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散场,她一个人悄悄的换掉婚纱,从农场后面出来。她以为,她走得很隐蔽,却没有想到,还是撞上了人。
“对不起。”她低垂着眼,也没看那人是谁,便想要直接离开,却被那人一把擒住手臂,她忍不住拧眉抬头,却在看清眼前男子面容的一刹那,浑身一僵,浑噩的眸光终于有了些焦距。
“你怎么……”她本来是要问他怎么会在这里,随即又想到,宣布婚礼日期的那场晚会上,聂席朗也是在的,所以,他能参加婚礼,并没有什么让人意外的地方。
“你看起来脸色很不好。”聂席朗没有多说什么,松开她的手臂站在她身侧,神色平静,眸光里分明有沉沉的心疼。
“我挺好的……”苏晴这会儿心情糟糕透了,不想同他说太多话,只想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静一静,或者,好好哭一场。
她沉默的转身想走,聂席朗再一次拉住她,苏晴停下步子,却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席朗,要是为我好,现在什么都不要问,也什么都别说,我很累,现在只想回去好好洗个澡,然后睡一觉。”她目光平静的注视着农场上方碧蓝如洗的天空,视线仿佛静止般一动不动。
聂席朗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缓慢松开了她的手:“好,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想自己坐车。”苏晴抬起头来看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然后步履维艰的从他身前走过,从农场的另一道门,离开了这里。
她没说什么话,也没哭,只是一脸漠然的站在路旁等车。
她拦了好几辆车,都因为车里有人,而没有停下,她便忍着发酸的双腿继续拦。忽然,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了她的脚边,她看到有叔欲言又止的神情,心下凝了一下,想要转身退开,这时,副驾驶座的门已经被人推开。
楚菲菲一身皮衣站在车门旁,抬起眸光看她,眼见她一脸平静,似乎也没有哭过的痕迹,只是脸色苍白,顿时扯出几分嘲弄的笑来,看着她:“晴晴姐,这好端端的散场,你怎么一个人跑这里来了?阿姨和叔叔到处找你,说是怕你出事儿。我现在看着,你挺好的啊,一没哭,二没闹,三没上吊的。生活就是该这样嘛,怎么样?被放鸽子的滋味不好受吧?”
她低头摆弄了一下自己涂了红色指甲的纤纤玉指,漫不经心道:“其实,你也不必太在意,秦清哥哥放了我无数次鸽子了,放你一次,已经算你幸运了。”她抬起头来,目光有些冰冷的落在她脸上,“你不要以为人人都欠着你,不过是一场婚礼罢了,这场婚礼本来就不应该举行,想要高调秀恩爱是么?想要让整个m市的人都知道,你有多成功,而我楚菲菲有多失败是么?可惜,今天全场的人都没有看到我的笑话,他们看到的,只是一个行尸走肉般的你,穿梭于会场,然后一个人挺着骷髅般的身子返回休息室,没人给你戒指,没人给你祝福,你以为你现在的样子很坚强么?其实在我看来,真的是失败透了。秀恩爱,死得快,果然是真理,你看,我哥哥多*你,现在你就摔得有多惨,虽然今天没有媒体记者在内,但是我刚出来的是后,可是有大片的记者呢,我想,明天,你行尸走肉般故作坚强的背影,一定会登上各大版面报纸杂志的头条,怎么样,这样万众瞩目的滋味,有没有特别好受?”
她勾起唇角,一张十分美貌的脸,似乎做什么表情都是非常好看,她看着苏晴的身体愈发僵直的立在那里,双手拢在身前捏得死死的,头半垂着,看不清眼里的神情,但是她知道,她的这些话无疑是对苏晴致命的打击。
她又漫不经心的走近一步来到苏晴面前,近距离的看她:“知道秦清哥哥为什么娶你吗?本来,这件事,我带进坟墓里都不会告诉你的,因为我从来都不想欠你的人情,但是现在,看着你这种可怜样,我忍不住就想要看看你更震惊,更难受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