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推门入书山,万卷皆秘藏(1 / 2)

一剑一酒一乾坤 9625 字 9天前

顾余生忽然想到方才狂醉之时,似乎看见沙漠之南的苏守拙与蓬莱方远交手,他本以为是梦虚幻境,如今想来,竟是天魂飘游。

他兀然一惊,他忙紧守心神,天魂才归于神海。

“难道是从灵阁兑换的龙魂秘典出了问题?”

顾余生心中疑窦丛生。

却听红衣女子道:“公子的天魂之伤,似乎是被虚空或是光阴所蚀导致,若公子信得过老奴,我这里有一枚缚魂针,可以暂时镇住公子的天魂,待我炼丹出炉给公子服下,即可痊愈。”

红衣女子说着,一只手从后脑处拔出一根细密黄针,又取来一个木偶,面纱下的眼睛在直勾勾的看着顾余生。

顾余生见那木偶与针,下意识的想到青云镇的孙婆婆,孙婆婆已极为古怪,如今又在遗迹遭遇如此奇怪的黄大仙女妖,顾余生自然不敢轻易涉险,但对方方才说的空间和光阴所蚀,又一言说中他藏在心中的秘密。

顾余生略作沉吟,慎重道:“不瞒前辈,我此番来遗迹,是来寻一些有用之剑,若以针封魂,晚辈心中实在有些渗怕,前辈可还有其他稳妥的法子?”

“老奴倒是差点忘了,公子是人族修士,如此,自然有稳妥的法子,公子请跟我来。”红衣女子拿起桌上烛台,缓步上楼,走至长廊尽头,将手按在木墙上,一道门打开,顾余生虽然没有看清里面的样子,却已闻到书墨香气,那从密室内蹿出来的浩然之气,让顾余生的神魂得到滋养,舒服了许多。

虽然心中有所准备,可顾余生还是被门后的景象所惊呆:只见门后一间密室,书堆万卷,层层叠高,文房四宝无数,更有圣人金卷玉书散发出熠熠光辉。

“这是?!”

“此间书籍,从先祖蒙智之始收集,历十代至老身,已不知多少年月,公子可观圣人之书,以养精魂。”

红衣女子说到此处,把蜡烛递到顾余生手上,肃然道:“先祖有遗训,此间书籍,公子可观阅而不可携带,否则必招祸端,老身去为公子炼丹。”

红衣女子走到楼梯口,又想到什么,恭敬拜道:“若公子读书倦怠,可在后院休息,期间若遇诡异之事,不必理会,心静即可。”

“有劳了。”

顾余生还礼。

面对一屋之书,顾余生自然想要阅读一二。

相较而言,取剑之事,顾余生倒并不强求,如今他已有两剑在匣,待斩龙剑以龙魂蕴养完毕,同样可以收入匣内,三把剑,已足够他仗剑傍身了。

面对架上万卷书。

顾余生一时也有些不知该从何处看起,他见一本圣人之书泛金光,随手拿起,圣人之书并没有封存禁制,顾余生轻易打开,入目的一行字,清晰可见:以气为清,蓄风之积,日积月累,风积其厚,则魂寄鲲鹏,振翅而飞,展九天之翼,扶摇万里,飞魂桥而引九霄,本命如书阁,神藏万卷……薆荳看書

“嗯?”

当顾余生看见圣人之书的内容时,手不由地抖了一下,整个人几乎石化在原地。

因为这一篇圣人文字,正是当初莫晚云在青云门桃花小峰后山背给他听的那一篇神游赋。

正是神游赋与青龙魂,才让他三魂过魂桥入本命瓶,才开启了真正的修行之路,进入凝魂境成为修行者,踏入大道。

顾余生自然知道那曾经是莫姑娘对他的良苦用心,她暗自窃圣人之书帮助自己,不惜违背圣院的规矩。

可见此书的重要。

当初莫大儒到青云门摘抄圣人书卷,耗尽一身浩然之气。

以防止圣人典籍断了传承。

如今。

那么重要的圣人典籍,却在一间荒古野栈的阁楼里摆放着。

眼前的真实,茫茫书卷,让顾余生有一种荒诞之感。

这算是入宝山了吗?

天下修行者之争,以性命为赌。

而他,不过是不经意的他乡客,却一头撞进了秘藏之地。

顾余生深吸一口气,他强自冷静下来。

虽入秘藏,却没有动妄心。

观书就观书,心无旁骛。

而顾余生之所以能做到这一点,正是当初在桃花林时,遇见了他一生最重要的恩师,秦先生。

练剑就练剑。

修行就修行。

其心不可杂。

其心不可移。

顾余生纵然得到的圣人之书已读过,他还是坚持阅读一遍,往后一页一页的翻看。

顾余生的坚持,让他看见莫晚云当初没有告诉他的后续之赋。

“神自逍遥,魂遨天地,神之固在念,念之始在精……”

顾余生手中圣人书卷,竟然完整的记载了整篇神游赋,而这一篇神游赋,则是他梦寐以求修炼神念,强化神识的珍贵秘诀!

