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非抓着他,却已是弥留之际,茫然道:“我自私,自私怎么了?我爸拼死护着我出来,我不能死啊!否则我爸不是白死了吗?!”
“谁他妈想死?谁他妈……谁……咯咯……”
陶非气管被倒流的血堵住,一时呼吸不上,揪着罗子淞浑身抽搐,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睁着眼死不瞑目。
项臣在远处大吼:“罗哥?!”
罗子淞狠狠闭了下眼,握紧枪冲了出去。
树林里枪声回荡,树干上被射出洞来,项臣急促喘息,躲在树后,骂道:“你今天别想走!”
老狗在远处笑道:“何必呢?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你他妈杀了人!”项臣一个翻身抬枪,又顺势滚到另一侧躲避,背靠树干,喊,“是男人就别躲!”
老狗骂道:“你他妈也躲呢!”
罗子淞赶了过来,掩护项臣,项臣比了个手势,让罗子淞吸引老狗注意力,自己摸过去偷袭。
罗子淞点头,大声道:“老狗!我们知道你们的秘密了!”
老狗一顿,他受了伤又被项臣一顿猛追,没能跑掉,捂着伤口道:“知道了又怎么样?”
“你家人死了,”罗子淞道,“你觉得这是对的吗?你失去了家人,换来所谓基因进化,值得吗?”
老狗骂道:“你少在这儿正人君子!如果不是你们……不是你们,病毒怎么会爆发?!我现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我们都是受害者!没有谁比谁好!”罗子淞道,“我前妻和女儿都生死不明,我也不愿意!这一路都是无辜的受害者,没有谁应该为这一切承担后果!你若是知道什么,就说出来!我们总得为那些无辜的人要个说法!”
“要什么说法?!有说法了人能活吗?!能吗?!”老狗抹了把脸,全然没注意项臣已许久没说话了。
项臣迅速翻滚,在树干后不住躲避,胸膛剧烈起伏,眼看就离老狗只一棵树的距离。
罗子淞道:“人死不能复生,你也间接害死了许多人!你又怎么解释?报复吗?那些无辜的人和你的家人有什么区别?他们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