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事他不打算说与小师弟听。
让他慢慢的去找寻,去感受。
此时,朝闻道也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世上的父爱,沉重如山,与之相比,他以为炼制困难的丹药,根本狗屁都不是。
好在他刚才形成的心结,却又悄然解开,不为别的。
就为那一枚多年以前炼制的丹药。
冥冥之中结下一段善缘。
救过小师弟的命。
这就足够了。
原来九师兄让小师弟来寻自己,并非是因为他有推演天机的本事,而是让这一份因果,落下最后的一笔。
“小师弟,你与秦酒这段师徒缘分,不会轻易割舍,既然九师兄说你师尊还活着,必定吉人天象,自有再见之日,只是时机未至。”
朝闻道能够感受小师弟内心寻师的煎熬,他本欲还宽慰顾余生父亲被世人误会之事,话到嘴边又放下,因为他他从顾余生的眼眸中,看见另外一种坚韧。
若说宽慰的话,对小师弟也是一种轻视。
“借师兄吉言。”
顾余生掌心扣着丹药瓶,思绪乱如麻,自他修行以来,已经有多年未如今夜这般,觉得长夜漫长。
念及手中丹药,顾余生收起杂念,问道:“师兄,刚才那一尊魔影,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是我制造出来的丹魂。”
朝闻道轻叹一声,见顾余生面有疑惑,谨慎的看一眼周围,又看了看宝瓶,宝瓶自觉的跑进书箱睡觉。
“小师弟,百年前,我受诸位师兄所托,收集天下药材炼丹,只为将小师叔的神魂唤回,重归肉身,只可惜浪费了数十年的光阴。
六十年前,我无意中得到一份丹方,花费三十年时间收集药材,远赴大荒炼丹,可没想到,在丹成之日,那一枚丹竟然滋生出丹魂,意图脱离我的掌控。
无奈之下,我只能将其封印在体内,没想到随着时间推移,丹魂变得越来越强大,已经如心魔一般,开始不断的反噬我,让我神魂皆伤,我把那枚丹封印在丹炉之中,掷在熔岩深处。”
说到此处,朝闻道脸上露出些许恨意。
“小师弟,这些年我在大荒炼化丹魂,四方探听,才明白当年那一份丹方,竟是灵阁泄露给我的,这一切,都是他们的密谋,我怀疑小师叔之死,与灵阁有关,”
“又是灵阁。”
顾余生手指暗捏。
朝闻道眼皮一跳,“小师弟,你也知道灵阁?”
“知道一些。”
“那我劝你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朝闻道一脸严肃,“小师弟,这可不是我劝诫你,当年大师兄,二师兄和三师兄都曾用这一句话告诫过我。”
朝闻道并不想诉说关于灵阁的事,他以手布下一道结界,小声道:“小师弟,刚才我观你持剑斩魔,对魔族有着天然的克制作用,足见你神魂强大。
那丹魂虽然逃走,却无法彻底逃离丹体本身,这十几天,我传你一些炼丹术,控丹术,待月圆之夜,你随我去取丹,待丹魂出来时,帮我抵挡一阵,我将丹炼化,就可返回圣院了。”
顾余生点头答应道:“我听师兄的,只是,我一心沉浸剑道,如此短的时间,只怕对炼丹术,控丹术无法掌握。”
“学到多少算多少,丹道与剑道有几分相似,主要还是看悟性和专注度。”
朝闻道取出一卷丹书递到顾余生手上。
“小师弟你先看着,我闭关一些时日恢复元气。”
朝闻道说着,取出一张纸符,在原地布下一道结界,并以周围草木为根基,化出一套木质房子。
顾余生来到房间,敲了敲房子上的木头,惊叹三千道术的神奇。
十师兄虽为炼丹大宗师,为炼丹耗尽心力,但他的修为境界并没有落下多少,已入九境。
打开丹书,里面的炼丹术,控丹术由简到复杂,不下于百万之字,纵是一目十行,也需要耗费不少时间,除了文字之外,还有炼丹涉及的诸多符阵,五行感应等等。
由简到繁以气炼天材地宝,以身为鼎,容纳天地之灵成丹,以天地为炉,练自身为丹。
丹道的尽头,是借天道玄符而成丹。
“又是天道玄符。”
顾余生喃喃自语,脑海中不由地再次浮现出白帝大典时,他的神魂穿梭光阴出现在清凉观内,聆听大道的一幕。
恍惚间,那位道长论道之音犹在,丹卷中的内容,顾余生虽是一目十行,却能莫名领悟其中的玄机。
顾余生从丹道引申到剑道,灵葫芦中蕴藏的三千剑意,岂不是也可以类似于炼丹而铸成一把全新的天魂之剑?
“嗯?”
原本沉浸感悟丹道的顾余生忽然睁开眼,眼中泛起阵阵精芒。
神海本命瓶内,天魂寄付的那一把剑胚,嗡嗡作响!