嘶!

合上书卷。

顾余生依旧忍不住叹息。

若他此前得此秘诀,何须找灵阁兑换典籍?这神游赋修炼到深处,比龙魂宝典还要神秘几分。

修行者之短板,一开始是肉身的脆弱,而随着肉身脱胎换骨,神魂和神识之念,反而成为修行者最大的短板,对于绝大多数修行者而言,神识的强弱,只在提升境界后,会获得一次提升。

而神游赋,则是专注于锻炼人的神识,从而让神魂更加稳固,与灵魂更加契合。

顾余生心中默背一遍,确认无误后,他把圣人之书放回原处。

顾余生转身去拿第二本书,并未察觉他刚刚置放的那一本圣人之书,金光渐渐淡去……

翻开第二本书,里面记载的是与剑道有关的东西,字里行间提到了剑王朝,这是一本关于剑王朝的修行者修炼剑道时正好感悟,随笔记下的心得:

剑气藏五行,变化阴阳,驭风雷;剑势占其高,如山九重;剑意从其心,其善为善,其伐为戮,剑心蕴灵,剑灵生则人剑相通,得剑灵之忠则魄成。

得此剑道五境,则初窥剑道真意,方可为剑修,然只得其表,实属下乘。

顾余生看到此处,不免哂然,自语道:“这人好狂,世间剑道五境者,少之又少,如此境界才窥门径,那世上的剑修岂不是白活一世,浪费光阴?”

顾余生心中也有自己的骄傲,因为这剑道五境,他都已经达到,而他修剑以来,日夜苦修不缀,五载光阴,也算是超过绝大多数人了。

“我倒要看看中乘,上乘剑修,应是什么样子的。”

顾余生下意识的想要挥剑,可理智克制住了这种欲望。

“老奴黄芪,拜见恩圣公。”

红衣女子按下古琴,起身就拜,随后又是齐齐的红狐与黄鼠狼声音如稚童,口吐人言。

“拜见公子。”

这些红狐与黄鼠狼纷纷拱着身子,排列得整整齐齐。

顾余生一时无言,他自进剑王朝遗迹以来,遇见的事总是这般离奇,先是大梦一场,好似回到千年以前,如今又见狐狸与黄鼠狼口吐人言,让他有一种不真实之感。

老黄仙见顾余生不说话,挥挥手。

“孩儿们,勿要惊扰公子,快去后院读书,他日得道造化,早日成人。”

“是。”

红狐与黄鼠狼齐齐奔走,后院房间隐约有烛光明亮,还有朗朗的读书声,而那诵读之本,竟是圣人留下的启蒙之书,诵言‘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说来也怪,明明是一群小妖,读圣人之言时,隐约间在古栈形成一道道儒家圣韵,整间客栈半点妖气也无。

顾余生心中惊奇,缓步下楼。

红衣女子转身,以布纱遮面,跪拜道:“老奴见琴而喜,忘了尊卑,请圣恩公责罚。”

“圣恩公?”

顾余生更加疑惑,眼前的红衣女子,给他一种沧桑之感,虽看不出年轮几何,听其声,恐已有数百年之岁月,而他才十八岁,初来此处,定然是不认识的。

红衣女子略作沉吟,并未解释,只把古琴双手捧还,恭敬道:“先祖之言,后系子孙不敢忘却,公子误入荒境,老身舍去这一身皮囊,也会护公子周全。”

顾余生将古琴接过来,置放在后背,走到一张木桌旁坐下,暗自以一缕剑意让自身神魂感到刺痛,确认不是入梦,也不是进入幻境,心中越发好奇,问道:“前辈方才说,此地是荒境?这里不是剑王朝遗迹,剑冢之地吗?”

“老奴当不得前辈,当不得前辈!”

红衣女子说着又要磕头跪拜,顾余生连忙挥袖虚接。

言道:“黄前辈,我今年齿不过十八,你年轮如古树参天,你不让我尊老,我亦不愿受你跪拜大恩,家父在世之时,曾教我礼孝之道,曰:年至老者,形之耄耋,不可不尊。”

“公子这般淳善,必将福禄永随。”

红衣女子双手纳拜,竟又是道家祝福之礼。

这时,有一只黄鼠狼和一只红狐取来酒盏与烛,置于桌上。

红衣女子给顾余生倒酒,见顾余生抬碗饮尽,才缓缓说道:

“公子方才所问,老奴从实回答,此地曾为荒地,渺无人烟,后来有人皇至此,以念开五池,建剑台,修剑冢,日夜剑修无数,兴盛千年,故而此地,也为剑冢,公子所言剑王朝遗迹,老奴斗胆,请问剑王朝如今还在否?人皇之剑又传给何人?”

