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直无法接通的电话,付慧珍在对汤氏掌权的不确定里,夏千语避而不理的态度,也让她心里一阵难受。
就算她心狠、就算她冷血,可在夏千语用同样的态度对她时,她却又难受了。
*
在回程的路上,唐宁便打开电脑,将刚才看到的内容迅速录入进去,虽然他的记忆力一流,但也担心时间长了会有遗漏。
待到回到酒店时,他已经将全部资料录入完毕。
“想不到你还有这项本事。”傅陵忍不住的惊叹。
“做翻译的时候训练出来的。”唐宁笑着说道。
“拿下全部股份后,挑几条线动一动。”傅陵将车熄火后,看着唐宁沉声说道。
“我正是这个意思,与其去想以后要如何与他们合作,不如让他们来找我们。既然股权变化不足以让他们出面,那就拿业务开刀。”唐宁点头。
两人一起下车,给了彼此一个默契的眼神后,并肩往酒店里面走去。
*
唐宁回到房间后,便开始挑选要动手的业务。对比着尽职调查时拿到的汤氏财报,唐宁找到了每项业务的年度营业收入,当即根据营业收入与业务类型的影响力,选中了两条线。
然后将这个分析与计划,给夏千语写了邮件。
但在十分钟后还没有收到她的回件,心里不禁有些莫明的慌张。再查邮箱,去见付慧珍前的那封邮件,她也没有回,这也并不符合她的工作风格。
“安安,能联系上夏小姐吗?”唐宁急切间,给安安打了电话过去。
“她下午在顾先生处,有事找她吗?”安安显然并不知道,夏千语在去了顾止安处后的行程。
“那是两小时之前的事了,你现在给她打电话,如果没人接,就帮我去一趟家里。”唐宁心里的慌张感觉更明显了,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慌张。
“好的,我这就给千语姐打电话。”安安也听出唐宁声音里的不从容,急急的应下后,便挂了电话。
唐宁握着电话,想起夏千语最近的古怪、还有今晨突来的脾气,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却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什么事。
而现在莫明的慌张之下,思绪更加无法集中了。
“顾先生,我找千语,她的电话打不通。”唐宁没有等安安的电话,直接打给了顾止安。
“千语一个半小时前,已经离开我这里了。”顾止安淡淡说道。
“她有和您说过后面的安排吗?”唐宁不死心的问道。
“没有。”顾止安的回答只有简单两个字,唐宁已经知道他的意思,道了谢后,便挂了电话。
夏千语与顾止安之间,在没事的时候基本不会互通信息,所以千语若没事,顾止安不知道很正常。
所以千语应该没事才对。
唐宁努力平复自己来得突然又莫明的情绪,却没来由的没办法心安。
唐宁用力的合上电脑,走到客厅拿了一支傅陵留下来的烟,点烟后用力的吸了两口--希望这烟有助理让他平静下来,仔细分析夏千语最近的异常,还有今天莫明的心慌。
只是,抽烟并没有让他平静,而在手机里收到夏千语邮件提示的声音时,他差点儿吓得跳起来。
扔下手中的烟蒂,匆匆回到书房,来不及坐下,便打开了邮箱,在那几行字跳出来的时候,他的脸色陡然变得苍白:
“唐宁,我走了。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找我,但我希望你不要找。一个躲一个追的游戏并不好玩,我不喜欢太动荡的生活,你当明白我的意思。”
就这么一句话,没有交待、没有解释、没有落款。
唐宁刷的一下眼圈就红了,抓起手机发疯似的往外跑去。
*
她说,他该明白她的意思。
他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他若不追,她便安心择一城定居;他若追寻,她便只有逃开,哪怕生活动荡不安。
可是他现在想不到这么多,他满眼都被‘我走了’这三个字填满了;他满心都是愤怒和慌张--
愤怒她为什么总是这样自作主张,两个人的爱情,总是由她一个人决定;慌张她只要决定去做一件事,他从来都阻止不了。
“夏千语,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你能说离开就离开、说放弃就放弃?”
唐宁坐在出租车上,拼命的拨着那个备注名为“语”的号码,可是里面传来的,永远是机械的女音:您拨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您拨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唐宁在听了几十遍之后,终于放弃再继续拨打,只是眼底早已一片腥红……
*
“小姐,最近一个航班飞往j市的机票,我刚查到还有两张,麻烦帮我出票。”
“先生,这个航班已经开始安检了,所以已经停售了。”
“航空公司有规定,45分钟到1小时,都可以售票,现在还有50分钟,请帮我出票。”
“先生对不起,我们系统已经关闭了。”
“规定的售票时间,你们的责任是按乘客需求出票,关闭系统的理由我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