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病重的犯人,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应逸嘴上叮嘱着,另一只手握紧陆京毓的手。
“犯人都被废去妖力,这么高的山,他们又是怎么上来的?也许是受伤的兽类。”陆京毓想到老凌所说的,猜测道。
“你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别睡。”这次传来的是另一人安慰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与他同行的人要撑不住了。
“有两个人一起上来,其中一个人好像快不行了。要不我们顺着声音的方向过去看看?”应逸问。
“也行,听说话人的位置,另一个人好像要把他带到山顶。”陆京毓同应逸一起向声音的位置走去。
眼前果然是两个人,其中一人极为虚弱,躺在木头拼成的像爬犁一样的架子上,脸色是异于常人的酡红,手指却冻得惨白,尽力睁开眼睛不让自己彻底睡去。另一人勉强有些生气,坐在地上握着那架子的一端试着起身,似是要把同伴推到望云峰顶,他虽是好些,可穿得要比躺着的人单薄,露出来的手上尽是冻疮,皮肤被冻得发青。
这两个犯人虽是流放至望云峰,神情憔悴不堪,连两颊都深深凹进去,可眉目间却并看不出戾气,倒并不像因杀人被流放的。
“两位,我们到望云峰中游览,你们也要上到峰顶吗?我们可以送二位一程。”陆京毓有意不提流放一事。
应逸走上前,将架子接过,那人向应逸深深一拜。应逸见那人下拜之后一时不起,急道:“你快起来,不要拜了!”
那人方才支起身来,断断续续道:“拜托你们将他送到峰顶……多、多谢了。”说罢不住咳嗽。
两人看他们留着最后一口气也要到峰顶,猜想是有未了的心愿,决定帮他们实现。他们手无寸铁,看上去也是时日无多,而且两人发现这两个犯人看着彼此的眼神也格外熟悉,他们不像是一对挚友,更像是一对恋人。
应逸和陆京毓将躺着的人送到峰顶,看到坐着的人艰难站起身又跌回雪中,忙飞过去扶那人起来,将他也送过去。
陆京毓摸到包袱里还有件棉袍,本是预备扯起来挡风用的,解开包袱要拿出来给躺着的人披上,躺着的人轻轻摇动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