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桫椤刚打开铜锁,正准备招呼里面的书生出来,先是被白自珍拦了一下,接下去又听到梁兴扬又急又惊的声音,本能地抬头朝他看去,目光触及对方满是惊慌,目眦欲裂的表情,愣了一愣,嘴巴微张,满头雾水。
“快跑!快跑!他们不是人!桫椤,自珍,别管他们!快跑!”梁兴扬急声道。
什么不是人?
贾桫椤和白自珍齐齐愣住,本能地看向牢房里的书生。
不看不知道,一看差点直接魂归西天。
眼前这、这像是没骨头似的贴在栏杆上随风摇曳的是什么鬼东西?
特别是这些近在咫尺的鬼东西还冲着自己嘿嘿笑个不停,面目扭曲又可怖,两人浑身汗毛“唰唰”竖起来了,脑袋一片空白,当即腿就软了,完全跑不动。
梁兴扬见两人呆呆地看着牢房,傻傻不知道跑,急得额角滴汗,根本来不及想什么对策,一个箭步冲到贾桫椤和白自珍身边,一手一个直接扯着往外跑。
“快跑啊,还傻站着做什么?!”
“兴、兴扬,他们、他们这是……”贾桫椤被拉得一个踉跄,本能跟着梁兴扬一起跑,一边回头往后看。
只一眼,贾桫椤的脸色立即变了。
只见那些“书生”,姑且算作是书生,宛如一张张轻飘飘,几无份量的纸张从敞开的牢门里钻出,清风一吹,像被吹胀的气球一样,重新变得丰盈,瞬间恢复白胖的模样。
再看每个人的脸,惨白之余,还透着隐隐的光亮,好似通过他们的人脸可以看到身后的墙壁!
贾桫椤瞪圆了眼睛,瞬间倒抽了一口凉气,“这、这、这……”
“是人皮。”梁兴扬绷着脸说道。
话落,身边又传来一声惊惧的抽气声。
“这、这、这……人皮还会说话?”
梁兴扬余光一瞄,见贾桫椤满脸恐慌,浑身都开始哆嗦,转头对面色僵硬,有些迈不动步子的白自珍说道:“自珍,快把桫椤给你的糖果拿出来,让桫椤也吃一颗,治一治他的重言之症。”
白自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乖乖应了声,依言拿出一颗糖果递给贾桫椤。
贾桫椤瞪了梁兴扬一眼,骂道:“幸亏你不是大夫,不然指定是个庸医!老子这是被吓到了,哪里是重言了?!”
梁兴扬“哈”了一声,朝白自珍挤挤眼,拉着二人加快脚步往外跑。
白自珍和贾桫椤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梁兴扬是见二人心情紧张,借故玩笑,让二人舒缓心情。
还别说这方法着实有用,经过他这么一打岔,二人瞬间轻松了不少,跟着他加快了脚步。
身后的人皮书生见状,眼里不由闪过怨毒之色,表情僵硬却偏偏表现得亲昵,声音诡异又黏腻道:“白家的废物,还有两位兄台,你们要去哪里?不留下陪我们吗?”
“陪你老母!”贾桫椤一边跑一边回头骂了一句,傻子才会留下来。
“早知道就不救你们了!”贾桫椤后悔不已,嘴里不断碎碎念,“从我进入地牢开始,就知道宁和书院这些酸腐书生不安好心!真是……白白读了那么久多圣贤书,死后怎么一点都没有学到圣贤的精神。”
“与自珍同是一个书院出来的,怎么可以差这多?!”
白自珍冷不丁被点名,愣了下,随即看了眼身后那群紧追不放的人皮书生,,抿唇没有说话。
不多时,三人便跑出地牢。
直至来到外头,三人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梁兴扬目力极好,借着皎洁的月光,可见山道上杂草丛生,目光所及之处郁郁葱葱的大树,再远一点,能看到一座辉煌华丽的庙宇,庙宇前汇聚着各色灯火,绵延成热闹的长河。
而他们的侧面是两座巍峨的大山。
对比了一下方位,梁兴扬瞬间明白了——这地牢是设立在白虹娘娘庙后面的山坳处。
出了地牢,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三人的心情都略微放松了一点。
贾桫椤深呼吸了几个来回,转过脸对梁兴扬说道:“兴扬,你并非本镇人士,对这白虹山不熟悉,等会儿注意跟紧一点,咱们只要跑到市集上就安全了。”
就不信后面那些狗皮膏药,以及那什么狗屁白虹圣母娘娘敢当着镇上所有百姓的面将他们重新抓回去!
一旁的白自珍却没有贾桫椤这般乐观,他四下张望了一番,视线落在一旁的大山上,面色忽而变得凝重起来。
“不对!”
“不然呢?”贾桫椤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难道你们还想继续留在这里被当猪养?”
