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的学子令飞出,被斩妖盟的杜清和浩气盟的左迁谪共同确认,在确认学子令没有问题后,两人同时取出一个神奇的镜盘,那镜盘上面有神秘无比的符文,在镜盘的最中间,有一盏以符文化作的灯芯,散发出幽幽之芒。
莫凭栏学子令中猎取到的妖兽精魂,被引入到那一盏幽灯之中。
那一盏幽灯在骄阳下并不起眼,可站在远处的顾余生,依旧看得明白,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古怪,这盏灯芯上的符文,他见过。
就在青云门的镇妖塔中。
但杜清和左迁谪手上的镜盘,显然比青云门镇妖塔房间中的灯盏要贵重,符文也更加玄妙。
当学子令中的妖兽精魂被吸入后,那一盏幽灯变得更加明亮,一道道符文在镜盘上变得明亮,好似有一道光直冲苍穹。
顾余生凝神看圣院的天空,只见苍穹深处,好似也有一个神奇的镜盘在不断的旋转。
“如此庞大的妖兽精魂,被古老的法器收集起来了吗?”
顾余生想要看得明白一些,可就在此时,他只觉苍穹深处的符文,好似活过来了一样,隐约间化作一只恐怖的庞然大物,那苍穹的镜盘,竟如同那庞然大物猩红的眼睛。
巨瞳睁开。
一眼看向顾余生。
轰隆!
顾余生只觉大脑一片空白,恍惚间,好似有什么东西探进自己的神海,如一只利爪一样要抓走他的魂魄。
可那一只利爪出现在魂桥时,被魂桥的裂隙化作虚无。
饶是如此。
顾余生也不由地脸色一白。
喉咙一甜,一口鲜血暗涌。
几乎同一时间。
厚密的乌云如同凭空出现,笼罩在整个敬亭山。
呲啦!
天空一道惊雷!
噗!
噗!
杜清和左迁谪同时口吐鲜血,面色炭黑,手上的镜盘轰然碎裂。
一股毁灭的气息笼罩在圣院。
“出什么事了?”
有惊恐的声音在六院回荡。
圣院大阵激活,庞大的阵法,将整个敬亭山笼罩,天空上方,沛然的浩然之气卷动两座敬亭山之间的云雾,一时风起云涌。
比起青云门的护山大阵,不知道强了多少万倍。
饶是如此,毁灭的气息,依旧让圣院的修行者准备逃跑。
铮!
琴瑟清音传四方。
正是乐院院长萧琴瑟以指动琴瑟,以琴音镇心神,让慌乱的人心平静下来。
琴瑟之音同样也传入顾余生的脑海,他激荡的神海世界重新归于平静,可同一时间,他亦感受到从圣院某几个地方有几道隐晦的气息在探查每一个人。
他暗自将喉咙的血往肚子吞下,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紧守心神。
当顾余生的心神处于极度平和之时,双眼看见的七十二座玉碑上的文字,竟化作一道道玄妙无比封印符,可在这些玄妙的封印符下方,竟是一道道比苍穹深处那一只庞然大物还要恐怖的气息。
一瞬间。
顾余生只觉浑身冰冷,比当初在桃花林峡谷深处的寒石上修炼还要森寒。
他的意识好似被那一道道恐怖的气息撕碎,要被拉入深渊。
就在此时。
顾余生神海深处的金色莲影滴溜溜的转动,隐约间,他的眼眸中,看见一道高大的背影。
“父亲。”
意识涣散的顾余生,猛然间清醒。
生生的将意识从深渊拉回来。
他细细凝看。
那一道背影,根本不是他的父亲。
而是藏在他书箱里的那一副背剑图。
簌簌簌。
顾余生听见自己的身体有霜冻的声音。
暗自催动灵力,覆盖在他身上的霜冻迅速融化,他轻吐一口气,强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倒下。
一阵风吹来。
顾余生腰间的剑吱吱作响。
他若有所感的看向圣院某处。
只见一道身影高高的站在云彩之下,手向天一指,背上的剑无声出鞘。
沛然的剑气刹那间化作山岳般粗壮,那一道剑气刺破敬亭山的云海,直达苍穹。
其时。
厚厚的乌云被斩碎,雷鸣之声戛然而止。
阳光璀璨的天空,诡异般的星河璀璨。
宛若一张华丽的星图,被一剑划开一道口子。
苍穹短暂地露出神秘的面纱,随后又弥合如初。
顾余生目光呆滞的看着这一剑。
此刻。
他的脑海中。
又想起当年在青萍山脚初遇背着剑匣的秦先生。
他老人家。
也曾斩出这样磅礴大气的一剑。
顾余生的手。
紧紧的捏着剑柄。
那年。
他在山脚看见一剑冲苍穹。
如今。
他站在高高的敬亭山圣院之地,依旧还是需要仰望另外一位剑道强者斩出这样让他无限向往无、限追赶的一剑。
实力的差距。
似乎从来就没有缩小过。
从山脚到山峰。
从过去到现在。
顾余生被剑气激荡的风吹醒!
他年。
自己也要斩出这样的一剑。
天地间的毁灭气息消失了。
对于所有人而言。
刚刚经历的一切,如同一场梦。
梦醒后。
大家都惊得满头大汗。
圣院的大儒们关闭了天书阁。
暂时封存了斩妖榜。
杜清和左迁谪还剩下半条命。
两人看着碎裂的镜盘,一脸后怕,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一名圣院的大儒目光灼灼,开口道:“左大人,杜大人,这究竟怎么回事?”
