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着韩先生练刀法,为啥瞒着我和你干爹?”回堂屋众人落座,顾大嫂埋怨顾小二。
“干娘你生辰不是快到了,我想给你个惊喜,当做生辰礼物。”顾小二一脸讨好。
“臭小子,难为你有这份心。”顾大嫂老怀大慰,抚了抚顾小二头顶,笑道。
“小二,你口中的韩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顾老大稳稳坐在长条凳上,双手放在方桌上,“你说说韩先生家是怎么个处境,咱们好合计。”
“韩先生啊,就那样呗。和老爹差不多年纪的男人。”总算逃过了干娘的一顿好打,顾小二心情愉快,不知不觉又在作死。
“啪。”
坐在另一边的葛老仙,轻拍了下身旁顾小二的后脑勺,笑骂,“你小子少耍贫嘴,老大是问你韩先生的脾气和性格如何,和大家伙说说,免得合计的不对,拜师失了礼数。”
对面的六指接口,“老仙这话在理。小二你别不放在心上,魂术士咱们以前还真没接触过,不知道他们这些大能的性格秉性,别犯了忌讳。”
顾大嫂和小强子也点头附和。
望了眼顾老大和顾大嫂,还有葛老仙、小强子、六指这三位看着自己长大的叔叔,顾小二心中感动。
他们虽然没有什么大的能耐,但平时在各自的一条街上,手下乞丐、闲汉数百,各家店铺,小摊小贩,妓馆勾栏,商贾巨富,豪门权势,形形色色的人物都见过,未必就真的会对一个魂术士这么上心。
现在这么急切的打听韩先生的事情和秉性,也只是因为韩先生是他要拜师的对象,这关乎他的前程和人生。
为了让他们安心,顾小二只好把这月余来和韩先生相处的点点滴滴,事无巨细都交代了。
“这韩先生日子过的有点穷酸啊!还带着个女儿,不容易!”葛老仙捋着胡须,想了想,道,“束脩多包点银子,礼多人不怪。”
小强子名字虽然带着个小字,但人却一点也不小,人高马大、肌肉鼓胀,说话中气十足,“我咋感觉这韩先生不是个爱财的,这要是个爱财的主,一个魂术士还能带着女儿窝在一个小村子里卖柴为生,过这穷巴巴的苦日子。”
六指点头,“说的也是,有点蹊跷。”
“兴许有难言之隐吧,这个咱们别瞎寻思。”顾老大摆手制止,“现在只合计拜师的事情。”
“没那么麻烦。韩先生挺随和的一人。”见几人说来说去,总怕弄不好,顾小二不由插嘴,“今天回来的时候,韩先生还说呢,拜师礼没那么麻烦,束脩带壶酒,带条子肉,意思意思就行了。”
“这是韩先生的意思?”顾老大问。
“对啊,其实依韩先生的意思,连酒和肉都不用带,我人去就行了。”
“那不行。”顾大嫂道,“拜师咋能空手!”
“得!五哥等会就来,你们看着整吧。”顾小二干脆撒手不管。
不一会儿,刚躺下还没睡多大会的赵五就被污白连拉带拽的带来了。
于是,关于韩先生,对赵五又是一顿询问。
“是,一壶酒,一条子肉就行。韩先生是这样说了。”当问到韩先生的意思时,赵五也说道。
“行,拜师礼就带酒和肉,不沾钱,别弄的太俗气,那就这样定了。大家都累了一天,整点酒菜,压压惊,下午一起过去看看。”顾老大定下调子。
当下顾大嫂便去厨房里忙活去了。
葛老仙和小强子两人自告奋勇,去准备拜师礼所需的酒和肉。
顾小二自去睡觉,赵五也去顾小二房间补觉,两人挤作一团。
忙忙碌碌,一个上午。
葛老仙和小强子兴冲冲回来,然后污白又叫醒赵五和顾小二,一大伙人热热闹闹吃了顿饭,便出门赶往大宋庄。
看了眼车上的一整扇猪肉和一大缸烧刀子,顾小二顿感无语,问拉车的小强子,“强子叔,是不是整错了,我记得我说的是一壶酒和一条子肉啊。”
小强子一人拉着车上百十来斤的肉和酒,轻松随意,笑道,“还不是葛老仙,他的理论就是礼多人不怪。既然韩先生开口了,那就不能小气,不过我也同意葛老仙的说法。一壶酒,一条子肉,忒寒酸。”
“你说的对。”顾小二又看了那一整扇猪肉和一缸烧刀子,低声自语,“这得老多钱了吧,忒浪费。”
“小二。”顾老大喊一直瞅车上肉和酒的顾小二。
“咋了,老爹?”
“拜师的时候,别用小二这小名,用你的大名。”顾老大嘱咐。
顾小二一脸惊讶,“什么大名,我还有大名呢?”
“恩?我没和你说过吗?”
“没啊!”顾小二一脸茫然。
“我书读的不多,但听过一个词,叫闲云野鹤,当时就想,天上闲云,地上野鹤,这日子悠闲随心,所以就想给孩子取名闲云、野鹤。”
“那我叫闲云还是野鹤?”
“闲云。”
“咦,老爹,你还得加把力啊,给我生个弟弟,叫野鹤,这才算圆满呢。”顾小二笑。
“你小点声,别让你干娘听到,惹她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