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到血色虫子正爬过来,哪里有心思去理会烟老头,只怕烟老头说话太大声,惊着了血色虫子。
等血色虫子爬到戒戒边上,乌三爷更是屏住了呼吸,蹑手蹑脚靠上前去,抓着布袋的手也一点点伸出。
血色虫子也再次紧张起来,呜呜了一声后,身子竟开始液化,也快速涨大。
显然它感觉到威胁之后,准备发动攻击以做自卫。
这时戒戒却转回头朝着血色虫子叫了一声,叫声轻缓,好像是在安慰血色虫子。
别怕,看你老大怎么教训他。
接着只见它转回头,猛地朝着乌三爷叫了一声。
这一声叫正是跟上次叶夏冷落了他以致它生气时的叫声一样,短促而又尖利,就好像铁锤猛地砸在了玻璃上,听去分外刺耳。
其实乌三爷也听到过一次,不过那次戒戒最多也只是警告一下,再加还有其他人,它的攻击也不算针对乌三爷,但是这一次却是不同了,见到乌三爷步步紧逼,虽然它知道乌三爷现在不算敌人,但还是有些生气。
在叶夏他们听去,戒戒这一声叫也没什么特殊,甚至还不如上次它吼死叶夏抓来的那两只虫子时的那一声叫,不过乌三爷却是浑身猛得一震,只感觉后脑勺上好像被榔头狠狠锤了一下,顿时感觉眼冒金星,一阵晕眩。
他双脚一阵无力,差点直接坐倒。
可他好不容易撑着站住,还没缓过劲来,戒戒却又猛地‘吼’了一声。
乌三爷只感觉后脑勺上又被什么锤子一类的硬物狠狠锤了一下,一阵嗡嗡响,眼里正在少去的金星顿时又多了起来,在前面飞速绕转,同时眼前越来越黑。
他也终于支撑不住,单膝跪了下去,若不是他还勉力维持着一点清醒,只怕会是双脚跪地这么一个尴尬和耻辱的境地了。
戒戒却甩了甩脑袋,得意洋洋地回头朝着血色虫子叫了一声。
厉害吧?……以后要听话。
血色虫子先前在听到戒戒一声叫后,也是浑身猛地一震,当戒戒叫了第二声,它便再也忍不住莫名而起的恐惧,竟是转身准备逃跑,想要远离戒戒,而当戒戒转回头朝着它叫了一声后,却如泄了气一般立马趴了下去,整个身子都紧紧地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乌满满见到乌三爷突然跪倒在地,不由心惊,叫了一声爹,便想跑过去。
烟老头本来见乌三爷只急着抓住血色虫子,连自己的话也不听,不由有些气笑不得,心里大骂乌三爷鬼迷心窍,现在见乌满满要跑上去,赶紧一把拉住了满满,叫了叶夏一声。
叶夏会意,忙将手上的洋彪儿交给洋彪儿三叔公,然后跑了过去。
戒戒在跟血色虫子显摆了一下后,却又朝着乌三爷叫了起来,不过它这些声叫却并不带攻击,而只是单纯地跟乌三爷示下威,它一边叫着还在乌三爷旁边绕着转了转,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倒好像是在取笑乌三爷似的。
只是还没等它卖弄尽威风,却被叶夏一把抓了起来。叶夏抓住它后,也是有意对它脑袋上的肉包一阵揉捏,以防戒戒太过激动。
被叶夏这么一挠,戒戒的老爷威风顿时一丢而尽,只在叶夏怀里一阵乱扭乱叫,变回了一个撒娇的小孩子似的。
不过很快,它却突然停了下来,愣在那里,而后朝着叶夏叫了一声,竟挣扎着爬了下去。
叶夏还想再去抓它,它却破天荒地闪了开去,同时又朝着叶夏叫了几声,似乎有些不情愿的样子。
接着,它便慢条斯理地爬到了血色虫子前面,直起身子,颇有些严厉地叫了两声。
那血色虫子本来见到叶夏上来,抓着了戒戒,还有点紧张,也仰起脑袋,直盯着叶夏和戒戒看,在戒戒爬到它跟前叫了一声后,立马又伏到地上,装起死来。
戒戒见自己老大威风还有用,也是很满足,点了点脑袋,扭了扭身子,颇有些自得。
也不知它刚才下来对血色虫子叫,是在警告血色虫子不准对叶夏起害心,还是在警告血色虫子,别忘了就算它刚才在叶夏那里只是暂时收了威风,不管怎样却依然还是它的老大。
那边烟老头则终于放开有些焦急的满满:“快去把你爸拉回来。”
乌三爷被满满拖回到烟老头那边时已是精神恍惚,处于半昏迷状态,直到烟老头掐了掐他的虎口和人中,又拿出个小瓷瓶凑到他的鼻子下,让他闻了闻,乌三爷才突然呕出一口浓痰,清醒了过来。
见到乌三爷睁开眼,不等他说话,烟老头却是忍不住说道:“乌老三,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冲动了,真够愚蠢的!”
只是听烟老头的话像是在责备乌三爷,但他脸上却带着笑,倒像是揶揄取笑乌三爷。
乌三爷昏昏沉沉醒来,心中还在纳闷刚才是怎么回事,冷不丁听烟老头说自己愚蠢,更是一头雾水,他也忍不住问道:“烟老,这话怎么说?”
“我看你是被利欲熏了心,”烟老头假模假样哼了声,说道:“你没看出来,申屠逐那只虫子早已被收复了吗?”
乌三爷一脸疑惑,几秒钟后,脸上却尽变诧异,猛得转过头,指了指戒戒:“你说它?!”
烟老头似笑非笑,点了点头。
那边的戒戒却摇头晃脑,得意洋洋地朝着乌三爷回叫了一声。
咋地,不行啊?!
“怎么可能?!”乌三爷张大了眼睛,一脸错愕。
“真的假的?那胖虫子这么厉害?!”
满满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指了指戒戒嚷道。
那边的戒戒却又朝着满满叫了几声,叫声中分明带着些不满。
警告你哈,俺不是胖,是强壮!你见过俺这么灵活的胖子吗?当然,香港那洪胖子不算,话说回来他也是俺小弟。俺也不是普通的虫子,俺是伟大光正玉树临风的……(好吧,不说了,再说成罗嗦婆了,做虫要低调,低调。)
“咳,这叫什么事……”乌三爷经烟老头一提醒,好像终是意识到了烟老头说的事实,也觉有些窝囊,而后他却又抬头狐疑地看着烟老头:“烟老,你是早知道了?”
烟老头一惊,忙打了个哈哈,尴尬道:“啊,这个还是等下再说吧,咱们先看看洋彪儿姑娘伤势怎样了。”
说着,他故意避开乌三爷那可以杀人的眼神,强装镇定,走向洋彪儿。
洋彪儿已经被她三叔公放到了地上,老人也蹲在她的旁边,静看着洋彪儿,时而却忍不住抬头看看戒戒,眼里也带着几分奇怪,显然他对于烟老头和乌三爷刚才所说的颇有些惊讶。
没过多久,洋彪儿终于悠悠然醒转了过来,脸色却还是有些苍白。
不过听乌三爷他们诊断,洋彪儿受伤虽不轻,尤其五脏受了些损害,不过性命倒是无碍,好好调理,修养一段时间,便能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