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要娱乐活动很快就搞起来了,胡师杰和苗正伟决定请县里的地方剧团过来给大家连着唱几天的大戏。
唱大戏,村里的老人们都挺开心的,但是村里的年青人都开始撇嘴了,因为年青人不喜欢啊。
老的爱戏少的听歌,也是两代人之间的代沟啊,老人们看不太惯现代歌手的表演风格,在他们看来这些人像是多动症似的,年青人也不爱听拖拖拉拉的戏曲,一个啊字啊半天觉得这完全是浪费流量。
这也是正常,年龄差距就会有代沟嘛。
四家坪这边刚联系上县里的剧团,敲定了演出的费用,那边就兴致勃勃的过来了,而且由团长亲自带队,两三辆小轻卡车还带着一个小面包车,拖着东西和演员第二天就来到了四家坪村,开始搭台唱戏。
年青人不喜欢听戏,但是对於看搭台瞧热闹到是挺有兴趣的,中午的时候美滋滋的晒着太阳,三三两两的,手中不是夹根烟,就是拿个水果什么的,蹲在了戏台子的周围笑嘻嘻的看着。
苍海这边也挺好奇的,在家没事,於是一个人从坡上走了下来,到了晒麦场准备看看人家怎么搭戏台子的。
“二哥!来这边”
看到苍海下来了,魏长浩拍了一下身边,示意苍海过来蹲自己旁边。
苍海笑眯眯的走了过去,在魏长浩的身边蹲了下来。
“二嫂子预产期是在什么时候?”魏长丽见苍海一坐下来便好奇的问道。
苍海道:“三月未!”
魏长浩想了一下说道:“那不是刚过完年?”
“嗯,腊月初十”苍海点头说道。
“你们哥俩呢?我跟你们说女人这性子好比脸重要多了,长的漂亮娶回来什么事情也不干,有什么用?你们那也别太挑了,长的差不多能带的出去,性子好就可以了”苍海随口劝了这哥俩一句。
现在四家坪村的收入好了,一个个小伙小姑娘的眼光似乎也高了,一般外面的小伙姑娘似乎都看不上眼了,小伙相亲想找个漂亮的,小姑娘要找个帅的,弄的村里现在也就成了两对,剩下的还都在继续挑着呢。
魏长浩说道:“二哥,我们也没有怎么挑啊,只是这些天介绍的女孩子真的都不合适,一个个一张口一大堆条件,这个不行,那个也不会干,也就是张口要起彩礼来挺行的,最少的一张口就是二十八万,感情我们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呗……”。
苍海听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县里这一片,很大一部分姑娘觉得自己出嫁很重要的就是在这彩礼上了,别家要个十八万,我婆家就得给个二十万,这样自己才会有面子。
对别人有要求了,再问她自己会什么?
现在有些姑娘,不会做饭、不会洗衣服,家里酒瓶倒了都不带扶的,别人问她自己会什么,就会两样,这也不会那也不会!
原本苍海想着给安排工作,以后到了四家坪村一个月拿多少钱什么的,有些自觉得聪明的人家根本就不认这个理,他们认为自家的闺女嫁到了四家坪,那自然就是四家坪的人了,分四家坪的红利那是理所当然的。彩礼你想不给?没门!
所以现在很多人根本就不理四家坪村的一套,反而是把彩礼的价格节节推高,就像是魏长浩说的,三十万左右对於四家坪村来说都是标配了,也不知道谁给他们的信心,好像是四家坪村的娃儿除了他们家的闺女就娶不到媳妇了。
同时变化的还有四家坪村的娃子们,现在每一家一个成年人辛苦干上一年下来就是十来万的收入,眼光自然也跟着高了,相亲的时候也硬气了,不像以前一坐到女人的面前老实的跟菜场里的菜似的,任人挑选不敢吭声,现在看着一个个扯高气昂的姑娘,十有八九是要怼回去的。
男人有钱腰杆子自然硬嘛!
“哎!”苍海叹了一口气。
魏长生说道:“原本还想来看看剧团有没有小姑娘什么的,谁知道在这边看了半天,女的全都是四十来岁的大妈,没有一个年青的!”
“指望在县里小剧团看到年青漂亮的小姑娘,你也是想瞎了心!”苍海笑眯眯的说道。
县里的小剧团唱的是地方戏,出了市里之外,别的地方的人都不一定听的懂,哪里来的发展空间?
又不是什么大剧种,像是京剧什么的还有全国那么广大的市场,地方小戏生存空间能有多大?就不说小戏,说京戏班子,又能有几个戏团子在市场上混的如鱼得水的?
村里决定请戏班子的时候,苍海都怀疑县里的戏团存不存在。
因为现在早就不是以前了,以前戏团是县里养着的,一个个端的都是公家的饭碗,唱唱样板戏,戏排出来了有人看没人看一个样。然后一改制,戏团的生存空间陡然就变了,人们的生活娱乐有了极大的改变,电视机走进了千家万户。
戏团的好日子就到了头,一方面是听戏的人少了,二来老百姓娱乐的方式也多了。
戏团一听四家坪村要包几天的大戏,而且给的价格也挺不错的,那是开心的不得了。这不,定金一到,团长立刻就带队过来了,在原本三天的戏上还白搭了一天的戏。
“海娃子,海娃子!”
苍海抬起了头,看到胡师杰正冲着自己招手,於是站了起来向着老头走了过去。
魏长浩望着苍海的背影羡慕的说道:“我要是有二哥的本事那该多好啊!”
“你想了也白想,二哥的本事?就二哥魔都的那套房你这辈子都买不起”魏长丽一副很不客气的语气冲着魏长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