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人,进来看到这一幕,再看他那张脸,哪里知晓这是在做什么,只怕还要以为,这是哪个俊美公子抚琴取乐。
谢欢的目光,在连擎面上稍纵即逝,便扭过头,看到旁边。
阵外,有几个普通装扮的男女,或年轻或年老,拘谨的站在那里,有点失神不安。
徐真人正低声与他们说些什么,大概是宽慰他们的情绪,谢欢就见其中三十来岁的男子,沉着脸略点了点头,神色却没有任何放松。
徐真人还想再说些什么,就看到谢欢走过来,便止住了话题,朝谢欢说道:“谢小友来了。”
谢欢福身,“刚到。”她看向那几个人,“这些就是尚家人?”
徐真人点点头,与谢欢往外走了一步,压低声音,不想让那几个人听见似的,“是尚家人,方才与我说话的那男子,便是尚明翰的弟弟,尚明辉。”
谢欢闻言,回头望尚明辉看了一眼,他站在那里,神情沉重,下颚紧绷,一看就很紧张的模样。
瞧见谢欢忽然看过来,他面上一怔,有一瞬间的放空,旋即飞快地移开目光。
谢欢收回目光,“真人跟他们说了,要他们来做什么吗?”
“说了。”徐真人道:“方才一来,我就与他们说了,他们听说是尚明翰的事,神色都很不对。”
谢欢,“怎么个不对?”
“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他们好像都很忌讳尚明翰这个名字。”徐真人小声地道:“尚明翰还嘀咕了一句,不可能是尚明翰……”
谢欢一皱眉,“他为什么这么说?”
“不知道,但我觉得,他们好像知道什么,但又不能说,稍微问一下,一个个噤若寒蝉,再也不肯开口了。”徐真人说的无奈,没见过这么不配合的家人。
谢欢也觉得这点很奇怪,但她看了看尚明辉,虽不是什么至善之人,但手上起码没沾染过鲜血,五官平整,没有太突出的优点,也没有太明显的缺点,中规中矩的一个人。
一生也不会有多大的作为,但财帛宫长得还算不错,是个不缺钱花的主儿。
谢欢怕看久了,会让尚明辉起逆反心理,便只打量一眼,就收回目光。
连擎此时已经站起来,衣袖自琴弦上滑过,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清脆声响,他似乎没听见,直接朝谢欢和徐真人走过来。
谢欢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随后又觉得,自己反应太过了。
如果说,他们俩之间,注定要避着对方的话,那个要夹着尾巴躲避的人,也一定是连擎,凭什么是她?
谢欢硬生生停住脚步,就那么站着,冷冷地看着靠近的连擎。
连擎走到谢欢面前两步之距,站定,一张古井无波的脸上,似乎永远不会出现多大的情绪,他嗓音沉稳地开口:“准备妥当了,取血。”
闻言,徐真人便点点头,走回尚家人面前,跟他们低声说了一句,旋即便一抬手,让人取来干净的碗,用金针取了他们指尖的鲜血,旋即点在那些寒玉和招魂符上。
在点上去的一瞬间,有一抹诡异的红,从那些血迹开始往两头蔓延,互相连接,阵法大成。
连擎看着谢欢,忽地开口:“你去试试?”
“泽宁尊布的阵,还是您上比较好,我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