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落落的后院,暂时只剩下宝瓶和顾余生两人。
顾余生盯着地上的那一把黝黑的杀猪刀,若有所思,刚才老梁磨刀的秘术,让他大受启发,最近他一直在探究将诸多剑诀融合的法子。
思来想去,总是感觉隔着一层纱,未能悟透。
而刚才老梁磨刀,引天地之精华为刀开封,本质上是一种灵纹附着,如斩龙剑的上的龙纹一般。
若能将诸多剑诀,术法都以符文,灵纹的形式附着在剑上,那么,就不用费劲心力去将每一种剑诀都修炼到大成。
至少在短时间内,可以将诸多剑诀融合在一起,对战力提升极大。
宝瓶坐在顾余生的肩膀上,在耳边低语道:“公子,你注意到那一条海鱼了吗?我在观鱼集解一书中看过,这种鱼只在迷失之海才有,身上有海龙血脉,极为稀有。”
迷失之海?
顾余生不由地看向那一口古井。
细思刚才老梁斩鱼挥刀暗藏的威力,恐怕一般八境修士,也无法硬接那一刀。
他以神识探查那一口古井,发现古井内有乾坤,神识往下侵入,则如泥牛入海一般,甚为奇特。
此井莫非连接迷失之海?
顾余生脑海中的念头一闪而逝。
这时,顾余生忽闻得一阵熟悉的酒香,他回头,只见老梁扛着一个大酒坛子,里面的酒香,正是桃花酿。
“公子,请到前院饮酒。”
老梁肩头扛酒缸,也颇有些兴奋。
顾余生忙上前去帮忙。
酒缸搬至前院,老梁又多点几盏灯笼,把几张桌子拼接成大桌。
老梁搓了搓手,取来一个粗犷的土碗,给顾余生满上一大碗。
“此酒有二十三年了,比公子还年长,快尝尝,味道如何。”
顾余生端起土碗,将酒一饮而尽。
“好酒。”
桃花酿入喉,酒气上头,热泪暗满眼眶。
闲聊一阵。
吕娘子把鱼身架在巨大的烤盆上,又把鱼头烩煮了一锅端上桌来,整座客栈鱼香与酒的味道在弥漫。
老梁话并不多,大多数时候沉默饮酒。
与顾余生饮了一碗又一碗。
关于陈年往事。
他只字不提。
顾余生也没有问。
吕娘子对顾余生身边的小宝瓶更感兴趣,小小的身子,能吞下大块大块的鱼。
月升苍穹。
烤架上的鱼,渐渐露出许多骨头,大多数都进了宝瓶的小肚子。
顾余生已有七八分醉意。
他抬头凝望天空的冷月,默默发呆。
一片云遮住月亮。
夜风乍起。
吹动客栈的牌子哗哗作响。
墙上的灯笼来回晃动。
马厩里的白马扬蹄嘶鸣一声。
顾余生顿时酒醒。
手按住腰间的葫芦。
正在啃鱼头细嚼慢咽的老梁忽然大口咀嚼了一口肉,吕娘子没再逗弄宝瓶,她把酒坛子抱起来,对顾余生道:“公子,你那葫芦还能装酒的吧,这些酒别浪费了。”
顾余生点头。
以指引动酒线,酒坛的酒都入了灵葫芦。
顾余生起身往外面走去:“多谢两位前辈款待,大概是我的仇家到了。”
老梁摇头道:“不,不是公子的仇家,是来寻我们的。”
老梁看一眼吕娘子,吕娘子走到后院,把地上的那一把刀捡回来递给老梁。
“吕娘,护好公子。”
老梁把刀挂在腰后,缓步走出客栈。
遮月的云出现在客栈的上方,一道灰暗的光柱从云上落下来,整座客栈顿时在狂风中飘摇不定。
“运气不错,要找的人都在这里了。”
伴随着一道威严的声音,数十道人影从灰暗的光柱中走出来,为首之人,是一穿着黑灰相间服饰的男子。
此人气息强大,应是八境修为,身体站在客栈的灯影下,没有影子。
身后队列,有五人腰间的令牌为银色,其余皆为铜色。
“灵阁。”
顾余生眉头一皱。
吕娘子则是咯咯一笑。
“公子,今天晚上,公子只怕很难睡安稳觉了。”
顾余生说道:“没事,我习惯了。”
唰唰唰。
腰间挂着银色牌子的五道身影一晃出现在外院,将顾余生围住。
顾余生闻见店家夫妻之言,心中并未放弃警惕,开门见山道:“我还以为两位半夜磨刀是要谋我性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板娘咯咯一笑,忙一巴掌拍在老头的肩膀上,有些心有余悸的说道:“亏得公子中途收了剑,否则,今日之事,恐害了公子名声,我们也做冤死鬼。
我叫吕娘子,这是我翁夫老梁,在这凉风山开店避祸已有些年月,今日见到公子,观其容貌,应是恩人之子,不敢怠慢,嗨,你说这事……”
老板娘放下血盆,歉然的双手在腰上擦了擦。
顾余生奇道:“故人之子?两位前辈,莫非认识我父亲?”
