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杨志这个人很渣,但朱丽查过他的个人通话记录和社交记录，发现他和尤荔枝的交集真的可以算是为零。

除了那天晚上。

很有一个可能,尤荔枝根本不知道杨志这个人的存在。

房间是周铮的,她很可能以为那晚上只有周铮。

“那个神秘人呢？”

“通过比对，发现也是一个熟人。”铁塔把资料递给李丞汜,“石锦川,这小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居然干起了跟踪的事情来,而且还趁火打劫！”

“就是说尤荔枝肚子里的孩子是石锦川的？”

“现在三个人只剩下一个，八成是他的。不过……”铁塔蹙眉,眼中有一丝困惑，“这个石锦川我去跟过,他承认因为爱慕而在那晚做了浑水摸鱼的事情,但他说那个孩子不是他的……还说尤荔枝很喜欢这个孩子，说也喜欢孩子的爸爸……”

“哈？”

“尤荔枝这样的年纪和身份，应该不是个母爱泛滥的。那种怀孕了爱上爸爸的桥段，只出现在电视中吧！”朱丽也很诧异，“难道我们走错方向了？还是周铮骗了我们？”

“周铮没必要骗我们。可能……”李丞汜的目光落在尤荔枝的身上，“是尤荔枝骗了我们？”

“死人也会说谎吗？”

“是人都会说谎。”李丞汜把尤荔枝的遗书影印件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字迹缭乱，倒是有点像意气用事。但……”李丞汜顿了顿，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有可能是发生了她无法接受的事情……比如这个孩子的爸爸对她做了什么事情？让她无法接受……后半部分字迹倒是工整了不少，说明她冷静下来。人在极端情绪之下才会做出自杀等极端的事情，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她在冷静之后还是执意要死？还有这个遗书的内容，前部分意气用事的时候说的是自己受到了欺骗，后部分冷静下却说自己是被富二代……逻辑有问题……”

邹桔被绕晕了，一屁股歪到了沙发上，“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尤荔枝孩子的爸爸到底是谁，我们都不知道！”

李丞汜顺势楼过她，“或许，我们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尤荔枝的社交聊天软件也查过了吗？”

“没任何疑点。不过……”李丞汜忽然一把拽起邹桔的手，“你还记得你上次第一次见到尤荔枝死状的时候说了什么……”

邹桔被李丞汜忽如其来的激动吓了一跳，“我……我没说什么呀……”

“你说，你认识她。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经过李丞汜一提醒，邹桔好像也想起来了。

“对了，只要是我见过的人，我都有印象。是了！我是在我们学院的教学楼门口遇到了她！她正和教授说话！”

“江娜的姨父？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是个画家。”

“对呀，教授很出名的。上次还画了一个维纳斯的微笑获得了奖。”

“维纳斯的微笑？”

朱丽在网上搜了这幅画，“断臂的裸女？也不是尤荔枝的样子呀。”

“对了！我想起来了，尤荔枝的室友曾经说过，尤荔枝偶尔也会给美院当模特……会不会其实尤荔枝的真正男朋友是在美院的？”

朱丽他们正要筛选美院那些学生和尤荔枝关系密切的时候，邹桔忽然举起了电话。

“江娜打来的，说有重要事情要和我们说。”

“什么事情？”

“她马上过来，我去接她上来。”

和前几次不一样，江娜的状态很不好。脸色苍白，笑容也勉强。邹桔注意到，她上楼的时候，纤细的手臂随着走路的动作露了出来，那里有一片刺目的红痕。

她和周铮吵架了？

周铮还用了暴力？

这是邹桔第一时间想到的。

“你是我哥的女朋友吗？”邹桔想了想，没有多犹豫，直接问道。

江娜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我哥这些年一直没交女朋友。我听周鏝说过，他高中有个很喜欢的女朋友，那个人是你吧……”

江娜笑了笑，“怎么可能，我高中各种默默无闻，除了成绩好点，各种闷，你哥那时候可是学校风云人物，怎么可能喜欢我……”想了想，江娜又说道：“不过你哥高中的时候是有一段恋情，他喜欢玩游戏，和游戏里的一个女生恋爱了。后来那个女生还是我们学校里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正好……我还认识她……说起来，你哥的那次恋爱，还是我在中间搭桥的！”

这——

和想象的不太一样呀。

邹桔傻眼，“那我哥这些年……那个女生对他做了什么？他怎么会……”

接下来的那个词语，邹桔有些不好意思。

江娜却显得落落大方，“当时我最后一学期就出国了。至于你哥和她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分手了。不过你哥……没问题，大概上只是心理原因吧。这也是我当他心理医生的原因，他对过去有些保留，不管怎么问，他都没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所以进展很小……”

“原来是这样。”邹桔觉得自己脑补过多了，还以为周铮和江娜是旧情复燃。

结果他们还真是单纯的同桌关系。

不但如此，江娜还给她看了他们高中的毕业照。

邹桔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江娜。

不过周铮倒是显眼。周铮完全继承了周成的好模样，周成以前在港都混过娱乐圈，不能说混得风水水起，但是在那个时代，的确也算是唇红齿白，俊俏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