“我知道怎么铸天魂之剑了。”
“不,不止,我大概知道该如何把所有的剑都铸成一把了!”
朝闻道起身,围着顾余生打量了一圈又一圈,绕到顾余生面前,手托下巴,啧啧称奇,“小师弟,你是背剑人?”
顾余生点头。
眼中顿时绽放出神彩,一脸期待:“师兄认识师尊秦酒?”
“算是吧,三年前匆匆见过一面。”朝闻道神色越发古怪,“他来求我炼一枚三魂丹,说是新收了个弟子,魂桥断裂,你师尊当年大闹圣院,以剑击败五师兄,我自不会轻易为他炼丹,我让他替我杀三尊魔……”
朝闻道说到此处,想起顾余生是秦酒的弟子,又是他的小师弟,便没有继续说下去,掌心一翻,“呐,炼制的丹药还在我这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一夜急离大荒。”
朝闻道朝顾余生随意丢来一个丹药瓶。
顾余生伸出手,接过丹药瓶,丹药瓶落在掌心,他差一点握不住。
这一份丹药,太沉,太沉。
沉到顾余生喉咙好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
原来师尊秦酒,什么都知道。
从未在他面前说过魂桥断裂之事,却为他奔走大荒,路迢迢,尊师恩重,沉重到顾余生心揪痛,站立不稳,以剑杵地,眼中布满血丝,强忍着仰起头,眼泪还是在眶里打转。
朝闻道见顾余生突然情绪崩溃,沉默良久,才开口道:“当年我拜夫子门下时,夫子已不在人间,大师兄代为授业,曾说我执于心相,我心中一直不服。
今见小师弟,才知大师兄所说的心相,是一种心胸,我久离人间,人间事已远,小师弟,说说山外的事,说说你师尊秦酒。”
顾余生摘下腰间酒葫芦,咕咕咕痛饮一阵,目光恍惚,记忆渐渐拉远。
此时的顾余生,在平静的诉说着过往,他所经历的事,人间发生的事,言语淡淡,神色平静,好似与自己无关,只有在提及秦酒时,眼里的光又才重新亮了起来。
朝闻道默默倾听,他虽沉浸丹道,可人间事,红尘的纷纷扰扰,他又如何能避过,眼前的小师弟,这般年纪,已经历这么多,让他不由地暗自钦佩。
许多事,只言片语,却如同无声处听惊雷。
尤其是当得知顾余生是顾白之子时,朝闻道的表情再次微微起了变化。
那一年。
一介书生闯大荒,为寻一枚能救命的丹药,将大荒三城搅得天翻地覆。
看着眼前的小师弟,朝闻道明白了许多事。
朝闻道起身,围着顾余生打量了一圈又一圈,绕到顾余生面前,手托下巴,啧啧称奇,“小师弟,你是背剑人?”
顾余生点头。
眼中顿时绽放出神彩,一脸期待:“师兄认识师尊秦酒?”
“算是吧,三年前匆匆见过一面。”朝闻道神色越发古怪,“他来求我炼一枚三魂丹,说是新收了个弟子,魂桥断裂,你师尊当年大闹圣院,以剑击败五师兄,我自不会轻易为他炼丹,我让他替我杀三尊魔……”
朝闻道说到此处,想起顾余生是秦酒的弟子,又是他的小师弟,便没有继续说下去,掌心一翻,“呐,炼制的丹药还在我这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一夜急离大荒。”
朝闻道朝顾余生随意丢来一个丹药瓶。
顾余生伸出手,接过丹药瓶,丹药瓶落在掌心,他差一点握不住。
这一份丹药,太沉,太沉。
沉到顾余生喉咙好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
原来师尊秦酒,什么都知道。
从未在他面前说过魂桥断裂之事,却为他奔走大荒,路迢迢,尊师恩重,沉重到顾余生心揪痛,站立不稳,以剑杵地,眼中布满血丝,强忍着仰起头,眼泪还是在眶里打转。
朝闻道见顾余生突然情绪崩溃,沉默良久,才开口道:“当年我拜夫子门下时,夫子已不在人间,大师兄代为授业,曾说我执于心相,我心中一直不服。
今见小师弟,才知大师兄所说的心相,是一种心胸,我久离人间,人间事已远,小师弟,说说山外的事,说说你师尊秦酒。”
顾余生摘下腰间酒葫芦,咕咕咕痛饮一阵,目光恍惚,记忆渐渐拉远。
此时的顾余生,在平静的诉说着过往,他所经历的事,人间发生的事,言语淡淡,神色平静,好似与自己无关,只有在提及秦酒时,眼里的光又才重新亮了起来。
朝闻道默默倾听,他虽沉浸丹道,可人间事,红尘的纷纷扰扰,他又如何能避过,眼前的小师弟,这般年纪,已经历这么多,让他不由地暗自钦佩。
许多事,只言片语,却如同无声处听惊雷。
尤其是当得知顾余生是顾白之子时,朝闻道的表情再次微微起了变化。
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