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二月十四日,西方的情人节。
也是《天若有情》院线上映的最后一天。
郑娟饶有兴趣的在恒天影院看完最后一场,方才离开。
最后的统计数据还没有出来,不过,《天若有情》打破《跛豪2》创下的票房纪录已经确定无疑。
很多影评家甚至认为,这是港岛有史以来最优秀的爱情文艺片。因为出色的表演,水自流和青霞小姐的新一代影星领军地位进一步得到巩固。
离开的时候,林涵邀约郑娟一起吃夜宵。
被郑娟婉拒。
今天是情人节,日子太特殊。
要是跟林涵一起吃夜宵,被狗仔队发现,又不知道会闹出多少风波。
回到家中,冲了一个热水澡。
躺在熟睡的徐陆身边,看着越来越大的徐陆,郑娟闭上眼睛,不禁又想起了万里之外的陆天。
今天是农历正月十二,明天就是香港文化交流团从京城去吉春的日子,也不知道郑光明这次吉春之行,到底能不能联系上陆天。
想到这些,本来已经有了困意的郑娟,又睡不着了。
……
京城,火车站。
在京城呆了一周后,香港文化交流团即将乘火车,赶往下一个城市,东北重镇吉春。
正如水自流说的那样,这类文化交流活动,都有浓厚的政府色彩。学生们的出行有严格的限制,除了联欢会和游玩公园,其他地方都不准随意走动,更不让拍照。
除了给徐晓秋和徐晓夏在故宫、颐和园照了几张照片外,郑光明拿的照相机,也没了用武之地。
至於学生间的联欢,其实和上课没有什么区别。
内地的学生,无论男生、女生都不苟言笑,表演节目的时候,眼睛也只盯着舞台,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交换礼物,依旧整齐划一,接过礼物后,是一个标准的队礼,连句话都没人讲。
当然,这些都是相关部门提前要求的,不是学生故意这么做的。
上了火车,躺在卧铺,郑光明便不停在想。
京城是这样,吉春差不多也应该是这样。想与内地学生交流,知道更多的吉春情况根本不可能。
想见到陆天或是去趟太平胡同,更是想都不用想。
能做的,就是在联欢会上和徐晓夏一起演唱《为了谁》。
之后,把姐姐写好的明信片交给吉春某个学生。这一次吉春之行,姐姐交代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
一天一夜的火车,终於到了吉春站。
吉春是终点站,下车的人很多。
文化交流团的成员没有立即下车,在车上等候通知。
郑光明透过玻璃向外望去,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尽管从小就生活在这个城市,不过,那个时候的他,眼前是一片黑暗,不知道这个城市是什么样子。
徐晓夏站到郑光明的身旁,“徐华,这就是吉春?”
郑光明点点,“应该是吧。”
“什么叫应该,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徐晓夏翘着嘴说道。
“我说的应该是,就是。”郑光明没有太多解释,继续向窗外看着熙熙攘攘下车的人们。
徐晓夏见郑光明对她带搭不理,觉得索然无趣。
便回到卧铺,跟姐姐徐晓秋坐到了一起。
车窗前,又只剩下了郑光明。
望着窗外的种种,郑光明的思绪不禁飘回到了五年前的太平胡同,那个只有声音,没有光亮的世界。
正想着,一名接待同志冲着车厢喊道:“可以下车了。”
郑光明方才缓过神来,回到卧铺,背上了行李。
临下车的时候,
郑光明特意嘱咐徐晓秋和徐晓夏一下,吉春很冷,把围巾和帽子戴好。见郑光明主动关心自己,本来一脸不悦的徐晓夏脸上不再那么难看了。
为了更好迎接香港文化交流团这批特殊的客人,吉春政府特意安排一辆大客车在站台等候。
等到站台上下车的行人少了,方才让交流团五名官员、五名老师、三十名学生下车。
当郑光明踏上站台那一刻起,呼吸着吉春寒冷的空气,心情顿时激动万分,一个念头油然而生
——我,回家了。
在他身后下车的徐晓夏见郑光明站着不动,轻轻推了推他,“徐华,太冷了,快上车。”
郑光明回身对徐晓夏道:“你和晓秋姐先上车,我再站一会儿。”
“那也行,太冷了,我们先上车。”说完,徐晓夏拉着姐姐,一起上了大客车。
郑光明站了三四分锺后,最后一个登上的大客车。
车辆启动,大客车向吉春市区驶去。
大客车做了特别处理,车窗上蒙着厚厚的窗帘,看不到外面是什么样子。
好在郑光明坐在前排,通过前风挡玻璃,跟着司机的视角多少能看到吉春的景象。
对於吉春城,郑光明是完全陌生。
尽管在这里生活了九年,却是在黑暗中渡过的。
眼前的一起,和其他同学一样,都是第一次见到,没什么不同。
见郑光明东张西望,接待人员有意站在了他的座位前。
这样一来,郑光明什么也看不到了。只好闭目养神,不再去看。
差不多二十分锺,大客车驶入吉春招待所后院。
没有经过正门大堂,接待人员从招待所的后门将香港交流团的师生,直接送到三楼客房。
三楼客房已经为香港文化交流团倒了出来。
除了他们外,没有其他客人在三楼居住。
招待所的设施还算齐备,有公共卫生间,还有男女淋浴室。
香港文化交流团成员自可以在三楼由走动,通往其他区域的楼梯口有守卫站岗,没有特别通行证,不得进出。
客房三人一间,天色渐晚,安排好住处后,成员们便回去休息。
正常三人间,都是男同学和女同学分开居住。
因为郑光明和徐晓夏、徐晓秋的关系,三人安排在了一个房间。
关上房间门,徐晓夏摘下围巾,在手掌哈了口气,埋怨道:“这是什么宾馆啊,这么冷。”
“是啊,条件比京城差多了。”徐晓秋在床上缩成一团,埋怨道。
“吉春就是这样,现在是正月,要是在腊月,出门手都伸不出去。”郑光明搓着手道。
“光明,我听大娘说,我爸在这里打过仗,是么?”徐晓夏问。
郑光明把手指放到嘴边,轻声道:“晓夏,姐不是不让你喊我光明了么,怎么又忘了?”
“也没有外人,怕什么。
再说,就算被外人听到,大姐不是说,‘光明’就是你的小名,没人会深问的。”
徐晓夏发起了小姐脾气,翘着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