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佛光,一点点魔化,被沿着那一只佛手的魂链汲走。
呜呜呜。
数个呼吸间。
度心老僧就变成一颗被污染的舍利。
他布下的莲花佛鉴,则是化作一道神圣的佛门符,被顾余生抓在手上。
“结束了。”
顾余生手掌一合。
身后的法相迅速没入体内。
那一尊睁开竖眼的魔相,声音不甘的在回响。
结界接触。
那魔相的声音似乎还在回荡,藏身于迷雾中的魔魂,像是遇见了天然克星一般,一个个屈身纳拜,瑟瑟发抖。
“斩!”
顾余生身出结界。
水墨分身消散,诛魔剑散发出一道前所未有的盛芒,如一条黑柱般闪耀长空,将方圆数里笼罩进去。
嗷嗷嗷。
数百魔魂,皆丧生在顾余生这一剑之下。
漫天的魔气漩涡久久回荡不散。
正在与黄芪纠缠的度魔邪僧,则是忽然气息萎靡,被黄芪一长鞭打飞出去数十丈,度魔邪僧并未看向黄芪,一双充斥着魔焰的眸子,死死盯着顾余生。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心口,金色的佛印渐渐消散,他的肉身也随之腐朽。
“没理由的……没理由的!”
度魔乃是度心内心执念所化的心魔相,一正一邪。
他在秘境之中,不受规则压制,故而一直占据意识主导,可他没想到,自己未死,他的本心佛身竟然死了!
“不!”
度魔邪僧浑身魔气外泄。
只要本心佛身还子啊,他纵然死了,也会重生,但现在的情况,却是他失去了佛身根基,再无法保持肉身,肉身反而被他魔气侵蚀,很快腐朽。
唰!
度魔邪僧果断遁出魔婴。
他看一眼被顾余生斩杀殆尽的魔魂,总感觉在这些魔魂诛杀之前,有一道让他感到灵魂颤抖的魔影若隐若现。
度魔邪僧观眼前局势,心生退意,魔婴外包裹着一团魂火,一遁就出现在数十丈外。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施展第二次空间腾挪,就见一道黑影出现在他前方。
这一道黑影并非是顾余生的身体亲至,而是他神识凝练出的一道剑意。
“断魂鬼斩!”
鬼道秘术。
强大的禁锢之力和鬼魅穿透他的魔婴。
“你……”
邪僧魔气逸散,还欲挣扎逃走。
但顾余生本人已持诛魔剑而至,凌空斩下,将邪僧的魔婴封印其中。
“啊!”
一声惨叫。
魔气消散后,一枚灵阁的牌子从空中坠落。
顾余生将其一把抓在手上,他以神识感应,灵阁的牌子内藏乾坤,盛装着度心老僧生前的所有身家。
顾余生倒并非在意发财一事,而是心中暗凛,那度心老僧已是八境修为,又是大梵天圣地的金刚,在背地里竟然为灵阁效力。
让顾余生不由地对灵阁这个神秘的组织更加忌惮,暗自告诫自己,以后能远离这个灵阁,就绝不和他们有半点沾染瓜葛。
“想不到公子之剑,竟厉害如斯。”
黄芪抖落长鞭藏在袖内,面色煞白的她,在解除危局后,嘴角溢血,一双眸子凝看着顾余生。
“今晚若无公子相助,只怕我这千年之身,也要陨落在这黄沙之中了。”
顾余生以剑归匣,随意瞥过黄芪那一张已然是明媚的脸,神色平静,半点水波不惊,他仰头看向那西边的月落孤影,若有所感,开口说:
“世间的交情,无非是一饮一啄而已,不必在意,你是否还有别的敌人?他们似乎正在赶来的路上。”
“其他敌人?”
