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在看到顾擎川的时候，眼里有遮掩不住的兴奋，可当看到他身边的夏苒苒，美目突然转暗，原本的高兴瞬间化为了落寞。

顾擎川抿了抿唇，原本揉着怀中人儿肩膀的手在进门后放下，夏苒苒见他这般，心里忍不住一阵失落，可才这样想着，顾擎川的手转而去牵住了她。

她垂眸看着他和自己拉在一起的手，心里的那股失落感，瞬间消失，不禁有些鄙视自己，夏苒苒，你还能再有点出息吗？

顾擎川和夏苒苒在空气中交汇的眼神，蒋程雨不是没注意到，更让她觉得刺眼的是他们相握在一起的手。

“好些了吗？”顾擎川拉着夏苒苒上前，主动问好。

她不发声，只是淡淡地点头。喉咙里哽咽地难受，她为了顾擎川这样，为什么，他居然还能在自己的面前和别的女人秀恩爱？

这还是那个一直追逐着自己的顾擎川吗？

难道说，她真的已经失去了他？

可，她为了他命都可以不要了，为什么却换不了他的回心转意？

想着这些，越发恶毒地看向夏苒苒，就是这女人抢走了她的男人。

如果不是她，那么自己也不回落到这般境地。

如果没有夏苒苒，顾擎川一定还是追逐在自己的后面，看着她开心，他会跟着快乐，看着她这样为他受伤，他不仅会难过，一定还会自责，然后会更加地爱护自己。

而绝对不会是像现在这样冷漠。

她越来越搞不懂顾擎川了，在他拒绝了自己的那两次之后。她现在不止是难过，更多的还是心理的那些恐慌，她怕顾擎川真的会因为夏苒苒不再管她。

她不想失去这么一个男人。

或许，这就是人贪婪的本性，每每会在失去的时候，才想要珍惜，殊不知，早已来不及。

病房里一阵沉默，那些尴尬的气氛从房间四角里传出来，如空气般融入三人之间。

正在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医生走了进来。

顾擎川见医生来查房，便关心地询问，“她的伤口怎么样？”

医生边写着病例，边道，“子弹中的不深，但这三天还处在观察期。如果三天过后，没再发烧，那就可以回家休养了。”

“只是，最好别碰到水以免伤口感染。”

顾擎川点着头，知道蒋程雨没事，心中的愧疚稍稍少了些。

“医生，我会留疤吗？”蒋程雨是撑着力气说的，她本就因为失血过多，脸上惨白一片，现如今更是摆出一张弱不禁风的样子，不过就是想要夺得顾擎川的同情。

医生顿了下，实话实说，“会，”

“但是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也没不是没有机会祛除。”医生尽量做着病人的思想工作，可惜偏偏不如了蒋程雨的意。

“我有认识整容的朋友，到时候介绍给你认识，一定不会让你身上留疤的。”夏苒苒微微上前了几步，安慰着她，脸上的大方之气很是明显。

蒋程雨瞄了她几眼，美目里深藏着恶毒，只是脸上还是对她礼貌地笑了笑，“谢谢！”

医生检查完就先出去了，房间里又只剩下了他们三儿。

尴尬的气氛又开始回笼，夏苒苒有些不知所措，最后还是自己先让了步，“擎川，你陪她在这说说话吧，我先出去一下。”

她说着就要去放开顾擎川的手，顾擎川撇头看了她一眼，她却对他大方地一笑，“我下楼去买点水果。”

她看着蒋程雨从出故事开始，就应该没有人来探望过吧，不然那病床的桌上怎么会空荡荡，想来也是可伶。

反正，顾擎川已经属于自己了，她何不大方点，腾出点空间给他们，想必有她在，他们肯定是不怎么好说话的。

虽然，她现在极其讨厌自己的大方，可她不能这样不懂事，是蒋程雨救了他，这个情不管怎么样都是要还的。

她依依不舍地放开了他的手，在准备离开的时候，又凑近了他的耳旁，轻声道，“我相信你。”

顾擎川愣了一下，她就已经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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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川……”

见夏苒苒出去了，蒋程雨才一改刚才的沉默，撑着自己从床上坐起来。

顾擎川连忙上前按住她，“小心点。”

他的声音虽然是关心，可却早没了往日的爱意。她听得出来，心下不禁一股酸涩。

“昨天……你们的婚礼……”她试探地问，却见顾擎川的脸色沉了沉，心中便有了些数。

“对不起……”她道歉着。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他蹙眉，有些不解。

“都是因为我，你们的婚礼才不能顺利举行。”

顾擎川对她这样的道歉有些头疼，她哪里有什么错？反倒是她救了自己，他还得来感谢她呢。

“不是你的错，那些人应该是冲着我来的，你给我挡了一枪，我要谢谢你。”顾擎川安慰着她，只是脸上的表情全是对一个救命恩人的感谢，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其它。

“擎川……我不要谢谢……”

她哽咽了起来，如果救他只换来这一声谢谢，那她还不如不要！

他眉头皱了皱，直接问道，“那你要什么？”

“我……我……咳咳……”

她情绪一激动，就扯到了伤口，而顾擎川刚刚问她想要什么的时候，他脸上全是商人之间的谈判，那神情很冷很冷，仿佛就像是在腊月的冬日。

她咳得难受，顾擎川看不下去，只能上前，弯下身帮她拍几下后背，扶着她重新躺下，“医生说，你现在需要休息。你想说什么是，等好了以后再说。”

“等以后……还来得及吗？”她冷笑出声。

怕是等她好了以后，他连正眼都不会瞧她了吧。刚刚她和夏苒苒之间那般的浓情意切，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

“程雨，你别这样。”他放轻了声音，试图安慰她，她救了自己一命，他什么都可以给她，除了感情，还有顾太太的位置。

“什么叫别这样？擎川，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我已经结婚了。”

“我不在乎，就像你当初不在乎我离过婚一样！”

蒋程雨的情绪又激动起来，顾擎川不太想和她讨论这个话题，因为他自认为这个话题早在他结婚之前就已经结束了。

他们之间已经不存在爱不爱的问题。

“我们——”

“还是做朋友吧！”

顾擎川抿了抿唇，还是把这话说了出来。

“朋友……？”蒋程雨震惊他的话，重新把朋友这两个字念了一遍。

“如果让我和你在朋友和陌生人之间做选择，我宁愿和你做陌生人。”

顾擎川愣着不响，她继续冷笑着说下去，

“可是，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很自私你知道吗？你是不是在报复我这八年没有回应你的感情，所以你才会和夏苒苒在一起？”

“擎川，你是真的爱夏苒苒，还是只是为了报复我？你和她在一起，真的真的……只是因为爱吗？”

她含着泪水，咄咄逼人，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逼出他真实的内心。

“你对我八年不变，可这才几天，你就爱上了她？别告诉我是真的！因为我不信！”

顾擎川垂在身侧的手几乎快握成了拳头，薄唇抿了抿，久久不说话。

“擎川，真的是这样吗？”静谧的空间突然闯进来一抹声音，他转过身去，就见到站在门口，两手拎着水果的夏苒苒。

那双清澈的眸子里似乎有泪水在奔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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