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向终结的第四步：Devil，群魔乱舞

这些夜族太强大了！

我有点气馁，还想着要好好研究这些生物的习性，这本书记载的有趣生物那么多，很多都能找到相对应的非人种族，这之间一定有关联！

只是这关联，我可能永远也找不出来了。

白白浪费寻找到这本书的机会，若是朝索知道这本书害死了我，恐怕也会相当值得吧？

喔不，我若死了，伊萨特八成也陪葬了，那个以少爷为重的管家恐怕宁愿我继续活着，只要别拉着伊萨特去死。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摸书？」伊萨特愕然的看着我。

书？喔，是我手上这本吗？

书……等等！如果眼前这些真的是夜族的话！

他们称这个种族是最接近完美的失败品，夜族绝对强大，而且拥有永生的生命，但伴随而来的是几乎没有生殖能力和丝毫不能暴露在阳光下，否则只有灰飞烟灭一途……

「阳光！我们需要阳光！」

「……我们在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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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人物都点了头，接下来就是细节商议，这些当然是等到把记者们都请走，才转移到会议室商量。

「电影至少要有三分之二的场景要在晨星市拍摄，五分之一的场景要有教堂或者教会相关产业，而且教会在电影中的形像不得是负面……」

「这电影可不是教会的宣传影片！」

乐音和神父讨价还价起来，这实在是我想都没有想过的画面，以往，吸血鬼与神父若不是前者咬死后者，否则就是后者拿银子弹射死前者，虽然现在的气氛说不上友好，但光是没有动手想要杀死对方，也算是一种和平了。

少爷对细节的讨论完全没有兴趣，他正在和亚利克斯神父聊天：「为什么这么多非人里，你们最讨厌吸血鬼呢？」

亚利克斯微微一笑：「主说，凡活着的动物都可以做你们的食物，这一切我都赐给你们，如同菜蔬一样，唯独肉带着血，那就是他的生命，你们不可食。」

少爷想了一想，不解的问：「那吃三分熟的带血牛排算不算？」

「这项观点是有些争议，但最主要的意涵是尊重生命。」亚利克斯温和的说：「如果你愿意听听圣经，将来的日子里，请让我说一些给你听，好吗？」

少爷搔了搔脸：「听是没有关系，可是我大概不会信教喔。」

「信教或不信都没有关系，就当是听故事吧。」

少爷点头说：「好，那当作交换吧，你也答应我一件事，不要动朝索和乐音，不然我会很生气，是非常生气喔！」

亚利克斯看起来有些困惑，说：「我只是个神父，偶然成为晨星市的代表人物，也正为此感到苦恼，已经多日都不能好好进行周日的布道了，你所说的事情完全不是我可以决定的，因为我只是被派来的而已。」

少爷揪着眉头，不知道是否相信，但也没有再逼对方答应。

即使亚利克斯拥有完美的外表，却完全没有宣传造势的话，也不可能成为城市代表，亚利克斯能够成为城市代表，势必有教会力量的介入，而教会有可能花这么多精力帮一个普通神父当上城市代表？

我对此存疑。

最终，乐音和对方谈妥了，有一半的场景必须在晨星市拍摄，有六分之一的拍摄地点必须和教会或者教会的产业有关，如此一来，亚利克斯便答应拍摄电影。

相对的，教会也妥协了一些事情，例如答应我和乐音可以随着少爷进出晨星市等等。

不知为何，双方都十分着急，电影开拍的时间竟就订在三天后，而且并不是在斜阳市拍摄，而是晨星市，看来回去得马上整理行李了。幸好之前少爷原本就打算去追捕犯人，所以已经整理一部分起来。

「你的十字架十分特别……」

我正在思考要收拾哪些行李，虽然听见这话，却不觉得与自己有关，直到少爷唤了声「朝索，亚利克斯神父在跟你说话喔，我才回过神来，连忙致歉：「对不起，我恍神了，请问您说十字架怎么了吗？」

「朝索常常恍神，很有趣喔！」少爷笑着对亚利克斯神父解释。

亚利克斯微微一笑，说：「你的十字架看起来相当典雅，似乎颇有年份，我对於研究这类古物有些兴趣，如果你只是把它当成装饰品，不知是否愿意转让给我呢？」

我一怔，连忙解释：「不好意思，这是友人的礼物，十分重要，没有办法转让。？

亚利克斯摇头说：「该道歉的人是我，我太唐突了。」

这位神父果真非常友善，即使我是吸血鬼，他仍十分友好和礼貌，但我总觉得对方不可能是带着善意前来，但在跟亚利克斯神父本身无关，而是教会势必有所图。

提到十字架，我不由得多注意亚利克斯神父胸前的十字架，那时一个很普通的金色十字架，光泽度颇差，似乎也有些年份，只是好像略大了一些，几乎有人的小指那么粗，目测长度可能超过十二公分，虽然这种大小不是那么常见，但也不算太奇特。

