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冷笑“是,你巴不得我疯了对吗”
江其野捡完站起来,走到秦月面前,面无表情道“真疯总好过现在是非不分。”
秦月骤然被激怒了似的,忽然拿走江其野手里的一块碎片,抵到江其野脖子上。
“既然如此你还留着我这个妈干什么呢反正你又不是没做过,小洵是你害死的,你爸也只剩半条命,你又何必对着我这个是非不分的妈还留情如果早知道你是这样一个冷血的逆子,我当初说什么也不会把你生下来”
江其野脖子处几乎是瞬间渗出了血,冰凉地往下蔓延。
记忆中,和秦月母慈子孝,已经是很多年前的画面了。
江其野七岁就开始跟着江万年出入书房,十岁帮忙处理文件,到高中已经被迫每周在公司参与两次例会。
从小就被当做继承人来培养,从没有体验过所谓的童年。
所以江其野大部分时候是沉稳冷漠的,工于心计是他的本事,却也是无奈的本能。
这样无趣的大儿子总归不像小儿子活泼,讨母亲喜欢。
诚然,秦月也爱江其野,只不过对江洵多了更多的偏爱。
但江其野不在乎。
因为他同样偏爱那个弟弟,不想他体验自己的人生。
可正是因为自己的偏爱,江洵才会在那场去看演唱会的路上车祸丧生。
如果和母亲一样勒令他专心学业,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
锋利瓷片划破了江其野的皮肤,血涔涔往外渗。
他根本未动,静静等着秦月今天的发泄结束。
血渐渐沾染到秦月的手上,她眼里莫名有了眼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最后终是咣铛一声丢了瓷片,崩溃哭泣““你把小洵还给我”
秦月的心理医生这时也赶了过来,匆匆给她推着镇定。
屋内手忙脚乱地围做一团,江其野平静下楼,在院子里坐下点了根烟。
额角的血迹已经干了,脖子上还在时不时渗一些出来。他吸了口烟,冷风伴着烟草贯穿肺底,他生生把嗓子里的苦涩一并咽了下去。
老太太寻了过来,心疼地用手绢擦着伤口,劝他“上去让医生给你包扎一下吧。”
江其野摇摇头,“不了,我还有事,马上就走。”
他声音淡得让人心疼。
“医生说你妈这些过激行为都是因为小洵的过世导致的,其野,如果你能多回来陪陪她”
老太太欲言又止,话断在了这里没再说下去。
她也知道母子俩的隔阂太大,不是一两天陪伴就能缓解的。
祖孙俩沉默了许久。
老太太似想起了什么似的,声线忽然明朗起来,“最近你妈跟我一起看天气预报,她也很喜欢那个姑娘,要不你带她回来吃顿饭,你妈要是多个念想,说不定走出来也容易些。”
江其野平静地说“我们分开了。”
老太太一惊,顿时有些惋惜。
叹了口气,“那实在不行,你那个秘书杨小姐人也不错,很有耐心。”
江其野皱眉,“您什么时候跟她接触过了。”
老太太便把上次教发微信红包,和今天安抚她的事都说了一遍,末了还夸赞“这么有耐心的姑娘现在少见了,又是你的秘书,发展发展也不错,对了,她漂亮吗”
江其野当然反应过来这两次都是宋蛮接的电话。
他夹着烟,手里扳弄着宋蛮送他的那只打火机,蓦地低头一笑
“当然漂亮。”
老太太见他脸上带着笑,仿佛看到了希望,“那你对人家有没有一点点好感”
江其野起身,忽然轻松了很多似的,调侃了老太太一句
“我两个都要。”
老太太“”
在老太太千万使不得、男人不能花心、现在不是封建社会、你只能娶一个的碎碎念中,江其野开车离开了别墅。
夜幕下,江其野手撑在窗边,漫无目的地开着车。
不想回家,却也不知道能去哪里。
他从不跟朋友们提起家里的这些琐碎烦事,所有的不体面留在那里就够了。
有时候江其野会想,秦月对自己的怨恨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消除。
他会不会背着这样的包袱沉重地度过这一生。
所以好几次秦月对他下狠手的时候,江其野都觉得,越痛越好。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赎罪,才能在大口呼吸的时候不觉愧疚。
手机忽然响,是微信的提示声。
