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是故意失约，因为有事耽搁了。”

顾擎川看了她几眼，才缓缓开口，他不习惯和人解释自己的事，能和她说这些已经是超过他的范围之外了。

可他自认为的解释，却让夏苒苒有些好笑，勾了勾唇角，一丝冷笑从中透出来。

有事耽搁了？除了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他还能有什么事？种马！

顾擎川见她愣着不说话，脸上的神情却很平静，偏偏他对这样的她很没底，还不如对他发脾气来的要好。

也不知隔了多久，他抿了抿唇，最终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

“对不起。”

他的声音不重不响，她刚刚好听的到。

“对不起有什么用？对不起有用的话，那这世界还要警察干嘛？”

她将他之前对她说过的话反驳回去。

她不是故意要刁难他，只是有时候想想，心里总是会气不过。她也不是什么小气之人，可他的道歉却让她的心底滋生出来一股怒意。

她也不知道这怒意从何而来，只是不想听他的道歉。他的道歉不就表明了他确确实实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了？

这种情绪，像是吃醋一样。

酸酸的，像是喉咙里梗了一块酸柠檬。

顾擎川被她的话咽住，他早就领教过这女人的嘴皮子，跟她理论，他基本是处于下风。

“那你想要怎么样？”

他有些无耐，这是第一次对这么一个女人无可奈何。哪怕之前对蒋程雨也不曾有过，因为那时候的他，只会默默跟在别人的后面。

“我能打你一拳消消气吗？”

顾擎川起先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这和她的形象完完全全不符合。在反映了几秒，看她依旧还是平静的神情，他才惊诧道，“夏苒苒……你不是出身在书香门第吗？”

如果他没记错，夏郑宏和沈佩霞都是读书经商之人，怎么会有暴`力倾向的女儿？

“书香门第怎么了？书香门第就不能打人吗？书香门第就规定要被人欺负吗？”

她咄咄逼人，这真的不是她的性格，可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看见他，总是想起昨晚的那通电话，电话里的女人说他在洗澡，他一夜没回来，这长夜漫漫，又加上孤男寡女，他们除了干那事还能干啥。

可，顾擎川你既然有了你喜欢的，为什么又要来招惹她？她现在只要一想到他对着别的女人做曾经和她做过一样的事，心里就恼怒的不行！

脏！她只觉得好脏！她甚至开始嫌弃自己，嫌弃那个被他碰过的身子。

顾擎川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以为只要这样，她就能消气了。正所谓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被打一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样想着，便对她道，“那你打吧！”

殊不知，他这样讲，让她心里更气。洁白的牙齿紧紧地扣着嫣红的下唇瓣，握紧的拳头，关节处泛白着。

她是真的给他几拳，为他一直欺负自己的行为报仇。

只是，她的膝盖处破了，她才走一步，就扯到神经，疼的她整个人都软了下来，眼看着就要摔在地上，顾擎川连忙双手一伸抱住了她。

她疼的想哭，眼圈已经泛起了热雾。再又想到自己这么没用，现在还被他抱着，心里委屈更甚，两手握着拳头捶打在他身上。

“顾擎川，你为什么老是欺负我？！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坏！！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她哽咽着，开始数落他的罪状，硬是没让自己哭出来。

顾擎川就这样任由着她打，她捶在他身上的力度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他就这样看着她发泄，她倔强忍着不哭的小脸，在他看来却是独有的可爱。

“从我们认识开始，你就欺负我，从来就没有断过！！”

只要有关蒋程雨的事，他就喜欢冤枉她，在他心里，蒋程雨是天使，她是魔鬼。可是，天知道，她到现在都没见过蒋程雨一面！何来的欺负？那次，他冤枉她，说她把蒋程雨赶走，因此对她大发脾气，还夺走了她的第一次。后来，又说她水`性`杨`花，他总是霸道地禁止她做任何事，霸道地将她占为己用，把她当做没有生命的娃娃一样。

“顾擎川，你怎么可以这样……老是对我发脾气，老是指示我做事，老是喜欢捉弄我……我真的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她说的累了，垂在他胸膛上的拳头渐渐轻起来。

顾擎川伸手握住了她的两只藕臂，这是她第二次问他了，是不是讨厌她。

怎么回答？起先的时候，他是真的讨厌的，讨厌她提出来的联姻，讨厌她把他拉进来，讨厌她把他束缚住了。可渐渐的，他的想法就改变了。

他不讨厌她，相反很喜欢，喜欢捉弄她时候，看着她炸毛的表情，看着她因为他而生气的小脸，他都觉得格外的可爱。

她说的那些罪状，他都承认，面对她的时候，他就是喜欢这样，觉得捉弄她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可他也不是什么闲聊之人，别人让他捉弄，他还懒得理会呢。

他抿着唇，最终开口，“我不讨厌你。”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忍住快要飙下来的泪水，稍稍撇过了头，

“你要的报复，也该够了吧？”

他都已经夺走了她的身子，还要怎么惩罚她呢？

顾擎川顿着，不说话。她说他做的这些都是在报复她当初的决定，可他真的没有在报复。他若是要报复一个人，需要用这些不成样的手段吗？人人都知道顾擎川在商场上的狠厉，他要弄倒一个人是轻而易举的事，他要把一个人弄的不好过，根本就不需要自己亲自出手。

他突然将怀里的人横抱起来，夏苒苒毫无防备，被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他们现在还在这狭小的洞里，刚刚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不觉得挤，现在有了顾擎川，感觉空间瞬间就窄了，随处就可以碰到泥土。

他不说话，将她放在稍微干燥的地方。

又在她面前蹲下来，抓过她那只受伤的膝盖查看，夏苒苒阻止了他，“你干嘛？”

“我给你看看，伤到哪了？”

他没忘记刚刚她站起来都站不稳，现在又和他站着讲了这么久的话，他已经明显感受到她的重量往他这边倾斜，肯定是因为受不住了，不然依照她这么要强的性格，怎么可能会依附在他身上。

“不需要你的好心！”她撇过头去，她确实不怎么受的住了，膝盖上的疼一点一点扯着她的神经，她是靠着心中的那口气，才撑着讲了这么多话。

可就算是这样，她也不需要他的猫哭耗子假慈悲。

“听话！”

殊不知，他的这两个字瞬间点燃她心中的火药，她怒瞪着他，

“我不是你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