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中翻腾着的是狂喜和悔恨,激烈复杂的情绪,被稳重的领袖隐忍地压下去,压在藏在的拳心里。
悔恨的是,他本该在四个月前就开始调查——早在那个地铁站里,早在他看见曾经轰然散去的星光、重新化作人形的一瞬间;
然而当时,他却因为完全不同的相貌,同时肩负着东欧歼敌的任务,只将少年托付给科尔森,就匆匆转身离开。
如果他们没有在西伯利亚再次相遇。
如果他没有看见萨沙留下的字条。
如果他没有在疯狂追查那个狙击手却失去线索,绝望之下转而去追查当初在地铁站遇到的少年……
他再次作为战士爬起、重拾使命的这一生,是不是就会彻底跟萨沙错过?
……
当史蒂夫拿着那张字条,登上返回纽约的昆式战机时,所有人都能看出队伍领袖的失魂落魄。
士兵们你推我我推你,最后把作为副队长的巴基推了出去。
作为同样从70年前穿越至今、美国队长最忠诚的童年好友,巴基跟史蒂夫之间存在极其深厚的友情与默契。
这份默契,让当初巴基被从九头蛇手中救出、为洗脑期间犯下的血案终日消沉时,史蒂夫没有选择放任他。
他只是拿了一把枪,来到病房找到刚被移除洗脑程式的巴基,询问他是否能记得当年的入伍誓词。
巴基把脸埋在手心里:“太久了,我不记得。别再来找我。”
史蒂夫:“要不要打个赌?如果这一发是空枪,那么,我赌你记得。”
大兵打开枪膛,六颗空弹槽,放进了一枚子弹。
金属圆筒哗啦转动。
唯一一颗子弹隐没在弹筒中,谁也不知道具体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