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择的交易,你们好象比我更着急我达不到目的。”夏千语晒然而笑:“你也曾说过,我们各有目的,你只管达到你的目的、我只管达到我的目的,其它的,无须多问。”
“……好!”林柏文看着夏千语良久,终于缓缓点头,对厉律师说道:“按她说的去做。”
“好吧,这官司打下来,我的名头在律师界算是完了。”厉律师不禁摇头叹气。
“名头算什么,有钱就行。”夏千语笑笑说道:“carlyle中国公司的法律顾问的职位,一年的收入是你打一年官词的十倍。”
“你--”厉律师的脸不禁胀的通红。
“厉律师可能不太习惯我的沟通方式,不过你与berlin合作的话,最好习惯。我们做投资的,虽然利益至少,却胜在总是将自己的目的说得很清楚,不需要遮着掩着。”夏千语笑了笑,将面前的资料一一收好后,重新放回到资料袋里,递还给厉律师:“收好了,我不希望再有其它途径的曝光或泄漏。”
“当然。”厉律师一脸尴尬的接过资料,不再与夏千语说话。
“charlene,周五去民政局,身份证和户口本别忘带了;礼服和戒指,我会订好,到时候通知你去试。”林柏文看着夏千语说道。
“ok,辛苦你了。”夏千语微微点头,起身往外走去。
林柏文回头看了一眼厉律师后,便跟上了夏千语的步子,将她送到电梯口。
“charlene,为什么要原始证据?”林柏文看着夏千语,沉声问道。
“最后你也没给我,再问又有什么意义。”夏千语淡淡说道。
“charlene,在这件事情里,你并非完全无责。我们就唐宁的事情交易完毕便罢,你千万不要挑战我的底限。”林柏文双手用力压在夏千语的肩膀上,眸色阴沉的说道。
“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我从不受人威胁--这一次是因为唐宁,而这世上,也只有一个唐宁而已。”夏千语冷笑一声,扭头看着他压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眸色里一片冷意。
“无论是交易还是如何,做了夫妻,就不能利益以共吗?”林柏文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终于,还是慢慢的松了开来。
“可以。”夏千语点头:“所以berlin,我更愿意和你谈一些与利益有关的事情,至于感情、至于婚姻、至于威胁,最好不要让我再听到。”
夏千语冷然说完后,便转身进了电梯里,在林柏文要进去时,便出声拦住了他:“别忘了,我们是合作关系,在我这里,无需你的感情或时间投资。”
“你--”林柏文不禁气得脸色发白,在她冷冽的目光里,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眼睁睁的看着电梯门合上,将一脸阴沉的他和一脸冷色的夏千语阻隔在两边。
*
“林先生,你看这位夏小姐的意思是?”厉律师看着一脸阴沉的林柏文,有些举棋不定的问道。
“她担心撤诉后,对方会启动公诉程序,公诉律师就不可能按她的意思来抗辩了。”林柏文也是在夏千语走后,才明白她放弃撤诉的原因,心里不禁越发难受--为了唐宁,她可真是心思用尽。
“那我们?”厉律师看着林柏文,问他是否要按夏千语的意思来。
“按她说的做,这原本就是我和她的交易。”林柏文沉声说道:“而且,我听说亚安的夏晚回国了。”
“那个从华尔街回来的年轻人吗?”厉律师问道。
“是的,这个人的道行,比顾止安还历害,而且在中国,有自己能够完全掌控的银行和投行系统,所以能够调动的资源比顾止安要多得多。”林柏文紧皱着眉头,担忧的说道:
“这个人不会因为一个商业案回来,所以我有些不确定他回来的目的是什么?对carlyle在中国的发展会不会有什么影响?charlene坚持那么久,为什么在夏晚回来的时候,突然同意离开公司?难道真的是因为被我逼急了?”
林柏文一连串的问题之后,又自语的回答道:“不会。”
“我们做金融的人,只重利益,什么面子、什么威胁,都不是事。所以只能说是到了她该离开的时候,而不是她被迫离开以换我撤诉--你看,她现在也不需要撤诉了。”
厉律师看着林柏文,想了想后说道:“或许是你把她想得太复杂、太历害了,实际上一个陷入爱情的女人,大多不会太理智。”
“你看她象失去理智的样子吗?”林柏文反问厉律师。
“这个……用理智的方式做不理智的事,不也正是这种金融精英的习惯吗?”厉律师笑笑说道。
林柏文轻扯了下嘴角,敷衍的笑了笑,并不说话,只是认真思索着,夏晚的回国与唐宁的案子有几分关系?夏千语整跨瑞现银行,夏晚是否有参与?夏千语今天想拿原始流水清单,是不是想在清单上做文章?对于他用行贿的方式拿到这些资料,夏千语和顾止安到底知道多少?
这一切,象一个复杂的结,看似清楚明白,深入去解,却发现怎么也解不开。
甚至夏千语有些行动,也是他想不明白的--
如果夏千语知道他行贿的事、在她自己的那份资料上也找到了证据,为什么不直接起诉自己?而要用婚姻来交换唐宁的庭审?
就算婚姻于她来说,只是一个可以换来资源的工具,可这个资源,明明不需要她用婚姻来换?
林柏文拿了笔在稿纸上写写画画,将各方关系和线索都串了起来,仍然猜不透夏千语与夏晚之间的行动会有什么关联,而夏千语最终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
夏千语一上车,便将手机偷拍的资料发给了夏晚。
“收到,稍后联络你。”夏晚很快回了信息。
之后便再没有消息。
夏千语当即约了陈律师,将证据清单让他看了一遍后,又将案子的各种可能性讨论了一遍。
如果夏晚的操作最后能够成功,其实无需林柏文律师的配合,这场官司也能打下来;但若夏晚的操作不能成功能?便只能利用林柏文律师的配合,尽量将逻辑牵扯过来,就算不能判无罪,至少也能取轻量刑。
在确定好方案,核对了每份证据的提问方向后,夏千语才离开律师事务所。
在她重新回到宁达公司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除了少数几个部门,还有张之南还在加班外,就是陈茵还在原来的坐位上等她。
“千语姐。”陈茵见夏千语回来,连忙站了起来。
“唐老回去了吗?有没有请到好的钟点工?”夏千语边往办公室走边问道。
“唐老去您家里了。”陈茵一路小跑跟上夏千语的步子,小声说道。
“什么--”夏千语立即停下脚步,一脸意外的瞪着陈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