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我存在的意义就在于辅佐，这是诞生之初便注定了的。如果说我也有攀比之心，那么就是希望我的主人足够强大，自然，那时我也不会比其他任何一位同物差。”

尼奥道：“这话虽然以前也说过，但这次，感觉更深切了一些，让我们一起变强大。这是一切的根本和基础。”

“我在做呢。”

尼奥不以为意的笑笑，“如此说来，变化之流倒真只是些手段了，那么，现在你能提供什么样的效果呢？”

“细胞韧度、细胞致密排列、细胞结构异化……简单的说，就是人造装甲，皮糙肉厚。称之为巨魔变化。”

“巨魔……”

“一种已经绝迹于人们视线万年以上的生物。”南茜又简单的介绍了下这种生物的肉体特征。

尼奥听的有些目眩神迷，“这么牛的生物，它们是怎么绝迹的？”

“肉体强大，智商低下。况且它们怕火和酸。”

“那么我这巨魔变化？”

“也怕。毕竟是低级改造，不完美很正常。不过我介意你尝试使用魔药和符文相结合的手段，可以一定程度上缓解这过于凸显的弱点。”

“挺好，我连试药员和符文测试员都不用找了，自己一力承担了，以后渴着劲儿的在自己身上折腾就成！”这话说的虽然有些自解心宽，但尼奥实际上是非常看好这巨魔变化的。毕竟他的主攻方向就是不死，强力恢复＋增殖细胞装甲，这简直就是不死的优良组合，再玩些直来直去的一刀切战技，这样的筋肉人愣头青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心情愉快的尼奥开始打量这里马车的内部。黑矿主古斯比的记忆整理还需要一点时间，按照他和南茜商量好的，南茜只会提供他一些关键信息，至于随机应变、临场发挥时的需要，南茜自然能第一时间提点他。这样就不必有太多思维负担。毕竟尼奥也知道，一些演员，为了入戏，经常花大量时间去琢磨角色，最后太投入难以自拔，搞的思维混乱，现实和演戏分不清，那可不是他所需要的。

古斯比乘坐的是时下流行的‘单人间’，门在车尾侧，车内最显眼的就是一张顺长的床，足够让古斯比这样的魁梧之人舒服的睡觉，这车原本是有大窗的，就在床旁顺长的过道那侧，不过古斯比临时让人用木板封钉，于是车里就只能靠晶石灯来照亮了。

“可惜这货没办法雇到一辆铁甲车，否则棘要想进来，却是不易。”尼奥想着、随手堵了车尾角落里的漏洞。那床脚小指粗细的孔洞，便是异化石楠开创的通道，基本上，只要核心藤能进出的洞孔，异化石楠就能想办法变化身体的形状，从容通过。前提是这种变化必须有棘那样的灵来支配，异化石楠本身却是还没成长到那份智力。这一点，是远不能和多面相比的。

或许是因为规制所限，古斯比使用的这辆车档次一般，车厢内也不如何奢华，但足够舒适，尼奥一连好几天都没睡过好觉，此刻有帮便宜手下前呼后拥，到正好美美睡一觉。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听得有人敲车门：“矿主，矿主！”

尼奥坐起身，发现车是停着的，在南茜的提点下，他学着古斯比的脾性，有些不快的道：“怎么？已经到地方了？”

外边的声音带着小心和讨好的意味的说：“不是，前边出事了，等您拿主意。”

打开车门，尼奥就那么带懒袍松的下了车，待看清前路发生的情形，以他的镇定，都不免有些目瞪口呆。就见一条宽过150，长到两端看不到边的地裂横亘于前边的大道上，行到地裂边缘向下探一眼，就见下面一片黝黑，且有腥臭的风上涌，也不知道多深。

被道路阻了去路不光是自己这一行，还有2队人已经在不远处扎立临时营寨了，而一队巡骑的人正在跟对面的同僚遥相对话，听那意思，这地裂应该就是今天中午时分才出现的。

“矿主，我们怎么办？”

尼奥看了看天色，沉着脸道：“回去肯定是时间不赶趟，可这地裂出现的也蹊跷，感觉很不好。后退，后退2里地扎营。”

第三十五章 符文一脉

10多名手下，20多名奴隶，手下有马、奴隶有车，说起来古斯比这一行到是真正做到了车马代步，但尼奥下达了扎营的命令时，主要的一名管事格里斯有些尴尬的告诉尼奥：“矿主，咱们轻装出发，出门时没做在外过夜的准备。”

尼奥一听，满脸怒意道：“活人尽办这种死事！”

“咳咳！是我的错！”格里斯口中应和着，实际上却觉着有些憋屈，心道：“这还不都你说的，什么都不用带，天黑之前已经到石哨谷了……”

“好了、好了！我现在不想听各种借口，而是要解决问题的办法。你去跟那两个行队的人商量下，看能不能采买些物资来，最起码人吃马嚼，得过的了今晚。另外，顺便探听下这地裂的情况，他们这些先到的，想必已经派了人沿着地裂上下探索过了，若是能绕过去，便是难走些舍了几辆车也是要过的。”

格里斯连声应了，照尼奥的吩咐去办事。尼奥则在南茜的指点下，趁机将保护他的10多个手下对号入座。虽然以古斯比的小暴脾气和并不怎么厚道的为人，理论上很难有所谓的忠心之士，但现实中，除了忠心，还有另外一些将黑矿主和他的一些手下捆绑在一起的因素，比如利益，又比如一些关系纠葛。