杜清闭口不言,看向左迁谪,左迁谪略有沉思,拱手道:“这封妖盘上的符文耗尽了能量,出了点问题,要等新的使者送来封妖盘,今日斩妖榜暂时封存,明日继续公布上榜之人。”
“哼,左大人,老夫是问你,刚才那苍穹中突然涌现的荒古气息是怎么回事?”
左迁谪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说道:“林道友,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或许是封妖盘的符文出了差错,引动了空间节点的坍塌,有异界的气息泄露过来,那位叫莫凭栏的圣院学子,你过来。”
莫凭栏脸色发白的走在众人面前,两手一摊,一脸无辜道:“两位大人,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呀,那个,我这算上斩妖榜了吗?”
杜清拍了拍身上被闪电击碎的尘埃,说道:“圣人碑上有你的名字就算。”
众人不由地看向那圣人碑的基座。
赫然只有两个字:莫凭。
莫凭栏脸色再次一白,指着那两个字,半响无语,一脸失魂落魄。
这时,顾余生小声道:“莫兄,要不改个名?”
莫凭栏注意到顾余生脸上的古怪,刻意一脸神秘的说道:“怎么样,这玉碑上的判词看得懂吗,要不要我给你读一读?”
顾余生看一眼莫凭栏,承认道:“这些字,我每个都认识,但是连起来就读不懂,云里雾里的,你懂?”
“不懂。”莫凭栏摇头。
“我还以为你懂呢。”
顾余生又连连看了其他几块玉碑,依旧一个判词都看不懂。
莫凭栏指着他们莫家的那位至圣大儒的玉碑,说道:“我要是能懂,那就是第七十三至圣大儒了。”
顾余生努力回想他父亲游历天下时,每到一处都会有详细记载,和圣院六先生的谈话,他的父亲应该到过圣院才对,但关于圣院的一切,却没有丝毫记载,顾余生自然也不知道这玉碑以及圣院的诸多奥秘之处。
可顾余生总觉得这些玉碑之间,有一种让他说不出来的感觉,可仔细去体悟,又如同迷雾一样看不透,很熟悉,又陌生。
听见莫凭栏的话,顾余生神色古怪地问道:“莫兄,你的意思是说,这些判词,并不是七十二至圣大儒留下的墨宝?”
“当然了。”
莫凭栏见顾余生对圣院的一切都很陌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他转念一想,顾余生毕竟来自偏远的青萍州,他原本想要卖弄一下文采,想到顾余生随手能拿出平安钱,总觉得顾余生身上透着许多神秘。
他刻意放慢脚步,对顾余生说道:“其实这上面的玉碑,在圣院建立之前就存在了,在这数千年中,唯一能解读这玉碑上文字的人,只有夫子一人,后来圣院出了七十二位天才,他们成为至圣大儒后,名字也就被天刻在这玉碑上了。”
顾余生若有所思,追问道:“斩龙山的那位小师叔,也没能解读这玉碑上的文字?”
莫凭栏挠头道:“圣院留下的书籍中,关于小师叔的记载特别的少,但这件事情却刚好有记录,当年小师叔没有解读这些玉碑,因为那位小师叔曾豪言,天下只需要出一位夫子教化世间,而他,则需要背剑做恶人。”
莫凭栏说到此处,忽然压低了声音:
“其实圣院最大的秘密,就在这些玉碑上,但天下修行者大多都知道这事,古往今来,却鲜有人堪破其中的秘密,当年堂妹被爷爷从山外带回莫家之后,曾来这里祭祀莫家的至圣大儒,回去后她就成为无垢之体。”
“这次圣院文会,我估计也会让天下人来观这些玉碑,也许,谁能成为小师叔一脉的传承,和这也有很大的关系……”
莫凭栏说到此处,腰间的学子令忽然变得明亮无比,藏在天书阁的斩妖榜上,有一道星辰之力笼罩在他身上,莫凭栏三个字,也如明亮璀璨的星芒,镌刻在圣人碑上。
“斩妖榜两三百二十名,圣院学子,莫凭栏!”
礼唱名字,莫凭栏喜极而泣。
“是……是我吗?”
“我上斩妖榜了!”
莫凭栏一把抓住顾余生的胳膊,痴狂的笑起来。
“你不是说你上不了斩妖榜吗?”
顾余生打量着激动得鼻涕流出来连着嘴巴的莫家年轻人,一阵无语。
莫凭栏一抹鼻涕,嘴角扬起。
“我就是谦虚一下,哈哈哈!”
他纵身一跃。
飞向六院,接受他该有的祝福和礼遇。
莫凭栏注意到顾余生脸上的古怪,刻意一脸神秘的说道:“怎么样,这玉碑上的判词看得懂吗,要不要我给你读一读?”
顾余生看一眼莫凭栏,承认道:“这些字,我每个都认识,但是连起来就读不懂,云里雾里的,你懂?”
“不懂。”莫凭栏摇头。
“我还以为你懂呢。”
顾余生又连连看了其他几块玉碑,依旧一个判词都看不懂。
莫凭栏指着他们莫家的那位至圣大儒的玉碑,说道:“我要是能懂,那就是第七十三至圣大儒了。”
顾余生努力回想他父亲游历天下时,每到一处都会有详细记载,和圣院六先生的谈话,他的父亲应该到过圣院才对,但关于圣院的一切,却没有丝毫记载,顾余生自然也不知道这玉碑以及圣院的诸多奥秘之处。
可顾余生总觉得这些玉碑之间,有一种让他说不出来的感觉,可仔细去体悟,又如同迷雾一样看不透,很熟悉,又陌生。
听见莫凭栏的话,顾余生神色古怪地问道:“莫兄,你的意思是说,这些判词,并不是七十二至圣大儒留下的墨宝?”
“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