「你在看我的十字架吗？」亚利克斯开口问。

亚利克斯举起十字架，笑着说：「这也算是个古物，从我祖父时期传下来，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

「保养得真好。」

这时，少爷突然站起身来，说：「我们该走了，乐音，我可以先走了吗？」

乐音显然有些惊讶，我也是，我还以为少爷和亚利克斯聊的挺愉快，应该会想要多待一会儿。

「当然可以，少爷慢走。」

乐音挥了挥手，随后看来我一眼，我们两人现在的默契相当不错，只要一个眼神，我多半就能猜出她是什么意思，但这只适用於少爷相关的事情上。

乐音的意思是不管我知不知道少爷怎么了，最后接下来立刻弄清楚，之后她问的时候，若我答不出来，恐怕就会有一双涂满蔻丹的手从我胸口穿出来。

少爷和我直接离开了，对此，亚利克斯神父仍旧带着笑容说「愿主祝福你」，但其它几名神父很显然对少爷先离开感到很不满。

前往停车场的途中，我打了电话：「叶仁，少爷要离开了，麻烦将车开过来。」

「是，我们在附近，可能需要十分钟左右。」

打完电话，我回头禀报：「少爷，司机大约十分钟才到，我们可以走慢一点，或者您是否有任何打算……」

「嗯，好。」

……很显然的，少爷心不在焉且满面愁容，我先是不解，随后想起来还有一个人在等少爷，那就是喊少爷为「儿子」的人。

少爷看起来并不是很高兴见到「父亲」，但却好像也没有否认的意思。

「少爷不愿意见到那一位罗叶先生吗？」

少爷看着我，有些苦恼地说：「也不是不愿意，只是其实他、他不是我爸爸啦！但他好像不知道这件事，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说。」

日家真不愧是第一豪门，即使人丁单薄，关系依旧错综复杂，让我越来越不能理解少爷和老爷到底是不是兄弟了。

「少爷，请问您和老爷之间的亲属关系是我可以询问的事情吗？」

少爷点头，甚至直接回答：「我们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原来如此，之前便隐隐有些猜测，老爷和少爷果真不是完全的兄弟，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同样是日家人，老爷继承全部家产，少爷却从小就进行严苛的改造手术。

「朝索，你知道日基言这个名字吗？」

我立刻回答：「知道，是日家的前一任家主，日皇的父亲。」

其实，日基言对我来说算是个后起的晚辈，但真要说起来，现在的商业界的大佬每一个都算是后起的晚辈，毕竟离我当族长的时间已经过去六十年了。

「罗叶和日基言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罗叶是私生子，从母姓，所以他们姓氏不同。」

原来如此，同母异父的兄弟又争夺同一名女性，生下同母异父的老爷和少爷吗？果然够复杂！

说到这，少爷冲疑了一下，说：「罗叶以为他是我爸爸，但他其实不是。」

……这名女性又外遇第三个人吗？

等一下，如果少爷是罗叶的孩子，那就是家主的兄弟的孩子，算是家族旁系，但其实他又不是罗叶的孩子，这样算起来——少爷和日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和老爷有同一个母亲而已。

难怪日家的一切，少爷都没有继承的份，他所拥有的资产完全是老爷给的。

「不知道哥哥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少爷叹了口气，说「我们走吧！」

聊了这么一阵，叶仁已经将车子开过来了，那位罗叶先生更是站在车子外头等待，一看到少爷便开怀的笑了，那相似的面貌让我彷佛看到老爷正在开怀的笑，真是令人感到十分惊恐的画面。

