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她将鞋子拔出来的时候,可是鞋子上的跟却被她拔断了。
照旧,她不能穿着鞋走路。
心下有些气,更多的还是委屈,索性将脚上的那一只鞋也给拖着扔下,打算赤脚回家。
这会儿根本就没有打的的车子经过,只能靠自己走了。
可是,大地的粗粝,让她光着脚有些疼,再有刚才的那么一摔,她的膝盖上也没磨破了些皮,她从小就是一个很怕疼的人,即使生病了,宁愿吃药也不要打针。
她一路摩擦着大地走着,一瘸一拐地,直到路过海边公园的时候,实在是走的吃不消了,她才在那木椅子上坐下。
脚心处刺痛着疼,借着路边昏暗的灯光,她才敢抓起小脚来查看一番,直到看到脚底上被磨破的皮,她自个看了都有些不忍心,可是这回家的路还有这么一段子长,她光着脚怎么走回家?
因为她现在每走一步就感觉到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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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希望现在能有个人来接他,脑海里唯一想到的也只有裴予墨。
想着以前,她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里,他哪次让她像现在这样委屈过。
她有些委屈地哭出来,可又使命地忍着,现在的时间快要接近凌晨了,她也知道她这么一个女孩在外边游荡不好,只是她真的无法再这样光着脚走回去了……
太疼,身疼,心更疼。
她没有再多想什么,掏出手机就准备给人打电话,只是手里屏幕里的未接来电早已爆满,她刚刚在医院时候,怕打扰了父亲的休息,特意调成了静音。
没想到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显示了这么多通的来电。她还没有看清是谁的来电,屏幕又亮了起来,她慌乱了一下,还是接起。
她没有说任何话,就听见了来着裴予墨那端的咆哮,她被他如此的大声给吓着了,记忆中,他从来没有用这样的分贝和她讲过话。
他好像找她找的很急,她回答了他自己所在的位置,他让她别乱走后便挂了电话。
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通话结束,她还是有些懵,或许还没有从裴予墨那里的咆哮中反应过来。
低头再去看那些未接来电,五十多通,清一色全是裴予墨打来的。
他真是找她找的急死了吧,不然不会给她打这么多的电话。
这又间接说明了什么呢,他关心她吗?他是在关心她吗?可是,今天下午时候,明明看着他对她的眼神那么决绝。
她忽的感觉到有些怕,怕待会儿不能够坦然对面。
她明白自己对他的感情,同时也清楚之间他们之间隔着什么样的东西,所有人都希望她能够离开他,她能够和他彻底划清界限,这才是对他最好的。
可,谁又能够明白她心里的痛,心里的殇?
没有经历过她所经历的,谁都没有资格评判,她之所以一直都没有反驳那些外人眼里的看法,不过也只是不想多生什么事端罢了,就现在的她而言,已经够忙够忙的了。
叶小曼独自一人在长椅上坐着,迎面刮来一阵阵海风,冷的她四肢都开始冰凉,这海风还真不是一般的冷,简直可以和冬季相媲美了。
她抱着自己报了好几个哆嗦,心思着裴予墨怎么还没有出现,身后就被披上了一件温暖的大衣,大衣上海残留着熟悉的温度,她抬头的时候,便看到了喘着粗气的他。
夜色太暗,她并不能十分地看清楚他此刻脸上的表情,但是他的气场足够的强大,她能够感受的到,他在发怒,并且这怒意还不是一般的大。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你的鞋子呢?”即使因为找了她一个晚上,心里堆积着一团火,可他终究没有对她发泄出声,蹲下身子来,就将她那光着的脚丫子放在大腿上查看。
她缩了缩脚丫子,他却没有让她得逞。
“我踩在地上过,很脏。”
她在大衣里缩了缩脖子,因为冷,因为有些害怕现在怒意的他。
记得小时候,每当看着他生气了,她心里也是有些怕的,她从小最怕的人就是他了,就连对父亲的怕都不及他,虽然他对她很好很好,可是生起气来的时候,却丝毫不含糊。
她这会儿缩进大衣里的动作,不禁让裴予墨想起了她小时候。
想着她小时候那些画面,心下一暖,对她的怒意也消散了些。
他伸着温暖地大手在她那踩脏了的脚底板下擦了擦,不面碰到她破了皮的地方,一阵呲牙咧嘴。
他听见她的那因为疼痛而发出送来的声音,手上的动作也放柔了些。
她知道他是有洁癖的,可是对她而言,他的那些洁癖根本就是可以消除,永远不会忘记冬天感冒的时候,他还会拿着纸巾帮她擤鼻涕。
就好比现在这样,他徒手给她擦着脚上的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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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他这样蹲在她的面前,似乎他在她面前根本就没有过尊卑可言,每次都是这样的细微入至。
他低着头,查看着她脚上的伤口,她看不见他面上的表情,只能瞧见他那高挺的鼻梁,还有他发顶上左边的漩涡。
这个漩涡,她早在之前就注意过了,都说发旋在左边的人,特别聪明,在她看来,确实是这样。
裴予墨就是天才的存在,在她的记忆里,他好像就没有一次考试考过第二名。
不,他有过。
那次,他考了倒数第一。
犹记得那次,父亲又在她面前表扬起他,说他虽然只比她大了四岁,可是这差距就是这样的大,他每次考试都是第一,而她呢却是倒数。
那时的她不过才小学五年级吧,对父亲的话,有些不以为意。
小孩子都喜欢听到大人的夸奖,当然大人在小孩子面前夸奖别人,那是一种特让人反感的事,她当时就是这样的心理。
即使她对裴予墨确实挺崇拜来着的,可是,听着父亲这样夸奖人,让她对裴予墨的那丝崇拜彻底消失殆尽,同时还和父亲打赌说,裴予墨下次考试肯定不能拿第一。
虽然说出那样的话,她有些心虚的,因为她从来都没有想要裴予墨不好,她和父亲那样说,不过是耍了小孩子脾气。
可哪里知道父亲还真的当真了,当时就和她来了个赌约,说是裴予墨下次考不能拿第一,他给她的零花钱就加倍。
当时乐的她那叫一个高兴啊,她只要在墨哥哥面前撒几个娇,他就一定会答应她不考第一了,于是傻不拉几地就跑到裴家去,可哪里会看到裴家里来了个客人,不,应该是说小客人,和裴予墨差不多的年纪,好像是同学好像又不是,总是是个清瘦白净的姑娘,叫着裴予墨的时候直接省了姓氏,温温柔柔的,就好像是棉花糖一样柔软。
而裴予墨正冲着她笑。
那笑太过灿烂了,惹得叶小曼立马就生了气扭头就跑了出去,她跑出了一大段路远,也不见裴予墨追上来,心中更是难受之极,他居然对别的女孩子那样笑,她心里有些难受,想着以后再也不理他了,这个移情别恋的家伙,虽然当时的她也不太懂移情别恋是什么意思。
总之,心里是吃味的,而且更重要的,她把和爸爸之间的赌约也给忘在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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