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糟糕吗?”唐宁伸手扯了扯有些发皱的衣服,有些不自在的问道。
“还好,就是看着象没休息好。”唐晋旗勉强笑了笑,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儿子,中间隔了那么大一章桌子,想摸摸他的头发也不可以,心里是与苏蔓一样的难受,只是他仍忍着没有哭出来。
“爸,陈律师、蔓蔓。”唐宁微微笑了笑,示意他们坐下后,走到桌边缓缓坐了下来。
淡淡的笑容,还是他们熟悉的那个温文淳和的唐宁;可苍白的脸、干枯的发、灰蒙蒙的衣服,又告诉他们:这是一个失去自由的唐宁。
他真实的状况,可能比他们看到的更糟糕。
“小宁……”唐晋旗看着儿子,一时间百感交集,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唐宁,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走的时候你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苏蔓看着唐宁,也是忍不住的问道。
“夏小姐开车送老先生过来的,她现在在外面等。”陈律师看了苏蔓一眼,轻咳一声,暗示着唐宁:夏千语真的没有不管他,只是将探视机会让给了唐晋旗与苏蔓。
“她……在外面……”唐宁不禁一愣,下意识的就站了起来,目光情不自禁的往外看去。
“要她进来吗?我的探视卡上写了她的名字,刚才我和警官说她临时有事没赶到。”陈律师也随着他站了起来。
“不用了,她不适合来这种地方。”唐宁轻轻摇了摇头,又缓缓坐了下来。
看着唐宁如此为夏千语着想,苏蔓觉得又是心酸又是心痛--他是什么样的人,她当然清楚,可夏千语为什么不知道珍惜,竟把他一个好好的少年公子弄到了监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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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官司的事情千语都在安排,你不用太担心。”
“蔓蔓,我爸身体不好,你帮我劝他回英国去。如果他实在不放心,你就将他交给千语,千语会安排人照顾她,你现在……。恐怕也不方便常期呆在这边。”
“陈律师,官司的事,我父亲想知道什么,都可以告诉他,别让他乱猜得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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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宁一一交待着,语气温和、神态从容,比来探视他的唐晋旗和苏蔓,要平静太多。这样的唐宁,未勉让苏蔓和唐晋旗又心疼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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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千语,我走的时候是怎么和你说的,我和你说,唐宁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你要珍惜,你要照顾好他,你明明答应我的!”
出了探视处,苏蔓再也忍不住的冲向雨中,看着夏千语大声吼叫出来。
“对不起,没有照顾好他。”夏千语推开车门下车,慢慢走到唐晋旗的面前,向着唐晋旗深深鞠了一躬。
“千语姐姐,打伞。”陈茵举着伞跑了过去,夏千语的头上身上,早已被雨淋得湿透。当陈茵将伞举在她的头顶时,眼圈已经忍不住的红了又红。
“千语,唐伯伯没怪你,唐伯伯知道你一直在想办法,只是……。小宁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唐伯伯求你,再抓紧些。”唐晋旗看着夏千语,也深深的鞠了一躬下去。
“夏千语,我不相信你没有办法,我也不相信这件事与你毫无关系,是不是唐宁为了你,才承担了所有的责任!”苏蔓转过身,看着夏千语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