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夫大哥,我听你唱的樵歌很有韵味,不知是谁人所教授?”
婉婉却开口多询问了句,无论身份如何改变,她终究有些文学少女的气质。
“好叫少夫人知道,我唱的《伐木》歌倒是很有些念头了,据说是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那辈儿,在游龙观帮闲时由凌光上人所亲自教授。说来惭愧的很,按历代传下来的说法,这《伐木》歌必须用一种特殊的调子来唱,才能唱出最好听的真正味道。小的愚钝不堪,唱的到处都是差错,不值少夫人您一听……”
那樵夫朝着婉婉行了一礼,然后用很赫然的语气回答道,但他的言辞却是清楚而又有条理,怎么看都和愚钝不堪没有任何关系。
不过这樵夫,到底还是弄错了赵彦与婉婉的关系,婉婉虽然与赵彦共乘一骑,并且是很是**女前男后的骑乘方式,但婉婉可不是赵二少的少夫人。
但婉婉虽然脸微红了那么下,却并没有就这个问题专门提出抗议,而只是向详细回答了自己问题的樵夫。表示了感谢而已。
“樵夫大哥,我看到你砍柴的时候。似乎只挑弯弯曲曲的杂木砍,这却又是为何?”
婉婉问出了她所在意的第二个问题。曾经在溯流光幻境之中,掌有五木哮林枪一段时间的她心境在潜移默化里受到了影响,现在对破坏森林的行为很是敏感。
正常的樵夫,为了能够更容易将砍伐的木柴弄下山,更愿意去砍伐那些笔直的树木才对。
地球上,就曾经有过个寓言故事,说山林中生长着一棵弯弯曲曲树木,那些笔直的树木都嘲笑它长得难看,但很快这些笔直的树木就笑不出来了。砍伐柴火的樵夫、营造房舍的工匠一**入山,将那些笔直的树木砍伐一空,只有这棵根本当不了建筑材料,当柴火也不好劈不好烧的弯弯曲曲树木,在樵夫与工匠们摇头中,一路从小数成长为参天巨木。
这则寓言或许是在说,受人嘲笑的缺点,有时候也可能变成让人脱颖而出的优点,但同时也很清楚的证明了笔直的树木。更受樵夫青睐。
所以,婉婉才会专门问出这个问题来。
“这个么……”樵夫挠了挠有些散乱的头发,犹犹豫豫的回答道:“不瞒少夫人您说,这事儿小人却是不知道缘由。因为这是我家祖上传下来到规矩——伐木只准伐曲木。”
“真是很与众不同的祖传规矩。”赵彦代替婉婉做出了评价,并问出了他一开始就想知道的问题:“敢问樵夫大哥,游龙观究竟如何走?”
那樵夫便赶忙一通讲述。将如何去游龙观讲了个清清楚楚。
赵彦向樵夫致以鸣谢,早就等的有些不太耐烦的赤龙公主。不等赵彦发话就甩开四蹄,朝着目的地狂风般飞驰而去。
“真是好马啊。比那些个目中无人的贵人骑的马,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樵夫恋恋不舍的收回了视线,然后又嘀咕了那么一句:“这么有礼貌的贵人,可不多见。”
然后,樵夫就再次用粗犷的声线,唱起了《伐木》歌并丁丁咣咣的再次砍起了那棵砍了一半的曲木。
只是这一次,樵夫唱的伐木歌的内容,却变成了:“观棋柯烂,伐木丁丁,云边谷口徐行。卖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苍径秋高,对月枕松根,一觉天明。认旧林,登崖过岭,持斧断枯藤。收来成一担,行歌市上,易米三升。更无些子争竞,时价平平。不会机谋巧算,没荣辱,恬淡延生。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
等樵夫终于放倒了那棵曲木时,载着赵彦与婉婉的赤龙公主,已经穿过了足够让首次闯入的人迷失于期间的曲曲绕绕羊肠小道,抵达了他此行的目的地——游龙观。
说是观,可这座显然名声在外的游龙观,有的却只是坐落于悬崖峭壁之上,只靠着之字形的几条岩壁栈道相互勾连的草庐。
若远远望过去,那些被勾连在一起的草庐,还真像一条蜿蜒的游龙。
悬崖边,一道有些年头了的竹编的篱笆,充当着分割游龙观内外的界限,当中则立着个同样有些年头了的木头门楼,门楼上用稻草或者茅草严严实实的盖着,几株青蒿长的郁郁葱葱,青蒿之内甚至还挂着个鸟窝。
赵彦来的够凑巧,赤龙公主在木头门楼前停下翻飞的马蹄时,恰好七八个穿着葛麻素道袍,挽着高高道髻的小道士,平伸直着双手提着两只尖底的水桶,从一颗阻碍视线的大树后转了过来。
看有外人来访,这些小道士也不惊慌,更没有人去左顾右盼,而是依然排着整齐的队伍,脚步轻快的穿过木头门楼沿着栈道下了悬崖。
我去,玩极限运动呢这是……
赵彦暗自咋舌了那么一下,这些小道士的年纪最大的不超过十五岁,最小的也就七八岁的样子,这样子训练要是一不小心大头朝下的摔下山崖,岂不是要摔的连囫囵尸体的都甭想在找到?
