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京毓站了起来,跌跌撞撞走向树林里,在一棵树下伸出胳膊。
“我看到你了,我知道你最害怕打雷的天待在树上,没关系,我接着你,别怕。”他说。
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他就一直这么站在树下。良久,一只黄鹂从树上飞了下来,落在他肩膀上,倏地又飞走了。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陆京毓才慢慢走掉,回到他的住处。
过了一会一个人出现在他门口,这个人靠在门上自顾自地喝着酒,怀里放着一个盒子,酒喝完了也不走,就静静守在门口,直到后半夜也不曾合眼。
门里传来陆京毓的声音:“你走吧。”
应逸置若罔闻,靠在门上,两个人隔着一扇门就这么坐了一夜。
陆京毓开始想一些带着“如果”的事。如果当初他先认识的是应逸就好了,这样一切都不会发生,可这世上从来不存在什么如果,他也只能在这带着自欺欺人的“如果”中来暂时缓和心绪。
他师兄当年跟他说过,早晚有一天他会找到值得依靠的一个人,而不是错把这种亲情当成别的感情,可他在这待了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什么依靠。他大概是命里与这些无缘,或是不需要那种名叫依靠的东西。
早上起来,严霄饭都顾不上做,赶着去到叶师伯那里探望,还没走进院子,就看到院里几个师兄披麻戴孝急匆匆往外走。其中一个人看到他,对他道:“致一,叶师伯去了。”
这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严霄一时有些站不稳,勉强才平复下来,他忙道:“我去告诉我师父。”
另外一个人把一封信塞到他手里,道:“这是叶师伯留给陆师叔的,你也拿过去给他。”
“好。”严霄拿了信,快步赶回了住处,陆京毓刚从屋里出来,见他来了,便道:“我有事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