古斯比身边的这些个人大都不年轻了，且大都清楚自己的真实斤两，细细一数，谁活着也都有不易之处，跟了古斯比3、5、7年，拿爽利钱是一个，另外也是习惯了。所以除非真的是大难来临，否则没人轻易去砸这饭碗。简单的说，这些人的组合就是一个体系结构的各个位，各自承担权利和义务。这世界上，不算那些一时冲动的，或刻意洗脑培养、以及被逼在那份儿上，否则除了那些过命的交情、或确实彼此间发生过大到足以撼动灵魂的事情，谁为谁真正肝脑涂地是不存在的。

听着南茜对这些个跟古斯比较亲近的属下的叙述评价，尼奥不自觉的想到了自家的队伍。固然，巴里特等人跟他之间的关系更加良性一些，他们拥戴他，愿意跟他闯荡，可反过来，他付出的也不少，而即便如此，关系还有待一些真正的考验，不仅是生死悬发，还有大势已去，谁能不离不弃？人性那般复杂，不到真正见回合，尼奥根本不敢打保票，因为便是他自己将心比心，也无法做到无任何条件的，一次次毅然决然，刀山火海的淌，去拉扯、去救。

如此一看，找几个小弟不难，难的是培养成真正的心腹，并且这些心腹能担得重任。要知道越有能力，见识越广，经验越丰富，心思也就越多。若从这个角度来看，黑矿主古斯比和他的一干属下的这种关系未必也就真个嗤之以鼻，无可取之处。

老子付出本就不多，也没奢求高回报，折损了，也不伤筋动骨、不心疼，填上个新人，一番打磨，照样运作，正是应了那句话，干的是掉脑袋的活儿，自然得受朝不保夕的罪，愿打愿挨。若是真有哪个赶上事儿了，办的够漂亮，那关系不妨近几步，多照拂一下，培养一下，忠心，我是不尽信的，说资历吧，跟了我多久，办了几件漂亮事儿。反正本着一个宗旨，任枝生叶落，我自岿然不动。

“人跟人交往，一辈子的学问呐！”尼奥负着手，心中微生感触。灾厄磨难摧人熟，这换了角色，往往在模仿中就以该角色的角度看了问题，结果便应征出了一些东西。且不管它的正确与否，总是个要素，而自认的真理，在这些要素收聚的足够齐全时，怕也就辩明了。

想到人与人的关系，尼奥就不能不把思路往他和蜜莉恩的关系上扯，公式套用，一些结论就显得有些不那么漂亮了。当然，尼奥不至于因噎废食、杞人忧天、自己没事儿给自己下套，但他也不能否认一些以前从未考虑过的可能或假设，确实有存在的可能。这就好比从前想到的都是喜剧结局，不过是喜的程度不同，而现在却也明白，不光是喜剧，也不止是悲剧，还有诸如不了了之，因爱转恨，平和分手等等可能。

遥望着东方，尼奥的思绪也仿佛跟着目光飞远。思念、牵挂，往往伴随着对往昔美好记忆的怀念，进而产生出心的渴望，差不多等同于3天未吃饭时对食物的渴望，有些难以自抑，却又无可奈何。

格里斯脚步匆匆的赶回来了。

“矿主，物资的事已经有了着落，一支行队愿意平价卖我们些吃食，足够今明两天用度，而且他们还有些备用的帐篷毯子，晚上挤挤，倒也能对付。”

“嗯，办的不错。算了没有，需要多少金银？”

“约22金。”

尼奥点点头，伸手从腰包中拿出钱袋，两次伸手，25枚金币。古斯比靠的是过手金钱无数的手感，尼奥就需要类触体感应这种能力辅助才能如此准确了。“多出来的就当给你的赏。”

“谢矿主赏。”格里斯脸上笑，这回到有几分是真心的。古斯比平日也打赏，不过多是找零，3个金币那就差不多就是琐事的顶级赏赐了。更重要的是，额外支出，古斯比大都只有怨气，没有赏赐，像这回便基本归类为额外支出，古斯比打赏，这说明这事确实办的讨了他欢心。

尼奥这时又问起了地裂的事儿，结果是坏消息，这条地裂向着路两边各自延伸出至少十几公里，根本没什么路可言，日已开始偏西，气温下降，未化尽的雪又会结冰，别说是车，马和人都未必好行，很容易从丘脊上栽沟谷里，至于谷道，谷是有，道却未必，沟谷中难行不说，也没有那么多上坡下坡正好给行人支预，就算是健足，这简单的绕一下，怕也得半日时间搭进去。

尼奥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得让格里斯拿钱去办事，临走时交代，“跟他们说，这地裂黑暗力量蒸腾，不是个好所在，如果他们打算露宿，最好离那里远点儿。话说的客气些，听与不听、不必去管他。”

“好的，矿主。”格里斯倒是不怎么惊讶，这位古斯比平时爱吹点牛，说自己受过某某大人物指点，会两手神奇本领，无非是自抬身份的烂唬，下面人也都心知肚明，惯着他这无伤大雅的毛病。今天这地裂，是个人都能看出不那么美妙，格里斯倒也不介意卖个乖。

格里斯去办事，尼奥则折返上车，打开床头的柜子，拿出一个红丝绒包袱。

打开包袱，里边是一个木制的封盒。所谓封盒，便是有一定能量封镇能力的盒子，用来装盛魔法物品。

打开木盒，黑光一涌而敛，显出内中一本3指厚的典籍。纯黑的封皮，似木似石，有着金属般的光泽，正面凝聚着公羊的图案，侧面有扣卡锁着。看起来似乎很有些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