅在万木萧瑟、风雪飘零的严冬中,挺傲孤立,仿佛诉说着千年万年的爱恨情仇,唯一未曾改变的只有一个‘痴’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