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为身为双胞胎哥哥的白自明也是如此,直到有一天无意间看到对方一脸落寞地站在门外,眼巴巴望着被母亲抱在怀里的五弟,圆圆的小脸上时不时流露出一丝羡慕之色时,他才忽然意识到四弟也还是个需要关心爱护的弟弟。
从此以后,白自清得了空就带着他到处玩。
一来二去,兄弟俩感情直线上升,在相处中对彼此的性格也越加了解。
他深知白自明个性古板沉闷,有什么事情都会闷在心里不说。
以往遇到这种情况,白自清都会耍赖追问,最后白自明也会耐不住他的缠问,别别扭扭地讲了出来。
没料到,这次百试不灵的方法却失效了。
白自明抿了抿唇,声音同方才一样冷冷淡淡,“三哥,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一口咬定是他听错了。
“怎么可能。”白自清指着自己的耳朵,认真道:“我耳朵好使着呢,怎么可能听错?你刚刚明明说了有人能治好五弟!”
白自明背过身不看他,坚持道:“你确实是听错了。”
语毕,抬步就往前走。
白自清不放弃,连忙跟了上去,“好四弟,你就告诉我吧,算三哥求你了。哎,别走那么快,等等我啊……”
……
虽然被白家三哥安慰了一番,心情好了不少,可梁兴扬还是需要时间消化一下自己是个废材的事实。
白自珍亦是同样,他自认自己不是无用之人,然而现实却给了他一棒子,砸得他眼冒金星,脑袋里“嗡嗡嗡”的响。
被验灵珠冠上“无用”二字,新鲜出炉的“废材二人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在对方脸上看到了显而易见的惺惺相惜以及几许同情之色。
两人愣了愣,“噗嗤”一声,齐齐笑出声。待笑过之后,心情又重新回到谷底,压根儿没什么心思说笑。
静坐了片刻,小厮前来禀报客房已收拾好了,梁兴扬顺势起身告辞。
白自珍没有客套挽留,只道:“好好休息。明日见。”
说完,直接让小厮带梁兴扬回房休息,同时还指派了一名相貌端正,做事伶俐的小厮伺候他,让他有什么需要就直接吩咐那名小厮去做。
梁兴扬没跟他客气,点头应下后,跟着小厮离开花厅前往客房。
客房就在白自珍居住的庭院南面,距离不是很远,没一会儿就到了。
见天色已晚,梁兴扬摆手让小厮去休息,不用管自己。
随即,大步跨入房间,脸上强装出的笑意尽数消失不见,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卸掉一样,“咚”一声直挺挺倒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帐顶看,心里有些苦闷。
听那白自明所言,玄天宗的扫地童子都是白光等级,他这种浑身没有一点灵力,想进入玄天宗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除非,有能改变体质,让身体充满灵气的办法……
可是,上哪里寻找改变的方法呢?
不知书中是否有记载?
对了,自珍说他家中藏书不少,查阅关于讹兽的记载时,或许可以留意一下。
梁兴扬微蹙着眉头,脑子转得飞快,越想越睡不着,越想越精神,恨不得现在就去找白自珍,告知对方自己的想法。
幸好理智还在,勉强压住冲动。
不过,睡是肯定睡不着了。他索性起身,打开房门,到院子里坐坐,等待天亮。
白家作为宁和镇的管理者,自然富贵非凡。
院子设计得风雅又精致,假山池塘一应俱全,奇花异草更是数不胜数,小道两旁还有石灯,烛光幽幽,照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好似给他们笼上一层微黄的暖纱,看上去亦真亦假,加上鼻尖时不时传来阵阵沁人心脾的花香,让人感觉好似身处仙境之中,如梦如幻。
梁兴扬闭上眼深呼吸了几个来回,鼻腔里是满院的花香,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沿着小道,慢慢在院子里逛了一圈后,在假山旁边寻了块相对平坦的石头坐下,见天边繁星闪耀,不由自主抬头往天上看。
据说,有些厉害的修士能通过星象预测未来,不知是真是假?也不知道玄天宗有没有这样厉害的道长呢。
正想着,视线不期然与一道幽深凌厉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啊!”