黄芪略有惊异,她虽受伤,可凭借血脉,感知能力极为强大,哪有什么敌人。
但数息之后,黄芪眼皮一跳,带着几分苦涩:
“我为妖,一生不做恶,可是,人族修行者不放过我,如今,连大荒的妖族也将寻上门来,公子,你说这世间的正与邪恶,当真是以人和妖来区分的吗?若是这般,这天底下真正的正与邪,是不是最大的笑话?”
“我不知道,我也在寻找这个答案的路上。”
顾余生看着天空的月亮上映照出狼影,神色渐渐变得严肃。
“公子,够了,你已经帮过我了。”
黄芪朝顾余生施了一礼。
她转身看向那一间古栈,眼眸中好似有无尽的不舍。
数息后,她贝齿一咬。
指尖探出一团妖火。
千年古栈便熊熊燃烧起来。
看着古栈化为灰烬。
黄芪的眼角藏有一滴泪水。
她将一坛酒抛给顾余生,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此酒赠予公子,他年相逢,不知是在何年何地了,或许……再无相见之期。”
黄芪以手抚面庞,从上往下一拉,她那美丽容颜逐渐变成奇丑无比的黄大仙茸毛之面。
她重新戴上面纱,在古栈火光的映衬中向前迈步孤独行走。
走了一段路。
红衣女子停下来,回头看向那挺直如剑的少年。
意味深长的问道:“公子初见奴家真容,未曾多看一眼,心中必然已有心爱之人,敢问公子……若有一天,公子所爱之人,也如我这般,是否会移眼她人?”
少年认真想了想,摇头道:“不会。”
“看起来倒不像是敷衍的回答。”
红衣女子凌空飞起,似想起什么,声音幽幽传来。
“公子已在此间耽搁时日,若要寻心中之物,心底藏着的人,片刻不可耽搁。且向荒境中心赶去,那里有剑王朝留下的万千之剑,世人皆欲取,公子自不可空手而归。”
“若遇我那些逃难的儿孙以及大荒红狐,万望公子相助一二,他年定有厚恩相报。”
“哼!”
度心老僧心中的焦躁一闪而逝。
那又如何?
以七境实力,根本就没有凝练出分身的能力,那一道水墨分身,应该只是儒家浩然之气凝聚,要不了一会就会自动消散,况且,以七境的神识,御剑两把,又要操控分身,对神识的消耗极大。
想到这。
度心老僧身上法相涌现,禅杖上佛光明亮,他以法相加持,意欲凭佛之高,慧之深与顾余生硬撼!
他要的是境界压制。
快速取胜。
佛身法相将顾余生笼罩,高高砸下的禅杖与顾余生的剑触碰在一起。
金色的佛莲旋转,被那一只佛铃盖下,自成一方结界。
度心老僧强行将顾余生拉进法相笼罩内的佛莲结界内。
度心老僧将禅杖一收,一脸慈悲道:“贫僧这莲花佛鉴结界,还是第一次张开,再怎么说,你也是圣院的十五先生,身上保不准有什么保命的手段和灵物,贫僧不得不谨慎一些。
放心,在这莲花佛鉴之内,无论发生什么事,外界都不会感应到,而且贫僧保证,你不会死得很痛苦,因为,我会用佛门无上神通,将你度化成一尊石佛。”
顾余生本来还持剑在胸膛,听见度心老僧的话,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深思。
“这里发生什么事,外界都无法感应到?”
“不错,这是老禅师留给贫僧最后的慈悲,以十八层宝塔弥盖天机,比洞天福地还要神秘,贫僧将你化为石佛,正好对上面有个交代。”
“原来如此。”
顾余生手腕翻转,握在掌心的剑,重新归在匣内,他双手一合,脚下金莲浮动,一尊金色巨佛从顾余生的身后显现。
那巨佛之上,竟还有一棵菩提树冠盖结界。
顾余生的声音在结界里低叹回荡。
“我正好缺少这样遮蔽天机的结界,那我就收下了。”
一只拈花佛手从空中摄下,明明隔着极近的距离,却又好似很远很远。
“佛心相!”
“怎么会!”
