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名讳很少有人叫起,尤其是生了孩子后,大家都叫她大柱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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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桑头在村子里是个竹篾匠,手头活很不错,经常做各种篾筐拿到城里卖,家中还算是有点资产的,在槽头村里盖了两间宽的砖瓦房。
他们本来以为能在这过一辈人又一辈人,所以把房子收拾的很干净妥当。
但因为要走,家里弄得很凌乱,到处都是想要又带不走,最后只能扔下的东西。
谢欢和杨通、明惠三人跟着进了老桑头的家,就看到一地的狼藉。
老桑头捡起几把歪凳子,放在堂屋里,哑着声道:“凑合坐吧。”
明惠立即道:“谢谢大哥。”
谢欢和杨通倒是没去坐下。
明惠见状,也不好过去坐着,便站在一侧,笑呵呵地问:“大哥,现在能说说村子里遇到了啥事吗?”
“还能什么事?”老桑头也不管他们,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叹气道:“就像我儿大柱刚才说得一样,闹鬼呗。”
“闹鬼?”明惠道:“好端端的,怎么会闹鬼呢?”
“谁知道呢!”桑大柱忍不住道:“那鬼就像是缠住我们村子了似的,天天晚上在村子里闹,今天死一个,明天死两个……太可怕了!”
说着,他猛地一抖,抱住自己的胳膊,双眼恍惚恐惧。
那是一种深藏在他体内的恐惧,一旦提起,就忍不住的恐惧。
谢欢眯了眯眼睛,什么东西,能把村民吓成这样?
老桑头看到桑大柱的模样,立即让大柱娘过去,将他扶进隔壁的房间,然后接着桑大柱的话,继续道:“咱们这村子,后头一里地左右,就有个乱葬岗,百年前也曾闹过鬼,但只是吓坏了几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吃人的事……”
“吃人?”谢欢道:“这个怎么说?”
“就是吃人!”老桑头声音微微有点颤抖,“若不是恶鬼吃人的话,那好端端的人,怎么会剩下一堆白骨,而且每一根骨头上,还残留着一些血肉……就,就像是人吃鸡时,留下来的鸡骨头,拆得一块一块……”
听得这形容,明惠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艹,这什么鬼,还吃人血肉?
吃人血肉的,谢欢见过。
但一般鬼魂吃血肉,都是连皮带肉和骨头一块吞了,要么就是吸食精气,像这种吃法,她倒是没见过。
杨通小声地凑过来,“看样子不像是鬼。”
“你们怎么能肯定是见鬼了呢?”谢欢问道。
“就是鬼!只有个鬼影!”老桑头说,他们村子里最初见鬼的,就说过,那就是鬼,没有影子。
每次那鬼出来的时候,就有风吹开门和窗,哒哒哒的一声一声地响,然后就会响起咀嚼声……
老桑头说,他昨日睡得时候,就听到了那咀嚼声,然后今天一早起发现,他们家隔壁的一个独住的老汉,就剩下一堆骨头堆在一起了。
“只剩下了一堆骨头?”
“还有头……”老桑头说:“那头更可怕!脑袋上头被开了一个洞,里面的脑子好像都被挖空了……”
他说着,浑身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哇地一下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