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浩林拖着姜君行去见族长时,姜君行还是一副满嘴血,刚从鬼门关走回来的死样,比那水里爬出来的水鬼还凄惨。二人将他送到他自己的卧室后,姜浩林本想喊族里最好的大夫过来诊治,可却被族长打断。
族长姜云虚看了看姜君行,说到:“浩林,你先回去主持战局吧,我会处理好君行的。”
姜浩林说到:“不用了,战局已定,巫氏那边已经撤军,我们是大获全胜。”
“那就好”
“可是族长,我想问一问……”
“嗯”姜云虚伸出手,按住了他想要说的话。他在为姜君行的房间里来回踱步,从窗口走到房门,又从房门走回窗口。姜浩林静静的没有出声,只是看着族长犹豫不决,而姜君行则是沉沉的睡着。如此反覆好多次后,姜云虚终於是下定了决心,转过头对姜浩林说:“我知道你想问的很多,我想告诉你的也有很多。”顿了顿后说到:“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起啊。”
姜浩林回应道:“从他开始吧”然后指了指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姜君行。
“好吧”姜云虚看向自己的儿子,眼神里隐藏不住带有深深的愧疚和自责以及,同情。
“君行他其实并不是我的亲生儿子。”
“我知道的”姜浩林插嘴说到。
“呵呵,也难怪你知道”姜云虚并没有显示出多吃惊,反而是一副平淡的样子,说到:“在威远大公留下的手记,或者不如说是预言里,我按照指示在那一天来到湖边。”
姜云虚带着姜浩林走进了自己的回忆,慢慢讲述着那个注定会改变这个世界的一天。
那天,他拿着手记,沿路来到湖边。湖名字叫做曙光,是威远大公被封印在新世界的第一天取得名字。曙光曙光,是意味着这座湖能给将要被永久放逐於此的姜氏带来希望吗?他不清楚,只知道今日不会空手回去。
来到湖边,划上了小船,他缓缓拨弄着浆,在湖上沿着岸游行。按照指示,今日这里会出现足以改变这新世界的“力量”,他不知道那是什么,神器还是巨兽?还是举世无双的仙法?和族中世世代代都要进行的诡异仪式又有什么关系?
找了一圈,岸边除了平日里早就看厌了的蓝丁草,什么都没有。
他想了想,决定朝着湖中心划去,说不定会是漂在水上的东西,一昧认为在岸上,可能还是太肤浅了。既然岸上没有,那么最有可能的便是湖中心了。
划了过去,到了湖中心,身周水汽弥漫,烟蒙蒙的景色倒是挺美,可这东西到底是在哪?突然,他似乎是听到了婴儿的哭声,微小,但是还是能隐隐约约捕捉得到。他环顾四周,哪里也找不到。“难道”他想着,抬头向天空望去,天空也是一如既往的晴朗,偶尔一两只飞鸟经过,可那着实不像是能够改变世界的样子,改善一下伙食还差不多。
“总不会在水下吧?”他这样想着,突然船身剧烈颤抖起来,在炎炎夏日三伏天里,竟然是从湖底浮起了一块巨冰,而他的小船则是早已脱离了水面,现在已经在冰块上了。那婴儿哭声的来处,便是在这脚底附近。
他循着声音,缓缓探索,脚底的寒气让他也感觉有点冷,即便是有灵气护体,还是止不住搓了搓手,哈了口气。终於是来到了那婴儿的所在,跟想象中一样,在冰里面,不过倒是衣物齐全,连襁褓都准备好了。那婴儿一看到他,便不再哭,而是静静的等着,
也没有发出什么市井灵异小说里描写的诡异的笑声。 没得办法,他也只能将灵气附着於手上,一点一点挖了起来,挖起了婴儿身周的冰块,将其抱起后,便回到船上。他并没有觉得婴儿的出现有多么不可思议,既然威远大公的手记里说了,那必然是有。说到底盛夏时节从水底浮起巨大冰块这件事本身还更诡异。
他也没有去想威远大公究竟是怎么把一个人藏在冰块里上千年,想多了也没用。如今想来想去,不久前才明白,也就跟那孩子不能修炼的体质有关吧,这世界的东西,他仿佛就像一个绝缘体,沾不了灵力。他当时还在想,怀里这孩子不会是威远大公的转世吧,要真是这样可不能抱着,得举起来才是,不然是大不敬呐。正要举起来时,才发现襁褓上写着一行小子,吾儿,后面还有两字,不过大概是因为冰块融化时不小心沾了水,看不清了。於是姜云虚自作主张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做姜君行。襁褓里还有着几页纸,是给他看的,教他如何“使用”这婴儿。
回忆到这里也就结束了。姜云虚对姜浩林说到:“现在大概明白了吧,族里祖传的宝剑,还有一些长老会代代口头相传秘闻,到这里也就全部都清晰了。”
姜云虚说着,从腰间别下了那把宝剑,说到:“本来是要给他举行仪式的,却没曾想提前遭遇了意外,这小祖宗,这副样子可是狼狈的很啊。”
姜浩林说到:“那现在怎么办,都是我的失职,也许我应该早点注意到这一点,或者我就不应该让他去阵地那里。现在这副样子,会不会坏了威远大公的千年大计?”