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字片,涂自强家。
刚刚从七哥那回来、被七哥一顿爆骂的涂自强,一脸阴郁。
坐在炕头,一言不发。
坐在炕沿的疤子、猴子和二狗同样不言不语。
就在刚刚,七哥给涂自强下了最后通牒,再不对陆天下手,小市场鸡蛋买卖就给别人做。
这个年月,找个混口饭吃的行当不容易,涂自强当然不想放弃。
可陆天又是他不敢惹的,一时间,涂自强也左右为难起来。
也难怪七哥生气,又过去两个月,郎二平都判刑了三年,已经到新兴农场改造。
安排涂自强教训陆天,却没有任何动静。
换成哪个老大,都不能高兴。
涂之强之前想得好好的,用花妹勾引陆天,等陆天跟花妹上了炕,把他定成流氓罪。
花妹也算是挺卖力气,真的住进陆天家。
可折腾一顿,花妹却说:
“自己根本没入陆天的眼,陆天没看上她。还说,现在是大冬天,衣服穿得多,肉露的少,勾引效果不好。可以等到天暖和,衣服穿少的时候,再去试试。”
不仅没有收获,还白白浪费了五十块钱,这令涂自强更加郁闷。
见几个手下都不说话,涂自强用脚蹬了蹬最近的二狗,
“你们几个都哑巴了?
七哥说了,一个月内要是再没见有什么动静,小市场的鸡蛋营生就交给别人来做。
到时候,我们去喝西北风吧。”
刚被踹过的二狗,揉了揉被踹的地方,一脸为难道:
“强哥,我们真打不过陆天。比看他长得斯斯文文,真动起手简直是刀枪不入。别说我们四个,就是四十个也打不过他啊。”
听到二狗的话,涂自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打不过,打不过。我不知道打不过么?他要是那么好对付,七哥就自己动手了。
现在,这件事压到我们身上,打的过要打,打不过也得打。”
涂自强也是无奈,为了自己和小弟有个营生,心里清楚,就算硬着头皮也得往上冲了。
这时,远一些的疤子,坐到了涂自强身旁,说道:“强哥,我又想到了一个主意。”
“什么主意,快说?”
疤子是涂自强的军师,肚子里有点墨水,他的话涂自强还是听的。
“强哥,跟陆天动手,我们就是自己去找死,这事不能再干了。我觉得,还得从正道上想办法,把他送进去。”
“放屁,你说的我不懂?
之前让花妹勾引他,就是想跟他定个流氓罪,把他送进去,不是没好使么。
你还有别的主意?”涂自强骂骂咧咧道。
“强哥,我觉得还是得从那个卖糖葫芦的女的下手。”
“那个叫郑娟的?”涂自强问。
“对,就是她。
我听人说,那个叫郑娟的是吉春解放前国军大官的女儿,现在人在香港。
要是能证明陆天和她有特殊关系,那样就能把他定性成敌特,抓进去判个三年五年都有可能。”疤子神神秘秘说道。
“想得倒美,陆天真要是敌特,调查组早就给他揪出来了。
郑娟都去香港三四年,也没见调查组把陆天怎么样。我们有什么办法?”涂自强嘴歪了歪,说着。
“强哥,调查组没办法,不一定我们也没办法。四年前我们被陆天打那几回,都是因为郑娟他才出的手。
我敢保证,他们两个绝对有事。”
“你一个盲流,保证有个屁用。
陆天也是有背景的人,咱们盲流说的话,没有真凭实据,口说无凭,没人会信。”涂自强摇摇头。
“强哥,我觉得,这个两人要是有事,不可能一点信物都不留下。如果能找到他们之间的信物,就有证据了。”
“怎么找?”涂自强一下起了兴趣。
“强哥,找机会进到他家里,好好翻一翻,也许就能有收获。”
听了疤子的话,涂自强心下一喜,
“疤子,这倒是个办法。
如果能找到能证明他们之间关系紧密的证据,把证据交给调查组,那陆天就完了。
到那时候,我们兵不血刃,就能把他搞定。”
“对啊,强哥。我就这么想的。”疤子支着牙道。
这时,坐在炕梢的猴子窜了上来,自告奋勇:“强哥,小偷小摸我最在行,偷东西的事,交给我吧。”
“行,就交给你。不过要小心,最近派出所在抓盗窃抢劫,别让人抓个现行。”
“强哥,你放心吧。”猴子拍了拍胸脯。
……
这一天,还在上班的陆天接到派出所的电话。
说他太平胡同的房子,还有郑娟在太平胡同的房子都被撬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