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眉毛一挑,面露诧然之色……这家伙,莫非是怕糜芳飞出去,砸了他养的猪?
“阁下真豪杰也……能不能饶我一命!”糜芳被大汉拎在手里,犹如拎鸡一般,但还没忘了出言求饶。
“呸!”大汉狠狠地啐了一口,恶狠狠地道:“就这两下子!还敢来偷某家的牲口,临了还要求饶,简直就是孬种!你若挺直了腰板跟某家说话,某家还念你是条汉子,可你这等怂货……哼哼!”
说罢,便扬起了沙钵大的拳头,要冲着糜芳的脸盘砸下!
“放了他……”一个懒散的声音慢悠悠地响起。
大汉闻声不由一愣,觅着声音的来源望过去……
只见陶商不知何时,已经骑在了那口被赶出栏的母猪身上,用随身携带的青铜匕首抵住了那头猪的咽喉,母猪九死一生,此刻再次被陶商制住,又开始发出新一轮哼哼唧唧的惨叫声。
大汉面色顿时变得紧张了:“休伤吾猪!”
果然!
从刚才大汉出手不让糜芳砸到这猪来看,这人虽然勇力卓绝,但却极是爱惜这些牲口。
“你把我的人放下。”
大汉看了看手中拎着的糜芳,哼了一声,随手便将他扔在地上,糜芳和其他的人一个个弯腰驼背,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站在一旁,不敢再靠近大汉一步。
陶商悄悄的冲着糜芳咳嗽了一下,又冲着猪圈甩了甩下颚,做无声的指点。
糜芳平日里虽然楞了吧唧的,但关键时刻还是挺上道的,立刻就明白了陶商的意思,他见大汉此刻紧盯着陶商,便悄悄地从怀里取出火信,向着猪圈那边慢慢地挪动了过去……
大汉此刻的注意力全都在陶商身上,根本没有注意糜芳的举动,他恼火地瞪视着陶商,怒道:“你敢动吾猪一下,吾定打折你一条腿做赔!某家言出必行之!”
“你最好是小点声。”陶商晃了晃手中的匕首,继续抵住猪的咽喉:“不然我骟了它。”
大汉闻言,嘴角不由得直抽抽。
看看这混账话,骟猪把刀摆在猪脖子上?还要骟一头母猪……
那头猪刚才就被糜芳等一众人折腾的够呛,此刻也是气喘吁吁,斜卧在地上喘息,动弹不得。
大汉咬牙切齿,但显然是把这些猪当成宝贝,随即退让了一步:“这样吧,今日之事权且作罢,只要你放了某家的猪,我就放汝等自去,此事便不再追究,如何?”
陶商轻轻一笑,笑的非常和蔼可亲。
“多些阁下的好意,不过你最好转身看看后面……”说罢,伸手一指猪圈,
大汉转过头去,但见猪圈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糜芳烧着,火光乍起。
“贼子安敢!!”
大汉大惊失色,附近没有水源,火势若大后果不堪设想,他也顾不得陶商了,急忙跑到路边,抱起路边的一个装着草叶的袋子便奔着猪圈冲去。
见大汉被火势吸引了过去,众人纷纷抢路而走,糜芳临走时不忘报仇,一边跑一边还顺势凌空跃起,给了大汉一个侧踢。
大汉忙着灭火救猪,没工夫搭理糜芳,但他岂是吃亏之辈,也是扯着嗓子怒道:“贼子安敢如此!?踹我是不?行!某家记住你了!你们等着,这事没完……”
糜芳等人哪还有心跟他继续掰扯,早已经一个个拖着受伤的身体,沿着蜿蜒的小路,疾驰逃窜而去。
……
……
众人沿着小路狂奔而逃,一路上气喘吁吁,连着狂奔了几炷香的功夫,方才停下歇脚。
“呸!”糜芳也学大汉的模样,狠狠地啐了一口,跺脚道:“猪没偷成,反倒是挨了一顿胖揍!真个晦气!那汉子是何许人也?我等这许多军中将官居然打不过他一个?”
陶商穿越回来后,身体素质较弱,撑着大腿根呼呼喘着粗气:“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糜兄,我对尔等的战斗力着实是感到非常失望……关键时刻连个乡村野人都治不住……这次讨伐董卓的前途,我个人认为十分堪忧。”
糜芳和众将校都弄了个大红脸,表情很是羞愧……今日的表现着实是差了一些,管着数千人马的军中将领们,让一个养猪的揍的没羞没臊,半点脾气都不敢有,传出去确实太磕碜人了些。
“大公子,要不我回去提大队人马,再来报仇?”糜芳试探性的问道。
陶商对糜芳这种不要脸的行为深感无奈。
“糜将军,我们徐州军是君子之师,怎么可以持枪凌弱,以众欺寡?一众将校让他一个人摆平就已经够丢人的了,你调遣兵马来报仇……赢了不光彩,万一再输了,岂不让天下人笑掉大牙?”
糜芳闻言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一层利害关系。
适才那个汉子如此厉害,万一那个庄上的人都跟他一样生猛,这几千兵马好像还真不够他打发的。
“大公子深谋远虑,实在是令人深感钦佩,这还没等讨董卓呢,先输给一群村民,折却军中锐气!”
陶商悲哀地看着以糜芳为首的这几个软蛋将领,此番讨董,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徐州军实在是太面,特别是以糜芳为首的这几个软蛋……
前途确实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