江其野漫不经心地点开,意外发现竟然是宋蛮发来的。
他刹车,车停在路边,不敢置信地又看了一遍。
的确是她发来的。
你那边还好吗,我已经到家了,准备休息了。
不知怎么,就这样简单几个字,瞬间驱散了积压在他心口所有的烦闷。
像禁锢他的黑色地牢里打开了一扇门,江其野抬起头,就能看到宋蛮的笑容。
那是他生命里唯一的光。
江其野收好手机,重新发动汽车朝宋蛮的家开过去。
到了观澜道,车静静地停在马路边,熄火。
他打开车窗,燃了根烟,就那样穿过窗外看里面的灯火。并不确定宋蛮住在哪一栋,但是不重要。
知道她在那个方向就好。
可能是没有等到江其野的回复,没一会,宋蛮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江其野愣了几秒,接起来,“不是睡了吗。”
“担心你奶奶,”宋蛮自然地掩饰过去,“你又一直没回复,就打过来问问。”
江其野从后视镜里淡漠地看着自己脸上的伤,半晌,“没事。”
“那就好。”
安静了几秒,两人又异口同声地说,
“那晚安。”
“那晚安。”
神奇的心有灵犀。
江其野垂眸笑了笑,“你睡吧,我挂了。”
可电话那边的宋蛮却顿了好几秒,忽然问,“你现在在哪。”
江其野心里一动,又自然答她“回去的路上。”
宋蛮嗯了声,似乎是信了,“那慢一点。”
不到五分钟的通话,江其野满足至极。
他甚至在想,如果被秦月伤害一次能换来宋蛮这样主动的温柔,他愿意天天承受。
烟快燃完了,江其野摁灭,正想发动汽车离开,车灯亮起的一瞬间,他蓦然看到马路对面某个熟悉身影从大门里出来了。
只穿着单薄的睡衣,朝自己的车走过来。
江其野愣了片刻,等确定真的是宋蛮后,迅速下车,边脱外套边往她的方向跑。
“你疯了吗,这么冷的天出来干什么”
等用外套紧紧裹住她,才发现宋蛮一直在看自己。
“你怎么受伤了”
宋蛮看着江其野额角的伤,本以为已经够惊心,可当视线下移看到脖子上更长的伤口后,说出来的声音都变得颤抖,
“江其野你到底怎么了”
江其野根本没想过要在今晚见宋蛮。
他不想把自己的伤口暴露给任何人看。
包括宋蛮。
可她还是看到了。
江其野试图掩饰,若无其事地说“不小心撞到了。”
宋蛮不是傻子,那样细长的伤口一看就是被锋利的利器割伤的。
她冷着脸,却又难掩心疼,
“江其野,对我说实话,不要骗我。”
宋蛮去买了酒精纱布和创口贴。
回到车里,关上门,按住江其野的动作娴熟又快速。
酒精刺痛了皮肤,江其野下意识往后躲,宋蛮轻斥“别动。”
伴着呼吸一起出来的是女人温柔的味道。
香甜柔软,惹人下沉。
江其野便没动,只是无意识地滚了滚喉头。
宋蛮边帮他清理伤口边问“你做的生意不正经吗,怎么会惹到道上的人。”
江其野对她撒了谎,说因为生意的纠纷,被对方找道上的人寻了仇。
宋蛮把额角清理干净,贴上创口贴。又来到脖子处,看着那道细长的伤口,心里微微刺痛着。
她小心翼翼地用棉球蘸着酒精帮他消毒,每擦一次都会观察江其野的表情,怕他疼又忍着不说。
女人柔腻的皮肤在喉结附近反复按压摩挲着,江其野不疼,但某方面属实又难熬。
只能克制又克制。
看着宋蛮专注的神情,好几次想要把她抱到怀里,可每次手快落到肩上时又逼迫自己收回。
好不容易,宋蛮清理干净,移开了在他喉结处作乱的手。
抬起头,有些忧虑地问“万一他们还来找你怎么办。”
江其野无所谓地笑了笑,“不怎么办。”
宋蛮顿时有些生气,“江其野你能不能认真点,黑社会不讲道理的,这次只是划伤了你,万一下次真的拿刀捅你要你的命呢。”
江其野微微侧眸,端倪片刻,“你是在担心我吗。”
“神经病。”宋蛮莫名恼怒,转过身一声不吭地收拾拆开的垃圾。
江其野顿了片刻,才伸手过来按住宋蛮的手。
慢慢的,与她十指交握。低低安抚道
“放心,我还要留着命追回你。”
作者有话要说 这样的狗子谁会不爱呢,起码妈妈爱了,呜呜呜。
情书误会肯定会解开的,但故事还没讲到那里,循序渐进着来哦
大家别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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