“四弟……”白自清怔了下,想要开口解释,白自明再次打断了他的话。
他已经完全陷入自己的情绪当中,难抑胸中酸苦,沉声说道:“是,他是体弱多病没错,患了重言之症没错。但这只是让他说不清楚话而已,危害不到他的性命。更何况,咱们白家家大业大,拥有仆从无数,就算他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仍有人将他照顾得妥妥当当,重言之症根本影响不了他分毫,你们为何还要像护着珍宝一样去疼惜他,爱护他?甚至父亲他……”
“他明知道我一直以来的愿望就是想要拜入敖星河道长的门下,他一直都知道……如果那时有一株仙灵草的话,我就可以重塑筋骨,拥有纯阳之体,可他还是无视了我的期待,用那天大的人情去求她治好五弟……”
“什么?五弟重言症能治?”
白自清敏锐抓住重点,心里止不住激动起来,一把抓住白自明的手臂,眼神热切道:“你说的是真的?不骗我?那人是谁?现在在哪里?我这就去找他……”
“不,不行,现在去的话太唐突了。还是等明日备好礼物再上门请他出手治好五弟。”
他兀自说个不停,脸上不掩兴奋之色。
“……”
白自明顿住,剩下的话到了嘴边自动消失不见。
其实,早在说出那位大人存在的那一刹那,他便自觉失言,想要遮掩已是来不及。如今见到白自清一脸高兴,心中又苦涩又是酸楚。
三哥嘴上说着不偏疼五弟,可一旦关乎五弟,他的反应一点都骗不了人。
“四弟,你怎么不说话?快告诉三哥,那名大夫住在哪里?我好去请他治好五弟啊。”白自清催促道。
白自明别过头,面色淡淡,敷衍道:“我也不知道。”
白自清不信,看四弟这样子明显是不想说嘛。不过,他也不生气,继续缠着对方耍赖追问。
他与白自明和白自珍相差四岁,因为白自珍小时候身子骨不大好,家中长辈难免对体弱的老幺多投放了些关心,不知不觉中就忽略了其他儿女。
白大哥、白二哥以及白自清因为年岁较大,又在私塾里上过几年学,自然知礼懂事,不会认为父母亲偏爱白自珍。相反的,兄弟几人对于这生下来就弱小到以致于有点惨兮兮的小弟,皆抱着怜惜爱护之情。
“四弟……”白自清怔了下,想要开口解释,白自明再次打断了他的话。
他已经完全陷入自己的情绪当中,难抑胸中酸苦,沉声说道:“是,他是体弱多病没错,患了重言之症没错。但这只是让他说不清楚话而已,危害不到他的性命。更何况,咱们白家家大业大,拥有仆从无数,就算他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仍有人将他照顾得妥妥当当,重言之症根本影响不了他分毫,你们为何还要像护着珍宝一样去疼惜他,爱护他?甚至父亲他……”
“他明知道我一直以来的愿望就是想要拜入敖星河道长的门下,他一直都知道……如果那时有一株仙灵草的话,我就可以重塑筋骨,拥有纯阳之体,可他还是无视了我的期待,用那天大的人情去求她治好五弟……”
“什么?五弟重言症能治?”
白自清敏锐抓住重点,心里止不住激动起来,一把抓住白自明的手臂,眼神热切道:“你说的是真的?不骗我?那人是谁?现在在哪里?我这就去找他……”
“不,不行,现在去的话太唐突了。还是等明日备好礼物再上门请他出手治好五弟。”
他兀自说个不停,脸上不掩兴奋之色。
“……”
白自明顿住,剩下的话到了嘴边自动消失不见。
其实,早在说出那位大人存在的那一刹那,他便自觉失言,想要遮掩已是来不及。如今见到白自清一脸高兴,心中又苦涩又是酸楚。
三哥嘴上说着不偏疼五弟,可一旦关乎五弟,他的反应一点都骗不了人。
“四弟,你怎么不说话?快告诉三哥,那名大夫住在哪里?我好去请他治好五弟啊。”白自清催促道。
白自明别过头,面色淡淡,敷衍道:“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