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二姑娘眼馋这门婚事,索性使手段算计了姐妹,将婚事算计到了自己这儿。
没想到嫡母这头刚答应了她将这门婚事给她,转眼就又给大姐姐找了段家嫡长子。
之前还说段家大哥儿名声不太好听,可这些天看来,他分明是个知晓爱重娘子的好郎君,还舍得花钱,这些天,光是首饰都不知道给大姐姐买了多少。
想到自己抢了婚事,大姐姐反而又得了一门更好的,席二姑娘心里就十分的不舒服。
她恨恨捡起了桌上绣了一半的帕子,带着点赌气的道:“段家也不是什么多富贵的人家,大姐姐成天跟段家哥儿要这个要那个,也不怕未来公婆嫌她败家!”
“就是。”
席三姑娘也跟着附和道:“为妻者,就该为夫家着想,哪里能如此奢靡,日后大姐姐嫁过去了,这样的做派,定然不受夫家喜爱。”
两人嘴上都说着批判的话,只是心里到底是羡慕还是嫉妒,就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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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鸯花簪,四蝴蝶银步摇,泥金真丝绡麋竹扇,翠玉水晶镯……”
苗氏在屋中拿着碎蝶轩送来的账目,念上面首饰的声音都气的在颤,等到好不容易念完了,她一把将账目扔在了地上,气到炸裂:“这是订下了个儿媳妇还是订下了个钱串子!!她是会吃钱吗?!!还是长着三头六臂,这两天光是簪子和镯子,段青恩都给她买了多少了!!她戴的过来吗!!!”
眼看着主子在那咆哮,王妈妈连忙上前安抚,“夫人,我知道您心里有气,但声音还是小些,万一外面那些人听到了,您的名声……”
“名声名声!!为了名声我忍让了多少了?!你看看,谁家的儿媳妇这么能花钱的!这还没进门呢,以后要是进了门,我们段家养的起吗??”
苗氏真的是被这些天的账目给气的不轻,段青恩每次给席玉真买了东西,报的都是她的名号,上门收账的人当然也是来找她,每次给钱,她都恨不得打死段青恩。
谁家哥儿这么能花钱??
谁家哥儿给还没成婚的姑娘买这么多东西??
想着那些账目,苗氏就忍不住的大口大口呼吸,“碎蝶轩的首饰一向贵重,我都舍不得多买,他一个不往家里拿银子的哥儿,居然一筐一筐的买!”
王妈妈见她仿佛下一刻就要气的倒下去了,连忙出主意,“要不,您跟老爷提一提?就说哥儿奢靡无度,这证据在这明晃晃摆着呢,全盛京都知道的事,咱们还怕老爷不信吗?”
苗氏这气才稍微缓过来了一点。
“说的是,告诉老爷,就算老爷不责罚他,至少也能让他别再这么花费下去了。”
她实在是承受不住那些账目单子了。
想清楚了,苗氏吩咐:“快给我梳妆打扮,梳一个病弱的妆容出来,我要好好跟老爷说一说哥儿的事。”
“诶!”
两人合作的多了,王妈妈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夫人您安心,奴婢一定给您画一个让老爷看了便怜惜的妆容出来。”
这妆一花就是许久,好不要容易画好了,差不多也到了段父下朝的时候了。
苗氏吩咐人将他请过来,几次呼吸,告诉自己,一会一定要控制住情绪,只能可怜兮兮,绝对不能将怒意发泄出来。
她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外面等人的小丫头欢天喜地的跑了过来通传:“夫人,老爷来了。”
苗氏一喜,嘴角的笑还没露出来,就听着她又道:“还有大哥儿,大哥儿也来了呢。”
苗氏:“……”
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两人还未到,声就先到了。
是段青恩那清脆张扬的声调在说着:“如今满盛京都夸赞母亲是个好婆母,儿子是个好郎君,真姐儿说,她的妹妹们也羡慕她,能嫁到咱们这样对她好,还未成婚就给她买首饰的人家来。”
接着,便是段父爽朗的笑声,“既如此,你就该对真姐儿更好才是。”
“父亲说的是,不过说起好来,还是母亲对真姐儿最好,这些天买首饰的账目,都是母亲帮着儿子给的呢。”
“嗯,应该的,迟早都是一家人,不必计较钱财。”
苗氏僵硬坐在座位上,看着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进了门。
段青恩瞧见她了,先请安,又满脸带着濡慕笑容的上前,从怀中掏出一张单子来:“母亲,这是儿子今日买给真姐儿首饰的账目,您帮我签一下,我好让账房拿钱。”
苗氏看了一眼含笑望着他们这对“母慈子孝”妻儿的段父,颤抖着手,拿过了丫头递过来的笔。
绝望的,签下了字。
第34章 纨绔(9)
春景仿若眨眼便过,炎炎夏日很快降临到了盛京中。
盛京里的郎君们不再四处斗蛐蛐玩蹴鞠,还是有了新的玩法,在那段家大朗建立的戏水园中玩闹。
说是园子,实际上那原本是郊外的一大片荒地,因为种不出粮食来,这也就等于与一片废地,当初段青恩看上了它,去跟苗氏要钱想要买下来,还十分正经的说要让苗氏参股,等挣了钱与她对半分。
那时苗氏已经快要被他大手大脚花钱折腾疯了,脸面什么的都快不要了,拒绝的十分干脆利落,直接将段青恩的行为定为了胡闹。
之前他要买首饰给订了婚的席玉真,就算是花钱甚多,那也是有理由的,买荒地这种完全是为了玩闹的事,苗氏可拒绝的理由也十分正当,拉着段青恩唠叨家中全靠段父支撑,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也不能挥霍无度,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就是。
可算是将之前想出又不敢出的气全部唠叨了个干净。
段青恩也耐心听着她说,等到苗氏将心底的一腔郁气吐干净了,他转头就跑去找了段父。
一番撒娇歪缠,段父就给了对牌,允许他从府中拿钱买下了这片荒地不算,还多给了许多银子供他建立戏水园。
苗氏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
她问段父为什么要这样做,段父还回答的十分理直气壮,“恩哥儿向来是个乖巧的孩子,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跟我讨要过东西,就连得赏也就那么几次,如今他难得开口,我这个做父亲的又怎么好直接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