顾余生摇头。

“前辈的问题,我无法回答,但我在的世界,剑王朝已埋于山川黄沙之下,不复曾经,甚至史书典籍,也只留下寥寥几笔。”

红衣女子听后,默然叹息。

她又收起心境,起身道:“我观公子身有暗伤,已波及神魂,且留下来静养几日,老奴正好懂一些岐黄之术,炼一炉丹药,希望对公子有所裨益。”

顾余生哂然,说道:“老人家,我身上的伤不碍事。”

“公子大意不得,老奴观你神魂已夜游漂流,魂不守舍,方才老奴以五音唤魂,才让公子醒来。”红衣女子说完,生怕顾余生不相信,她伸出毛茸茸的手,轻轻拂动烛火,顾余生凝目观烛火,忽然觉得神魂刺痛,随着火焰的飘荡,他的天魂竟从眉心蹿出。

顾余生下意识的想要挥剑,可理智克制住了这种欲望。

“老奴黄芪,拜见恩圣公。”

红衣女子按下古琴,起身就拜,随后又是齐齐的红狐与黄鼠狼声音如稚童,口吐人言。

“拜见公子。”

这些红狐与黄鼠狼纷纷拱着身子,排列得整整齐齐。

顾余生一时无言,他自进剑王朝遗迹以来,遇见的事总是这般离奇,先是大梦一场,好似回到千年以前,如今又见狐狸与黄鼠狼口吐人言,让他有一种不真实之感。

老黄仙见顾余生不说话,挥挥手。

“孩儿们,勿要惊扰公子,快去后院读书,他日得道造化,早日成人。”

“是。”

红狐与黄鼠狼齐齐奔走,后院房间隐约有烛光明亮,还有朗朗的读书声,而那诵读之本,竟是圣人留下的启蒙之书,诵言‘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说来也怪,明明是一群小妖,读圣人之言时,隐约间在古栈形成一道道儒家圣韵,整间客栈半点妖气也无。

顾余生心中惊奇,缓步下楼。

红衣女子转身,以布纱遮面,跪拜道:“老奴见琴而喜,忘了尊卑,请圣恩公责罚。”

“圣恩公?”

顾余生更加疑惑,眼前的红衣女子,给他一种沧桑之感,虽看不出年轮几何,听其声,恐已有数百年之岁月,而他才十八岁,初来此处,定然是不认识的。

红衣女子略作沉吟,并未解释,只把古琴双手捧还,恭敬道:“先祖之言,后系子孙不敢忘却,公子误入荒境,老身舍去这一身皮囊,也会护公子周全。”

顾余生将古琴接过来,置放在后背,走到一张木桌旁坐下,暗自以一缕剑意让自身神魂感到刺痛,确认不是入梦,也不是进入幻境,心中越发好奇,问道:“前辈方才说,此地是荒境?这里不是剑王朝遗迹,剑冢之地吗?”

“老奴当不得前辈,当不得前辈!”

红衣女子说着又要磕头跪拜,顾余生连忙挥袖虚接。

言道:“黄前辈,我今年齿不过十八,你年轮如古树参天,你不让我尊老,我亦不愿受你跪拜大恩,家父在世之时,曾教我礼孝之道,曰:年至老者,形之耄耋,不可不尊。”

“公子这般淳善,必将福禄永随。”

红衣女子双手纳拜,竟又是道家祝福之礼。

这时,有一只黄鼠狼和一只红狐取来酒盏与烛,置于桌上。

红衣女子给顾余生倒酒,见顾余生抬碗饮尽,才缓缓说道:

“公子方才所问,老奴从实回答,此地曾为荒地,渺无人烟,后来有人皇至此,以念开五池,建剑台,修剑冢,日夜剑修无数,兴盛千年,故而此地,也为剑冢,公子所言剑王朝遗迹,老奴斗胆,请问剑王朝如今还在否?人皇之剑又传给何人?”

顾余生摇头。

“前辈的问题,我无法回答,但我在的世界,剑王朝已埋于山川黄沙之下,不复曾经,甚至史书典籍,也只留下寥寥几笔。”

红衣女子听后,默然叹息。

她又收起心境,起身道:“我观公子身有暗伤,已波及神魂,且留下来静养几日,老奴正好懂一些岐黄之术,炼一炉丹药,希望对公子有所裨益。”

顾余生哂然,说道:“老人家,我身上的伤不碍事。”

“公子大意不得,老奴观你神魂已夜游漂流,魂不守舍,方才老奴以五音唤魂,才让公子醒来。”红衣女子说完,生怕顾余生不相信,她伸出毛茸茸的手,轻轻拂动烛火,顾余生凝目观烛火,忽然觉得神魂刺痛,随着火焰的飘荡,他的天魂竟从眉心蹿出。

顾余生下意识的想要挥剑,可理智克制住了这种欲望。

“老奴黄芪,拜见恩圣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