在赵彦暗想着的时候,走在最后面的那个小道士,却停下了脚步转身正面朝向了与婉婉。
“二位居士有礼,不知二位居士来有游龙观,究竟所为何事?还请二位居士言明。小子明空也好向内通传,去请相关的师兄或师长前来接引。”
小道士如是说。
“我有一柄灵刃。”赵彦拿出那把封印着七十万怨灵的鬼刃。向小道士略微展示了那么一下:“小道长,麻烦转告你的师长。就是这把灵刃之上,有贵观师祖凌光上人所下之封印,但如今这封印已经快要残破了。”
“啊呀——”
原本一派出尘灵童气质的小道士,发出了啊呀一声惊呼,他吃惊的盯着赵彦展示给他看的鬼刃,试图看出了所以然来。
只是,连赵彦都看不出所以然,被坑了个很惨的鬼刃,这小道士又如何能看出其中的奥妙?
“请、请二位居士稍待。明空这就去寻七叶上师!”
发觉自己根本看不出所以然,这小道士在留下这样一句话后,丢下那两个装满了清澈泉水的尖底水桶,一阵风般就跑下了栈道,寻在他心目中唯一能够处理这件事的人选而去。
而赵彦与婉婉并没有等待多久,一个鹤发童颜看起来至少已经七老八十的酒糟鼻子老道士,就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没错,没错,我认得这把灵刃!我亲眼看见。沧田谷的齐师匠花了整整十三天十三夜,才将它打造出来!而我家师尊,耗费了十年寿数,又抽空了黄龙城外一处地方的全部灵气。才封印住了那七十万怨灵……”
酒糟鼻子老道士大声嚷嚷着,他看了鬼刃老半天之后,才终于将视线落到了赵彦的脸上。然后这老道士就呆住了。
老道士呆的很彻底,那感觉就好像是中了美杜莎的石化之瞳。又或者是被点穴术击中。
“咳!七叶……”
等了老半天,都没等到老道士自己从石化状态解脱的赵彦。不轻不重的咳嗽了一声,试图用这种方式让对方恢复正常。
“师尊哇!”酒糟鼻子老道一个飞扑,死命的抱住了赵彦的一条大腿,眼泪鼻涕横流的大声叫嚷了起来:“师尊哇,你老人家可算是回来了!你要是再晚几天回来,你就再也见不到徒儿我了哇!师尊哇师尊,七叶等的您好苦……好苦好苦哇!”
酒糟鼻子老道边朝赵彦裤子上拼命抹鼻涕和眼泪,边说着足够让赵彦也瞬间石化的疯话。
“七叶道长,你认错人了,我真心不是你的师尊,我姓赵名彦字穿越来着,与道长你的师尊凌光上人,真心的绝对的不是一个人来着。”
赵彦努力的做着澄清,并试图将把他的裤子当作抹布的酒糟鼻子老道,驱离到至少一米远的安全距离之外。
“师尊,你甭想再骗徒儿我,当年你已经无情的欺骗的徒儿我脆弱的小心灵,徒儿我一放手你就一去不复回,这次说什么徒儿我都不会再信你了!师尊啊师尊,今天你就算是说破了天去,徒儿我也绝对不会在放手!”
死命抱着赵彦大腿的酒糟鼻子老道,继续拿赵彦的裤子当抹眼泪鼻涕的抹布使唤,搞得赵彦脱裤子断义,或者干脆拔出八荒驱神剑,一剑把这个眼神儿有问题的老道干掉的心都已经快有了。
“七叶道长,小女子可以作证,这位赵公子真的不是你的师尊。而且退一万步讲,就算赵公子他是你的师尊,你这样抱着师尊的腿闹腾的行为,可是既丢你师尊的脸又丢七叶道长你自己的颜面啊……不如大家各退一步,赵公子保证不再甩下道长你,道长你也别再这样,好不好?”
“对对对,我保证不甩下道长你跑掉,所以道长你高抬贵手松开好不好?咱们有话好好说,啊——?”
赵彦赶紧的秒速响应,他已经快要受不了。
“师尊,这位莫非是您最新找的九师娘?不错不错,师尊您真是好眼光,九师娘秀外慧中外柔内刚,在武道一途上更是天赋极佳,真真是个好选择啊!啊,大师娘二师娘三师娘四师娘六师娘七师娘八师娘,都可以含笑九泉了呀!”
酒糟鼻子老道泪眼婆娑的瞧向婉婉,然后竖起大拇指就是一通狠夸,只不过他夸的这些话让赵彦实在是无力吐糟。
你妹妹的姐夫哥啊,以这样的方式这样知道那位凌光上人略糜烂的私生活,这是要让本少爷嫉妒到发狂么?!
八个师娘!
这可是八个师娘啊!
咦?等等……为嘛只说123467师娘含笑九泉?唯独漏掉你家五师娘?
“师尊你别装了,五师娘修炼的可是九转玄功,现在肯定已经转世在上面地方,等着师尊您去找他呢。师尊,五师娘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所以你可得看好九师娘啊,五师娘要是知道师尊你又找了新人,那可是要死人的……”
酒糟鼻子老道就像能够听到赵彦的心声似的,朝着赵彦一通挤眉弄眼,如是这般的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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