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院门,轻启殷红的嘴唇,白玉兰脆生生道:“陆哥,找我有事?”
陆天点点头,“从这经过,想起你住在这,就过来看看。”
“那,到屋里坐。”白玉兰将陆天让进院。
白玉兰家院子很大,房子也很大。
除了正房是三间面南背北的大瓦房外,正房的西向还有一间厢房。
这个厢房白玉兰在住,陆天跟着白玉兰进到屋里。
白玉兰带陆天进屋,从外屋拿出一个茶杯,又从茶叶盒里揪了点茶叶,倒进热水,把茶水递给陆天,
“陆哥,你喝水。”
刚才与涂自强几个人一番打斗,又从家里骑车到这里,一口水都没喝。陆天现在是口干舌燥,接过茶杯,吹了吹漂着茶叶,喝了起来。
喝的差不多了,陆天放下茶杯,“白玉兰,你们家多少人,住这么大的房子?”
白玉兰微微一怔,道:“这个房子,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住。”
“你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陆天诧异道。
白玉兰搬了把椅子坐在陆天对面,
“是啊,这是我家祖宅。只是已经被充公,后面的正房和院子成了街道办事处,只有这间厢房,我能住。”
“那,你的家人呢?”陆天又问。
白玉兰稍稍冲疑,“我是满清皇族后人,家人都不在吉春,至於在哪,我也不清楚。因为这个,我的社会关系很不纯洁。”
听白玉兰这番话,陆天方知白玉兰是个有背景的人。要不是赶上这个年代,定不会跟孙老大那种社会地赖厮混。
“原来是这样,白玉兰,要是在晚清,你就是格格了?”陆天轻笑着。
“陆哥,这话可不能乱讲。我最怕别人说我是格格,因为这个格格身份,我受了太多侮辱,不想再提。”白玉兰眼中含泪。
陆天清楚,自己无意说到了她的伤心处,便岔开话题:
“白玉兰,你跟我说过,让我帮你扳倒七哥。我考虑了一下,觉得不是不行。”
“真的?”白玉兰眼睛一亮。
陆天点点头,“你想我怎么帮你?”
“我知道,你打过七哥,最好能把他打死算了。”白玉兰眼睛冒出了火。
“白玉兰,我说过,这个国家是有法的,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要靠法律,不能靠私刑。我要是把七哥打死,同样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我可以帮你扳倒七哥,不过,只能通过国法将他绳之以法,不会动手的。”
“将他绳之以法?七哥的大哥是吉春的大干部,想把他绳之以法,怎么可能。”
白玉兰话语中充满质疑。
“只要有真凭实据,七哥的大哥还能大过国法不成?”陆天不屑道。
听陆天言之凿凿,白玉兰微微点点头,“话是这么说,可我们上哪去找证据啊?”
“白玉兰,七哥在吉春横行霸道好几年,手上不可能不沾血,你和孙老大在一起的时候,知不知道一些七哥的事?”
白玉兰闭上双眼,沉思片刻,娓娓道来:
“陆哥,我是三年前跟的孙老大。
跟他的原因很简单,我受够了,不想被人再欺负。孙老大虽然不算什么好男人,可对我还不错,有他照着,没人再敢动我。
我跟孙老大的时候,七哥已经成了气候,与孙老大各占半壁江山。孙老大在西城好使,七哥在东头好使。
再后来,七哥和孙老大为了抢地盘,摩抆越来越多。
有一天,七哥派人来找孙老大,提议双方议和,要和孙老大面谈。孙老大觉得总这么打下去,早晚会被纠察盯上,便同意和七哥议和。
面谈地点,是吉春渔码头仓库。
当时,进到仓库里议和的,只有孙老大和七哥。后来,一个叫沈建平的七哥马仔进去给两人送烟。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纠察队的车突然出现,把与渔码头仓库包围起来。
纠察队进到仓库里面,发现孙老大手里拿着一根钢管躺在里面,七哥和沈建平也倒在血泊中。
七哥和沈建平两人都是被钢管打伤的。
送到医院后,
七哥伤势不重,住了半个月院就伤愈出院。
而他的马仔沈建平没有抢救过来,当天就死了。
经过屍体检验,纠察确定沈建平头部是被孙老大手里钢管打的,就这样,孙老大成了杀人凶手。
半年后,被叛死刑。”
“孙老大没上诉么?”陆天问。
“孙老大当然不服,说他见到沈建平进到仓库,人还是好好的,后来他不知怎么就晕倒了。沈建平肯定不是他打的,也不知道是谁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