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肖木奇按住他的手，“先把头发吹干，不然会头痛。”

萧越泽连连点头。

肖木奇把毛巾抽走，转身回了浴室，将毛巾挂了起来。

一回身，差点没被几乎和他脸贴脸的萧越泽吓死，没好气道：“你干什么跟我这么紧？”

萧越泽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肖木奇被他看得心头发软，仿佛责怪他都是一件罪无可赦的事情，他连忙捂脸，道：“好了好了，你先去吹头发吧。”

萧越泽没动：“你帮我吹。”

肖木奇：“……你又不是没手！”

被他一凶，萧越泽立刻露出了一副泫然若泣的表情，眼眶都红了。

“好好好好好……”肖木奇无法，只得道，“你去床上坐着，我帮你吹总行了吧。”

萧越泽瞬间破涕为笑。

肖木奇：“……”

妈的，他是不是上当了？

但头发还是要吹的，睡觉也是照陪的，肖木奇仰面躺在床上，萧越泽的手臂就搭在他的腰上，他一点睡意也没有。

今早十一点才起的床，现在才六点，能有睡意就见鬼了。

萧越泽倒是睡得很快，估计这两天是真的没有休息好，眼下都见青黑了。不过他对肖木奇的一举一动还是敏感得很，肖木奇想翻个身都会被他牢牢抱住，只能维持一开始的姿势，僵硬地躺着。

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肖木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系统：“目标变乖了，这不是很好吗？”

肖木奇被突然出现在脑海里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次能不能先打个招呼？”

系统：“要怎么打，说笃笃笃吗？”

肖木奇：“……算了，你还是直接说吧，什么事？”

系统：“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你余下的任务世界不多了。”

肖木奇：“什么意思？”

系统：“意思就是说，你还差三千不到的行善值就能够回去了，至多再经历三个世界，包括这一个。”

肖木奇没想到系统居然是特地来通知他死亡期限的，一时之间怔怔。

系统：“你乐傻了吗？”

肖木奇：“……你才乐傻了。”

系统：“没乐傻就好，预祝你早日完成任务，再见。”

说完，系统的声音就消失了，不论肖木奇怎么呼唤他，他都没有再出来。

重新陷入寂静的肖木奇觉得有些心慌。

他经历了这么多世界，从一开始的不情不愿，一直到现在的为了寻找老攻而不断穿梭，都已经渐渐习惯了，可系统突然告诉他，他马上就可以完成任务，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开心吗？高兴吗？

狗屁！他一点也不想回去！

他想要留在不同的世界里，和他的老攻卿卿我我没羞没臊。不能完整地过完一生已经很痛苦了，可现在又要将他在每个世界停留的短暂时间也剥夺，肖木奇不能接受。

肖木奇忽然有些不明白这个行善系统的意义是什么。

让他帮助目标人物获得幸福人生，可目标人物每次都会爱上他，那么一旦他离开，目标人物还会继续幸福下去吗？更何况系统在他真正动心的时候，也没有正面劝阻过他，甚至在他不断在新世界寻找印迹的时候，系统也没有说过这是禁止的。

这些问题，肖木奇没有一个是想得通的。

他甚至想到了要不要故意破坏任务进程，可导致任务失败的后果他已经尝试过了，那滋味他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肖木奇微微侧头，有些哀伤地看着萧越泽的睡颜。

萧越泽头顶的进度条曾经因为他的离开而下降了近20点，可又都在他回来的那一刻涨了回来，甚至还在他替他洗澡穿衣的时候又陆陆续续涨了几点，如今已经88了。再等到他报了父母之仇，幸福指数很有可能直逼100。

要不要干脆把那些证据销毁，一辈子都不要让萧越泽报仇呢？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被肖木奇狠狠压了回去，他不能这么自私，他不应该决定萧越泽的人生，至少……应该把选择的机会留给萧越泽。

*

肖木奇的主动回归让萧越泽安心不少。

他前些日子借酒消愁，根本没有好好睡过一次觉，这回有了肖木奇陪在身边，直接一觉睡到凌晨。

肖木奇本来是不困的，可萧越泽一直没有转醒的迹象，也不肯放他离开，肖木奇就只能百无聊赖地躺着，躺到后来，又饿又无聊，渐渐地居然也一起睡了过去，甚至在萧越泽醒过来的时候，他还在打着小呼噜。

萧越泽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肖木奇半趴在自己的怀里。

温热的肉♂体实实在在地与他贴合着，将这几日的痛苦完全抹了去，萧越泽低头在肖木奇的额头上吻了吻，嘴角不可抑制地扬了起来。

萧越泽不舍得吵醒肖木奇，抱着他躺了一会儿，就想起了他下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