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欢蹙了蹙眉,“古姑娘觉得很冷吗?”
“白日觉得冷,夜间觉得热。”古芳华道:“太医说我是心思郁结所致,才会如此。”
“心思郁结并不会时冷时热吧。”谢欢不赞同。
华夫人抢着说:“我也觉得不是。姑娘有所不知,芳华这病症奇怪,白日觉得冷时,哪怕屋里热得像火笼,她依旧浑身发抖冻得厉害,晚间再冷,她都是浑身大汗,满脸通红,像是着了火。”
太医起初说是心思郁结导致夜间肝火体虚,华夫人就觉着不对劲。
所以李衢派人去找谢欢时,她并未阻止。
总想着不管是真病还是有其他什么,请谢欢来都没错,谢欢这医术还是靠谱的。
自打她上回去给圣上看过病之后,圣上身体已经好转许多,近几日已经能够下床,只是到底伤了根本,总感觉精神不济,已然在考虑禅位给李衢,自己去做太上皇的打算。
这些外人不知,华夫人却知道一些,对谢欢的医术格外看重。
谢欢细细地把了把古芳华的脉,一脉粗一脉细,是而像是游龙盘水,是而像是枯水细流时断时续。
这哪里像是心思郁结所致?
谢欢抬头瞧着古芳华已经开始发白发紫的小脸,微微放开手,“近些日子,古姑娘可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或去过什么奇怪的地方?”
“并未。”古芳华道:“我每日都在家里,足不出户,吃得都是与家人一样的饭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华夫人也点点头,证实古芳华说得话。
谢欢,“那就奇怪了。”
“怎么奇怪了?”华夫人紧张地问:“芳华这是不是病?”
“并非寻常病候,不过一时之间我竟也查不出来。”谢欢道。
李衢站在外室,听得这话,忍不住道:“什么病候,你都查不出来?”
谢欢道:“太子殿下太看得起我了,我并非神医扁鹊在世,总有看不出来的病候。”
李衢皱着眉,身影在珠帘外晃动,却没有进来,“那眼下该当如何?”
“芳华已经被病痛折磨了好几日,难道要一直这样下去吗?”华夫人搂着古芳华,险些落下泪来。
古芳华低着头,双眼有些闪烁。
但在外人看来,她是一副伤心难过的模样。
谢欢瞥她一眼,从怀里拿出一方帕子,替古芳华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我去开一些调理的方子,先吃着,应该会比之前好受一些,等我琢磨下这病候,再来为古姑娘医治。”
听闻能够减轻古芳华的痛苦,华夫人便忙不迭地道:“那就麻烦姑娘了,多谢姑娘。”
“夫人可气。”谢欢微微颔首,起身走了出来。
李衢看着她,“谢欢,这……”
“殿下先跟我出来吧。”谢欢朝李衢使了个眼色,提步先走了出去。
李衢顿了一下,立即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