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斌、周二姐想要强行离婚返城,但刘福在刘家屯子经营多年又岂是吃素的?刘四爷纠集了刘家五服之内的男丁,围住周斌痛打了一顿。
花玉容来救场,不知事情怎么发展的,变成了花玉容代替周二姐嫁给刘福的儿子。按照周斌的说法这叫权宜之计,但是从此之后,周小朵再也没见过花玉容……
日记到这里没了下文。
李淑仪满含同情地说道:“原来花玉容是这样顶包的,她一定在等着周斌来接她。怪不得死后变成厉鬼,这怨念也太深了……不过她的执念,难道和周斌无关吗?”
白晓文眯着眼睛思考了一秒锺,说道:“后来应该又发生了一些事,导致花玉容对刘四爷、刘福等人的恨意,远远超过了对周斌的仰慕和怨念。不过具体是什么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白晓文摇头,将日记残页收了起来,说道:“一个傻姑娘和负心郎的故事,不提也罢……现在,是时候帮花玉容解脱了。”
“花玉容让我们破坏冥婚仪式,是不是等到第二天,迎亲队来的时候我们就动手?”乔蕊问。
白晓文摇头说道:“不用等。刘家想举办冥婚,总得有鬼媒人,有新郎官。我们把刘福父子还有那个刘四爷直接干掉,是最直接,也是最节省时间的做法。”
顿了顿,白晓文说道:“不要忘记我们不是一支队伍,还有两支队伍在和我们竞争。现在我们的先发优势已经很小了,必须尽快……为此我准备了一个方案。”
白晓文随即向队友们述说了自己的计划。最终的分配,是韩旭和乔蕊留在了花家,而白晓文带着李淑仪、塞西莉亚,径直赶往村长刘福家。
也许是到了鬼魂休息的时间,一路上静悄悄的,一个鬼影都没有,家家户户的屋门紧闭。
白晓文三人一路来到了刘福家门前,正打算翻墙而入的时候,忽然吱呀一声,门扉自动开启了。
“进来吧……等你们很久了。”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在门内响起。
薄暮之中,两朵鬼火在刘家院子里亮起,原来是两盏人头灯。在昏黄的鬼火光晕之下,刘福和刘四爷并肩而立,跳跃的火光让他们原本就青白的脸色更为阴森。
白晓文略微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
刚刚说话的刘四爷咳嗽了一声:“既然来了,就别想着走了。”
路口处,胡同里,屋檐下,墙壁后……
一道道鬼影飘了出来,堵住了白晓文三人的后退之路。
这些影子,都是些青壮年男性模样的鬼类,面无表情地盯视着白晓文三人。
白晓文偏了偏头:“你知道我们来了?”
刘四爷说道:“槐王村的鬼,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们原本不是这里的鬼,我未曾留意。不过,现在你身上有了花玉容的血咒,只要靠近我身边百丈,我就感觉得到。”
顿了顿,刘四爷拈起挂在胸口的半块白色玉石,悠然说道:“毕竟我可是这半块幽白石的主人。”
白晓文眯着眼睛:“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刘四爷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笑道:“我当然是人。我大约是槐王村的最后一个活人了吧?不过你应该明白,在这鬼地方呆久了,人和鬼也没什么分别。”
“老先生的谈吐,不像是屯子里的老人。”白晓文道。
刘四爷摆手说道:“说句自大的话,老头子我看了半辈子风水,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年轻人,你大祸临头了,还不知道悔改?”
“嗯?”
刘四爷道:“当初花玉容变成厉鬼之后,仗着花老头子传给她的一块幽白石,将整个村子禁锢,害的全村人都跟着她变成了鬼。要不是我设局,夺走了半块幽白石,这些无辜村民永远都不得超生。你帮她,最后害的是你自己。”
“你们做的事太不地道,”白晓文说,“抢亲害得人家投井,原该受此一报。而且现在你们还天天配冥婚,简直欺人太甚。”
刘四爷摇头:“冥婚仪式,只是为了消解花玉容的怨气,她可是含冤而死的厉鬼,我只有消磨掉她的怨气,夺回剩下的半块幽白石之后,才能让这些无辜村民的亡魂不再受约束。冥婚仪式每天进行一次,就如同抽丝剥茧,原本花玉容的怨气已经消的差不多了,再有数月便能成功,谁知又来了你们这些搅局的外乡人。”
白晓文冷笑道:“消磨怨气,哪有周而复始地重复抢亲情景的道理?我看你一次次揭开花玉容心中的伤疤,是想要驯服她吧?”
“说驯服也未尝不可,”刘四爷倒是点了点头,“小伙子,你可知道被花玉容种下血咒的后果?一辈子都脱不了身,只能受花玉容的摆布。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帮我拨乱反正,事成之后我可以帮你解开血咒,怎么样?”
看到白晓文摇头, 刘四爷哼了一声,又看向了李淑仪和塞西莉亚:“你们的同伴已经鬼迷心窍了,现在只有我能救你们……”
李淑仪看了白晓文一眼。不得不说,之前花玉容种血咒的过程,以及血咒的说明,都很诡异且惊悚,邪气森森,远远不如眼前的刘四爷靠谱。
“难道我们真的选错边了?”李淑仪想到这里,又看向白晓文。见到后者面色无动於衷,李淑仪心中的一丝疑虑顿时消散。
“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晓文不可能出错的。”李淑仪这样想到。
塞西莉亚对於白晓文同样极其信赖,毫不动摇。
白晓文微笑说道:“刘老先生,别白费力气了。如果我猜的不错,你这一招精神暗示,只能放大他人内心中的怀疑,使其产生动摇。可是,我们心中没有任何怀疑的种子,精神暗示再强也是无用功……”
白晓文话还没说完,脸上变色的刘四爷,当即怒喝了一声:“撕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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