老梁把刀丢在地上,憨厚的说道:“我观公子眉眼,气宇轩昂,又有几分儒雅,可是顾白之子?”
顾余生这才略微放松警惕,说道:“正是家父,晚辈顾余生。”
“唉呀呀,老天保佑,真真见着恩公之子了。”
吕娘子一脸欢喜,比起世人都说的十五先生这个身份,她更在意恩公之子这样的身份。
侧脸看向海棠花处藏着的宝瓶,“早就听过顾公子的事,公子虽年少,行走江湖已稳健,公子放心,我与老梁绝非坏人,你看……”
吕娘子转身进屋,将一幅字画拿出来给顾余生看。
顾余生观那字画上的字迹,轻轻招手,让宝瓶出来,歉然道:“还请两位前辈勿怪。”
“公子只身在外,警惕些是好的,人心难测,江湖险恶。”
老梁憨厚的笑了笑,朝那斩落在后院的妖兽头颅走去,一把将头拎在手上,掌心有灵纹涌动,那一颗妖头,竟化作一只金色的鱼头。
妖兽的下半身,也化作金色的鱼身,上面的鱼鳞在月光下泛起奇特的金光,妖血中涌出的灵气,窜入鼻子,不由地让人精神一震。
顾余生眉头一皱,惊奇道:“海鱼?”
“公子认得?”
吕娘子有些意外,她从墙上取来厨裙,把海鱼扛在肩头。
“老梁,我来下厨,你去把陈年的佳酿取来,陪公子喝几杯。”
“好。”
老梁转身从墙上拿起一把钥匙,朝另外一间房子走去。
顾余生闻见店家夫妻之言,心中并未放弃警惕,开门见山道:“我还以为两位半夜磨刀是要谋我性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板娘咯咯一笑,忙一巴掌拍在老头的肩膀上,有些心有余悸的说道:“亏得公子中途收了剑,否则,今日之事,恐害了公子名声,我们也做冤死鬼。
我叫吕娘子,这是我翁夫老梁,在这凉风山开店避祸已有些年月,今日见到公子,观其容貌,应是恩人之子,不敢怠慢,嗨,你说这事……”
老板娘放下血盆,歉然的双手在腰上擦了擦。
顾余生奇道:“故人之子?两位前辈,莫非认识我父亲?”
老梁把刀丢在地上,憨厚的说道:“我观公子眉眼,气宇轩昂,又有几分儒雅,可是顾白之子?”
顾余生这才略微放松警惕,说道:“正是家父,晚辈顾余生。”
“唉呀呀,老天保佑,真真见着恩公之子了。”
吕娘子一脸欢喜,比起世人都说的十五先生这个身份,她更在意恩公之子这样的身份。
侧脸看向海棠花处藏着的宝瓶,“早就听过顾公子的事,公子虽年少,行走江湖已稳健,公子放心,我与老梁绝非坏人,你看……”
吕娘子转身进屋,将一幅字画拿出来给顾余生看。
顾余生观那字画上的字迹,轻轻招手,让宝瓶出来,歉然道:“还请两位前辈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