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进去的酒,其实被他吐出了一大半,胃痛多半是因为整个晚上空腹喝酒,没吃东西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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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宁如是想着,直到进了卧室,反手关上门后,只觉得一阵头晕脑花,差点儿就直接栽倒在地上。
唐宁忙伸手扶住旁边的及柜,闭上眼睛用力的甩了甩头后,拉开衣柜拿了睡衣,便一步一步坚持着往浴室走去,大约只花用了五分钟的时间简单冲了一下后,他连身上的水都没擦,便直接套上了浴巾,快步回到卧室后,便直直的躺了下去,甚至连被子都没来得及掀开,只觉得浑身沉重的连脚趾头都动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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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千语在顾白的房间洗了澡后,推开卧室的门便看见唐宁整个人蜷缩在床上,连被子也没盖。
走近去一看,头发将床单打湿了一大片,散开的浴袍也是湿的。
“唐宁,是不舒服吗?”夏千语扯开被子帮他盖好,又吃力的帮他将湿掉的浴袍给扯了下来。
然后又去浴室拿了吹风机过来,再推着他趴在床上后,帮他将头发快速烘干。然后又拿了毛巾垫在被他头发打湿的那一片。
仅做完这一件事,她刚洗过澡的身体又再次被汗湿。
她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他每次压在他身上睡几个小时,她也不会觉得累;而她就搬动他一下,就累得连腰都直不起来。
夏千语长长的吐了口气,伸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又伸手去探他的额头--还好,并没有发烧。
将手伸到被子里面摸了一下,身体皮肤的温度还是有些偏低,而且他的手一直按在腹部,显然是正难受着。
“不舒服就是不舒服,装什么呢!”夏千语皱了皱眉头,准备去帮他煲点粥,却在抽出手时,被他下意识的给拉住了。
“唐宁,我去煲点粥过来。”夏千语凑唇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道。
“不用,陪我就好。”唐宁摇了摇头,连眼睛都没睁开,只是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
“我先去煲粥,你吃完我再陪你。”夏千语坚持说道。
“这是条件?”唐宁这才将眼睛微微睁开一些,有些委屈的看着她问道。
“恩,条件。”夏千语点头。
“唉,那好吧。”唐宁无奈的点头,嘴角是清淡而温柔的微笑。
“我很快。”夏千语低头在他唇间轻吻了一下,小声说道:“别发烧、别生病,很烦人,知道吗。”
“知道,我努力。”唐宁点头。
“恩。”夏千语又低头吻了他一下,算是鼓励他坚持等到她的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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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千语出去后,唐宁又昏昏沉沉的睡了。
但就是那么奇妙的,当她端着粥过来的时候,只在他耳边轻轻喊了两声,他便睁开了眼睛。
夏千语扶着他坐起来后,见他全裸的上身全露在外面,不禁脸红,又担心着凉,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快速的拉起被子帮他盖住。
“你瞪我开干麻,我不是故意的。”唐宁将又臂从被子里伸出来,接过她递过来的粥,一口一口的吃得极慢。
他其实不知道,夏千语是准喂他的。
他从来没有想过让夏千语为他做这些事情,他喜欢看到他在投资场上叱咤风云的样子、也喜欢看她在自己怀里羞涩安然的样子,就是不喜欢看她做这些服伺人的活儿,哪怕是为了他。
“很好吃。”唐宁将空碗递回给她,一脸满足的说道。
“做的有多,等你消化会儿再吃。”夏千语伸手在被子里去探他肌肤的温度,好象已经暖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被子的作用还是热粥的作用。
只要好了就好。
“你也吃一碗再过来。”唐宁对着千语离开的背影说道。
夏千语回头给了他一个温润笑容,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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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白米粥,加了些蜂蜜,既暖胃又解酒。
同样是昏昏欲睡,但现在整个人的感觉都是暖的,比刚才浑身发冷的情况,不知道舒服了多少倍。
当然,他仍然坚持着坐着等夏千语过来。
他趁这个时间想着,把喝进去的酒抠着吐出来,似乎并不如传言中的有效,虽然醉酒的程度比不吐要好,但胃和食道都难受,人也更无力。
所以这招并不好用。
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人千杯不醉呢?只有不停的喝,也将酒量练大吗?还是有什么解酒的药,可以事先预防的?
一定没有,否则千语喝酒应酬这么多年,怎么会没想到。
唐宁抬头看着门外餐厅的方向,想起夏千语每次喝醉后,一个人抱着马桶吐、一个人倒在浴室没有人管、一个……
若说这些只是让他心疼的话。她对这些的浑不在意,才是让他最最心疼的--她以为这一切都是正常的、她以为她的生活就是这样的。
唐宁掀开被子下床,拉了半湿的浴袍在身上,就这样打着赤脚走进餐厅,一语不发从背后将夏千语紧紧的搂进怀里。
“怎么啦?还是不舒服吗?”夏千语扭头看他。
“没有,就是想你了。”唐宁低声说道。
“进去吧,这样容易感冒。”夏千语微微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碗,拍拍他抱着自己的手,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