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子,水自流和骆士宾还是给我面子的。我一说,他们就不闹了。”陆天坐到郑娟身旁,握了握她的手。
郑娟微微一笑,“那就好,我还担心,真打起来,就不好办了。”
“是啊,陆天,郑娟说的对,今天老乔家的事,要是没有你,不知道得成什么样子了。”周秉义坐到陆天身旁道。
陆天轻轻摇了摇头,“大哥,要是没有你在,靠我一个也不行。我能把骆士宾和水自流摆平,老乔家我可不好使,还得你出头。”
“说的就是,老乔家是得寸进尺,看到那帮地赖服软了,他家倒是硬气起来,不依不饶了。
可惜那一筐鸡蛋,不给他家,够咱家吃小半个月的。”周秉昆满声怨气道。
见弟弟一肚子牢骚,周秉义说:
“秉昆,老乔家就三个闺女,没有儿子。没有儿子的家,就怕遇到横的,家里没人出头让人笑话。老乔叔还被打了两下,虽然没伤筋骨,也总得让他把气出了吧。
再说,那鸡蛋是陆天送来的,本来也不是咱家的。给他家就给他家吧。”
周秉昆做了个鬼脸,“行,你是大哥,说什么都对。我就是觉得,陆天和大哥你今天把老乔家的事摆平,老乔家连句感谢话都没有,太不懂人情世故了。”
周秉昆抿了一口白酒,可能是这一口抿多了的缘故,辣得他干咳起来。
“秉昆,说来说去,你还是心疼鸡蛋,就是小家子气。这样,陆天送来的公交车月票,我和周蓉都不要,全给你。”
“真的?”周秉昆眼睛一亮。
“当然是真的了。我还知道,你在文工团拜了一个师傅,要跟他学快板说评书。文工团离咱家太远,月票你正用得上。”周秉义笑道。
“哥,我怎么啥事你都知道啊。”
周秉昆挠着头,一脸憨笑。
“我是你哥,你是我弟弟,我能不关心你么?”
“原来哥你也关心我啊,我以为你就关心冬梅姐呢。”周秉昆笑嘻嘻道。
听了周家兄弟的对话,陆天说:“秉昆,我还有月票,你要是需要,我再给你拿十张。”
周秉昆摆了摆手,
“陆天哥,够了,不用那么多。
师傅那边,一个星期就教两天,这些票足够用了。本来我也不想去学,可我师父就说我是这块料,一定让我过去学,我才去的。
文工团在吉春大北头,离光字片有二十里路,靠腿得走两个小时,要是能坐公交车去,就太好了。”
“秉昆,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本事啊。”陆天赞许道。
“这算什么本事啊,我哥我姐才真的厉害。
他们两个除了学习好,我哥的演讲在吉春得过一等奖,我姐歌唱的可好了,在市里也得过奖。
整个周家就我啥也不行,打竹板、说评书有什么了不起的,将来也不能靠这个吃上饭。”
“谁说的,我跟你说,用不上十年,你靠着这门手艺,就能飞黄腾达。”陆天一本正经道。
“那就借陆哥吉言了。”
说着,周秉昆又抿了一口酒。
这时,李素华、周蓉和郝冬梅从外屋端着菜进了屋,把热好的菜放到桌上。
坐定之后,李素华问:“秉义啊,那乔家那边处理的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