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欢摸着下巴,都觉得惊奇。
食物没问题,丹药没问题,那皇帝体内的蛊毒,是怎么进入体内的?
总有个由头吧。
想了想,谢欢又问,“那陛下之前,有没有受过外伤?”
大监道:“不曾,陛下有专人伺候,便是破点油皮都不可能,又怎会轻易受伤?”
谢欢怀疑,若是受伤的话,在服药或是外力介入的时候,有可能将蛊毒带进去。
但现在,却连这点可能都没了。
李衢看到谢欢沉默下来,就知道她都想不通,却还是忍不住问,“是不是查不出来了?那我父皇……”
“只能让你父皇吃点苦头了。”
谢欢对着李衢带着哀求挣扎的双眼,有些怪不是滋味儿的,只能另想别的办法。
李衢:“还有什么办法吗?吃点苦头是什么意思?”
“蛊毒既然在你父皇体内,那就想办法,将其逼出来,再确定是什么蛊毒。”谢欢道:“但过程可能会比较痛苦。”
闻言,李衢立即道:“保住命最重要,其他的都不重要。你只要告诉我,我要准备什么。”
“烈酒、匕首、蒜头、夹生糯米、公鸡血。”谢欢一听,也没再客套。
李衢立即看了吕扬和大监一眼。
两人立时明白过来,当即退下,去准备这些东西。
在他们准备的过程中,谢欢让李衢掀开皇帝的裤管,再脱掉上衣。
“等会儿我先从腿部开始试,看看蛊虫藏到了哪个地方,如果腿部逼不出来的话,只能一点点往腹部靠近。”
谢欢这话,算是给李衢打个预防针。
直接从腹部开始,损伤太大,万一腿部能够逼出来那么一两只蛊虫的话,相对而言损伤会小很多。
这种事,只能赌这个万一。
一旦成了,就不必剖腹。
要是不成……就得多挨一刀。
这就是谢欢说的,过程痛苦。
李衢闻言,定了定,他看看父皇的身体状况,有些担忧,父皇能不能承受得住,但最后他并没阻止谢欢。
现在,只有谢欢有办法,救父皇了。
无论过程怎么痛苦,他都得试一试。
————————————————吕扬和大监,将该准备的东西,带回来之后,谢欢就用烈酒在匕首和皇帝的腿上清洗消毒,又取了旁边的一根蜡烛,烧红了匕首的尖刃,在皇帝的左腿上,每隔一段距离
,划上一刀,鲜血顿时流出来。
谢欢让李乾将殿内的铜盆拿过来,接着鲜血,然后她用公鸡血画了一张驱邪符,裹上糯米,贴着伤口的地方,燃烧起来,一点点熏染着那些刀口。
很快,刀口里就飘出来一阵阵腥臭的味道,且越来越浓郁。
谢欢凝着眉,全神贯注地看着那些刀口。不知道过了多久,李衢就看到,父皇的左腿刀口周围,开始有些东西在扭动,一条一条地在皮下,像是一根根蚯蚓,缓缓蠕动,颇为吓人,李衢当时便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