「阿夜。」罗叶笑眯眯地说：「事情都处理好了？你饿了吗？」

少爷偏了偏头，神情不太自在，说：「有点饿。」

「你最喜欢吃什么呢？ 「

少爷想都没想就说：「朝索煮的饭。「

我差点压抑不了嘴角的上扬。

「喔？他的手艺这么好吗？」罗叶看了我一眼，但没有多说什么，注意力立刻又回到少爷身上，笑着说：「那回去煮饭好了，如果你还没有很饿的话。」

少爷点头说了声「好」，若不是他刚说过这位先生不是他的父亲，这对话还真是十分像家人之间的谈天。

我们上了车，这次，我坐在副驾驶座。

「你的管家是艾勒西家的吧？司机也挑得都不错。」罗叶十分满意的说：「现在年轻一代都不太在意近侍的素质，雇来的管家甚至会偷东西，实在太不像话了！」

「嗯，朝索是艾勒西没错，不过我的司机还在试用期，不一定会留下来。」

「我建议你留下来，他很沉默，这是一个好司机的基本素质。」

罗叶先生似乎搞错了，犹豫的人是司机而不是少爷。

「嗯嗯！我也很希望他留下来。」少爷点头说，还不时偷瞄叶仁，以为不会被发现，却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从后照镜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我微微偏头看着叶仁，他始终没什么表情，但是一直平稳的不可思议的车子刚刚轻轻地颠了一下。

「叶仁，先让我下车。」少爷突然发了话，然后转头对罗叶说：「我去买个东西，等等就回家，你在家等我好不好？」

罗叶轻轻点了点头，并没有多问，他给人的感觉十足像旧式贵族，十分富有教养，即使微笑也给人不容小觑的味道，连少爷都没有这种气质，但老爷倒是有，而且宛如帝王。

「朝索，你帮我照顾……他喔。」少爷似乎还是不知该怎么称呼对方。

「是的，少爷。」

少爷下了车，动作十分迅速的朝小巷走去，虽然借口是买东西吗，但少爷极少自己买东西，即使是小吃，他多半也会喊我上前购买，这也是少爷很少见的豪门弟子作风之一，虽然这也可能是因为少爷常常不记得要带钱包出门。

应该是英雄那边的事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案件，虽然很想知道，但是罗叶先生在这里，我也不能打电话回去问天茶先生，在少爷回来之前，得谨慎小心不要让着我罗叶先生知道太多事情。

罗叶先生淡淡的说：「管家，提醒阿夜，让他喊我叔叔就可以了。」

「是的。」我从后照镜看着他，对方看着窗外，神态十分自持且淡然，看不出心情如何，这姿态比刚才更像老爷了。

难怪少爷这么快就认定对方是他知道的那个「罗叶」，罗叶先生无论是从长相或者是神态都和老爷十分相似，想必这位先生和他同父异母的兄弟，也就是老爷的父亲势必也很相似，才会造成这么奇妙的情况——这么像老爷的人却喊少爷是儿子。

到了公寓，我们下了车，我正想跟罗叶先生道个失礼，然后转身去跟叶仁说些话，但罗叶先生抬头一望，惊愕的回头问我：「阿夜就住在这里？ 」

「是的，少爷住在二十三楼。」

虽然表面上在二十三楼，但是以少爷的工作室坪数来看，恐怕整栋楼连同隔壁栋都是少爷的，只是掩饰得很巧妙，还安排一些假住户在其它楼层，伪装成普通公寓。

罗叶收回目光，淡淡的说：「看来日向炎确实够像我哥。」

虽然没有任何确切的形容词，但听起来，罗叶先生对少爷的住处似乎感到很不满。

以日皇的弟弟这个身份来说，住在这种地方确实可以说寒酸了，但这是因为当初老爷并不希望少爷的身份曝光，而且大楼里面的装潢确实配得上少爷的身份——还十分过头了。

想当初亚恒发狂的时候，也不过就是弄坏了门板，其它地方在龙安的暴力以及天茶先生三人的枪弹下，仍旧没有多大损伤，想来这栋大楼就是被飞弹轰炸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罗叶先生，恕我失礼，请稍待一下，我跟司机吩咐一些事项。」

解释完，我走到主驾驶座，叶仁已下车等待，还特地站远了两步，显然是知道我不想让客人知道太多事情，我不禁又给他加了点分数。

「我希望你能搬来少爷的公寓里，方便少爷随时出门，虽然是试用期，但还是希望你先过来，原本的住处可以先不用退掉，租金报公帐就可以了。」

叶仁点了点头，没什么抵触，简单说了个「好」字，随后问：「我等等要去接少爷回家吗？」

我思索了下，少爷是以玄日的身份行动，实在不太可能坐上计程车，让DS2去或许还比较有用处。

「不用，但随时注意手机来电，若少爷有需要，我再通知你。」我停顿了一下，放低声音说：「你上车时，立刻帮我打这个电话通知天茶先生，说我马上会带客人上去，请他放一个人在客厅，帮忙我盯着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