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烟,茫茫戈壁,黄沙扬起,杀戮满天。
“答答答……”
一眼望不到边儿的沙丘上,一队骑兵风驰电卷,从远处驰来,跑在最前方的人,一身铜铁打造的铠甲,瑟瑟寒光映得他本已寒冷的眼眸更加冷漠狂躁,迎风招展的玄色披肩洌洌飞舞,身后的旌旗上绣有金色的野狼图腾,在暴烈的阳光下呼啸生风,耀眼恐怖。
“报……”
远远的,一驾座骑上,迎尘而来的士兵扯高了嗓子大喊,旗下的男人猛地一扯缰绳,马儿惊得凌空嘶鸣,男人孤独傲岸的身躯没受任何影响,依然稳稳地坐着,面无表情地吩咐道:“说。”
“启禀大王,奥斯王城已被程将军攻下,请大王指示。”男人点点头,傲视前方,吩咐道:“大军进城,严密封锁王宫,不可放走一个王室成员,不可残杀百姓。”
“是。”士兵领命而去。
言罢,男人扫视了一下前方,然后他长剑出手,一个优雅的弧度,剑已指向前方,刺耳的剑鸣随即划破了天际,“走”男人一声轻喝,这队骑兵迅速消失在天际,唯留枯壁黄沙。
奥斯公国王城的中心,牛皮大帐门口挂着由驼毛线缀成吉祥图案的厚毡,一身戎装的北格王野狼风和他的将官们坐在绘着雄鹰和百鸟图案的羊绒地毯上,正在享受着征服奥斯后的庆功晚宴。
大帐外架着几口黑色大铁锅,锅内正在煮着嫩小的全羊,在特殊香料的作用下,香味扑鼻,四处乱窜,让人忍津不住。
大帐内,艳光四射,性感诱人,浓眉深目的奥斯公主赤着足,在平滑的地板上跳着肚皮舞。只见她忘情地扭动着腰肢,摆舞着平腹,那翘臀,那丰胸在乌德琴和地尔巴卡手鼓的伴奏下,越舞越快,越颤越凶,带给人一种错综复杂的感性韵动。女郎的舞衣是桃红色的胸罩配着侧开到大腿根的同色舞裙,舞衣上镶着许多亮片金光闪闪,把舞者裸露在外的赛雪肌肤映衬得分外诱人……
旋舞中,本已欢快的乌德琴和地尔巴卡手鼓,突然如打击乐般旋唱喧闹起来,舞者配合着音乐,极快速的扭颤一波接一波,交叉摇摆的舞姿密紧地令人目不暇接。迷醉的眼神、神秘裸露的长腿、感性的纤腰、挑逗的红唇把大帐里的男人们刺激得喘着粗气,可碍于他们的王正高倨正中,男人们强忍着呼之即出的欲望,这种尤物当然要由他们的王先来享受。
舞谢饭起,空气中飘着奶茶的香味儿。奥斯公主依然赤着脚,端着一盘儿香喷喷的手抓羊肉,脚步轻盈如行走在云端,“大王请用!”妩媚娇柔的卷舌音让人浮想连篇。
“嗯,放下吧。”男人的口气很冷漠,不带任何情感地吩咐了一声。
放下肉盘,美女从珊瑚状的奶酪块上掰下一小块奶酪,玉葱般的手指捏着奶酪要喂身边的男人。突然,一只训练有素的信鸽忽闪着翅膀飞进了大帐。男人的眼睛一亮,吹了声口哨,一把将伺候他的美女推开,指尖优美地扬起,眼中全是企盼。
信鸽稳稳地落在了男人的手臂上,他闭了闭眼,慢慢地取下绑在信鸽腿上的信件,众将官全部屏住了呼吸,喜悦热闹的气氛一扫而光,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的手,祈祷着那信不要让他们的王再次抓狂。
男人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信纸,不到一刻,他的表情已像一个绝望的人面对着万丈深渊,除了深深的哀伤什么都没有。众将官不敢再看他,默默地低下头,不敢出声,悄悄吃着自己桌上的食物。
不知死活的奥斯公主为了她和族人的性命,忍痛站起身,莲步轻移,贴到了男人的身上,娇声劝道:“大王先吃饭吧,一会儿肉凉了就不好吃了。”见她如此,众将官担心地扫了她一眼,又是齐齐地低下了头,不敢看她。
果然不出所料,突然“砰”地一声脆响伴着惨厉的叫声,公主的娇躯已飞到了几丈之外。
愤怒的男人蹭得地站起身,冰紫的眼眸已变成嗜血的红色,一抬腿,他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大帐。白日酷热无比的戈壁现在已是夜风寒冷,他的战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诉说着他的心情。风扬起了他的长发,可无论它怎样飞舞都吹不走他心中的牵挂……
野狼风漫无目的地向着大漠深处走去,从怀中掏出那把刻有野狼图腾的短刀,轻轻地抚摸着……
良久,良久,他黯然地低下头,皎洁的月光把他高大挺拔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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