度心老僧下意识的后退,眼前发生的一切,仿佛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他瞪大眼睛。
一脸难以置信。
“我大梵天的圣佛心相,怎么会显兆在你身上?”
度心老僧脚踏莲花,不断后退,他要解除布下的结界。
但是那一只金色的佛手,看缓实急,伴随着袅袅梵音,一把将度心老僧摄抓在掌心。
任他一身修为通天,心中佛无法高出一丈,则永远也无法挣脱。
“阿弥陀佛!”
度心老僧见势不妙,双手拜禅,以心虔佛。
不堕轮回!
众生平等!
度心老僧在佛掌之中逃过一劫,正欲礼敬心佛而逃脱厄运。
然而。
当他抬起头来凝望心相佛时,只见那一尊高高的佛影背后,赫然是一尊阖目沉睡的魔相。
那魔相竖眼睁开的刹那,度心老僧的心陡然停止跳动。
“哼!”
度心老僧心中的焦躁一闪而逝。
那又如何?
以七境实力,根本就没有凝练出分身的能力,那一道水墨分身,应该只是儒家浩然之气凝聚,要不了一会就会自动消散,况且,以七境的神识,御剑两把,又要操控分身,对神识的消耗极大。
想到这。
度心老僧身上法相涌现,禅杖上佛光明亮,他以法相加持,意欲凭佛之高,慧之深与顾余生硬撼!
他要的是境界压制。
快速取胜。
佛身法相将顾余生笼罩,高高砸下的禅杖与顾余生的剑触碰在一起。
金色的佛莲旋转,被那一只佛铃盖下,自成一方结界。
度心老僧强行将顾余生拉进法相笼罩内的佛莲结界内。
度心老僧将禅杖一收,一脸慈悲道:“贫僧这莲花佛鉴结界,还是第一次张开,再怎么说,你也是圣院的十五先生,身上保不准有什么保命的手段和灵物,贫僧不得不谨慎一些。
放心,在这莲花佛鉴之内,无论发生什么事,外界都不会感应到,而且贫僧保证,你不会死得很痛苦,因为,我会用佛门无上神通,将你度化成一尊石佛。”
顾余生本来还持剑在胸膛,听见度心老僧的话,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深思。
“这里发生什么事,外界都无法感应到?”
“不错,这是老禅师留给贫僧最后的慈悲,以十八层宝塔弥盖天机,比洞天福地还要神秘,贫僧将你化为石佛,正好对上面有个交代。”
“原来如此。”
顾余生手腕翻转,握在掌心的剑,重新归在匣内,他双手一合,脚下金莲浮动,一尊金色巨佛从顾余生的身后显现。
那巨佛之上,竟还有一棵菩提树冠盖结界。
顾余生的声音在结界里低叹回荡。
“我正好缺少这样遮蔽天机的结界,那我就收下了。”
一只拈花佛手从空中摄下,明明隔着极近的距离,却又好似很远很远。
“佛心相!”
“怎么会!”
度心老僧下意识的后退,眼前发生的一切,仿佛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他瞪大眼睛。
一脸难以置信。
“我大梵天的圣佛心相,怎么会显兆在你身上?”
度心老僧脚踏莲花,不断后退,他要解除布下的结界。
但是那一只金色的佛手,看缓实急,伴随着袅袅梵音,一把将度心老僧摄抓在掌心。
任他一身修为通天,心中佛无法高出一丈,则永远也无法挣脱。
“阿弥陀佛!”
度心老僧见势不妙,双手拜禅,以心虔佛。
不堕轮回!
众生平等!
度心老僧在佛掌之中逃过一劫,正欲礼敬心佛而逃脱厄运。
然而。
当他抬起头来凝望心相佛时,只见那一尊高高的佛影背后,赫然是一尊阖目沉睡的魔相。
那魔相竖眼睁开的刹那,度心老僧的心陡然停止跳动。
“哼!”
度心老僧心中的焦躁一闪而逝。
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