书生相互了对视了一眼,“呵”了一声,不无嘲讽。
见他们一副逆来顺受,把囚禁当成享福,似是说三人多管闲事的模样,贾桫椤也懒得再说什么,拿着钥匙往锁眼里捅。
反正他把牢门打开了,这些书生是留在这里当猪,还是选择走出去当人,都随他们的便。
他只求问心无愧。
白自珍却是望着牢房里的书生慢慢皱起了眉头,说实话他一开始就不赞同贾桫椤和梁兴扬救这些人。
这些人当中有几个是他的同窗,梁兴扬和贾桫椤不了解他们,他可是了解得很,简直自私自利到极致!明面上是饱读诗书的学子,实际上性子却和目不识丁的刻薄老妇人的嘴巴一样狠毒!若是大家一路上平安无事,安全出去倒好,如若不然……
一旦遇到危险,只怕这些人第一时间将他们三人推出去送死。
尤其是现在众人眼含嘲讽的神情,更加坐实了白自珍的猜想。
他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拉住贾桫椤,“桫椤,要不……”
“啪嗒。”
话还没说完,手里的锁应声而开,贾桫椤抬起头,满脸茫然道:“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站在不远处望风的梁兴扬闻声回头,视线不经意与牢房里一名约二十出头,面容俊朗的书生撞了个正着。
那书生似乎没有料到梁兴扬会突然回首,脸上的笑容不自觉一僵,随即嘴角微微抽动,慌乱别开视线,三两步退到最里面,躲在了其他书生身后,同时为掩饰不自在,做出与身边之人窃窃私语之状。
梁兴扬直觉对方反应有些怪异,不由多看了两眼。
看着看着,就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明明是来救这些书生出去的,为何这些书生的面上不见欣喜,反而隐含着一丝不易觉察的仇恨和敌意?
他皱了皱眉,正百思不得其解时,出口处一阵清风吹入,下一刻那些大腹便便的书生竟然如同柳絮一般,随着清风摆动起来……
期间,有三四个人似不受控制一样,一头撞在了栏杆上,整个脑袋顿时像泄了气的球一般凹了下去。
见状,贾桫椤倏地瞪圆了双眼,遽然变色,脑袋犹如被重锤凿穿天灵盖,手脚冰冷,看向恍若不觉,正要推门的贾桫椤厉声喊道:“桫椤,别开!大家快跑——”
“不然呢?”贾桫椤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难道你们还想继续留在这里被当猪养?”
书生相互了对视了一眼,“呵”了一声,不无嘲讽。
见他们一副逆来顺受,把囚禁当成享福,似是说三人多管闲事的模样,贾桫椤也懒得再说什么,拿着钥匙往锁眼里捅。
反正他把牢门打开了,这些书生是留在这里当猪,还是选择走出去当人,都随他们的便。
他只求问心无愧。
白自珍却是望着牢房里的书生慢慢皱起了眉头,说实话他一开始就不赞同贾桫椤和梁兴扬救这些人。
这些人当中有几个是他的同窗,梁兴扬和贾桫椤不了解他们,他可是了解得很,简直自私自利到极致!明面上是饱读诗书的学子,实际上性子却和目不识丁的刻薄老妇人的嘴巴一样狠毒!若是大家一路上平安无事,安全出去倒好,如若不然……
一旦遇到危险,只怕这些人第一时间将他们三人推出去送死。
尤其是现在众人眼含嘲讽的神情,更加坐实了白自珍的猜想。
他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拉住贾桫椤,“桫椤,要不……”
“啪嗒。”
话还没说完,手里的锁应声而开,贾桫椤抬起头,满脸茫然道:“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站在不远处望风的梁兴扬闻声回头,视线不经意与牢房里一名约二十出头,面容俊朗的书生撞了个正着。
那书生似乎没有料到梁兴扬会突然回首,脸上的笑容不自觉一僵,随即嘴角微微抽动,慌乱别开视线,三两步退到最里面,躲在了其他书生身后,同时为掩饰不自在,做出与身边之人窃窃私语之状。
梁兴扬直觉对方反应有些怪异,不由多看了两眼。
看着看着,就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明明是来救这些书生出去的,为何这些书生的面上不见欣喜,反而隐含着一丝不易觉察的仇恨和敌意?
他皱了皱眉,正百思不得其解时,出口处一阵清风吹入,下一刻那些大腹便便的书生竟然如同柳絮一般,随着清风摆动起来……
期间,有三四个人似不受控制一样,一头撞在了栏杆上,整个脑袋顿时像泄了气的球一般凹了下去。
见状,贾桫椤倏地瞪圆了双眼,遽然变色,脑袋犹如被重锤凿穿天灵盖,手脚冰冷,看向恍若不觉,正要推门的贾桫椤厉声喊道:“桫椤,别开!大家快跑——”
“不然呢?”贾桫椤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难道你们还想继续留在这里被当猪养?”
书生相互了对视了一眼,“呵”了一声,不无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